誉亲王府中,原本全是些男子仆从。
因为府里,只有楚誉一个主子。
楚誉又不怎么常在王府里住着,他也极少办宴席,所以,府里的仆人并没有几人。
自从玉娇和楚誉订婚后,为了让玉娇更早地适应王府的生活,楚誉精心挑选了不少女仆。
而且,全是按着宫里的要求来选的人。
加上长宁选的随嫁侍从,服侍玉娇的,有女仆四十人,男仆二十人,而楚誉的仆人,还是原先那几个护卫。
看着大堂中乌压压的一众仆人,玉娇侧身过去,小声对楚誉说道,“仆人太多了吧?府里可就我们俩。”
“不多不多,想想我们将来的九个女儿,仆人们平分出去,就不多了。”楚誉也侧身看她,微微一笑,目光温柔。
又提九个女儿!
玉娇赶紧挪开眼,不去看他,没一会儿,那耳根处,悄悄地红了。
想到昨晚上在床上,楚誉念念叨叨着九个女儿,将她的胳膊腿,折了又折。
像捏泥人似的,将她『揉』了又『揉』。
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好的精力,一直不停地『揉』着她。
说是会轻轻地,轻轻地,不伤害刚刚长了点身子的她,但时间久啊!
他不睡,她还想睡呢。
平时,她有午睡的习惯,昨天却没有睡。一大早起来梳妆换衣,接着是见客人辞别,婚礼一套流程走下来,她是又困又累。
她叫他停下,他却说,“不妨碍你闭眼睡觉,你睡你的。”
他动来动去的,她能睡着才怪。
后来……
大约是她实在累得不行了,才『迷』『迷』糊糊睡去了。
他是几时睡的,她根本不知道。
明明说好了过两年再洞房的,他却出尔反尔了,说,没签过协议!
那个时候,她被他脱得光光地扔在床上,她又没法跑出去找霜月要协议。
就这样,她这根刚刚长出的小嫩草,被他这头老牛给啃了。
并且是全身都被啃了。
除了脸,脖子,手背,『露』出的肌肤是好的,藏在衣衫里的地方,没一处完好的。
“咳咳,好了,全都散了吧,各施其职去。”楚誉看了眼玉娇红艳艳,如珊瑚珠一样的耳垂,心神一漾,不耐烦地打发着仆人们。
仆人们大都比二人年长,不少人都成了亲,有的连孙子都抱了,心知小夫妻这时候又想单独相处了,他们这百十号人,杵在他们眼前,一定碍眼得很,于是,一个个识趣地应了声“是”,快步散去了。
没一会儿,大堂里走得只得了楚誉和玉娇二人。
“我们也走吧。”楚誉牵着玉娇的手,站起身来。
“去哪儿?”玉娇跟着站起身来。
楚誉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就这样,抓着玉娇的手,带着她走出了正堂。
光明正大地牵手走路,感觉真好。
楚誉唇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有散去过。
玉娇见他不说话,只浅浅笑着,好笑地抿了下唇。
唉,不就是娶了她吗?
怎么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两人就这么在王府里闲逛着。
之前,玉娇虽然来王府的时间不多,但是,她记『性』好,来了一二次后,就记熟了府里大致的路线。
刚才跟着楚誉,从他们的新房碧落园,走到前院的正堂,她又记熟了不少地方。
逛了几处小庭院后,眼前出现一丛竹林,蓊蓊郁郁一片,洒一地阴凉。
玉娇正要说,这丛竹林长势真好,就发现,又到了碧落园前的小路了。
“原来,这里还有一条路,可以回我们的住处。”玉娇看了眼身后的路,笑道。
她是第一次走刚才的路。
“嗯,这条路近。”楚誉道。
“又没什么事,这么急着走回来做什么?”玉娇笑,近是近了不少,但走的全是假山小桥。
很多地方,她的裙子摆总是勾着花枝假山石,还是楚誉抱她走过的。
走刚才去时的路多好,路虽远,但很宽。
“当然有些事情要做了。”楚誉俯身看她一眼,牵着她的手,朝碧落园走去。
“做什么?”玉娇眨眨眼,清澈的大眼睛里,浮着笑意。
只是,被他直勾勾一瞧,她的脸『色』,马上腾地红了。
楚誉又看她一眼,不说话。
二人进了碧落园。
守门的是霜月,见他二人回来,笑嘻嘻行了一礼,马上离开了。
玉娇的脸又一红。
她现在,不管谁看她,她都会脸红。
当然,楚誉看她,她的脸更加的红。
进了正屋,屋里只有两个嬷嬷在清扫。
“王爷王妃,卧房里清扫过了。”一个嬷嬷朝楚誉走来,说道。
“嗯,下去吧。”
“是。”
两人笑着一起走了。
玉娇看了二人背影一眼,问道,“你怎么将人都赶走了?”
楚誉拉着她的手,进了卧房,同时,他随手关了门,将她抵在门上,“有我服侍你就行了,要她们做什么?”
说着,又去咬她的唇。
“别咬了,明天还得回门,让大家看见,会笑话的。”玉娇伸手去推。
奈何推不动,她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
“那就咬其他地方。”
玉娇无语,“哪儿都不能咬,你属什么的?我又不是肉骨头。”
“可我就想咬你,怎么办?”
“喂喂喂,……这是白天。”玉娇看着忽然散开的腰带,好笑又好气。
这哪里是狗?
这是条饿狼!
“整个碧落园只有我们两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楚誉一本正经地,把她脱光了,抱着她上了床。
玉娇:“……”她不知说什么才好了,“我的新裙子很复杂,穿起来很费时。”
“一会儿我帮你穿。”
玉娇:“你这是白日宣『淫』。”
“我跟我媳『妇』宣『淫』,谁敢有意见?”
玉娇:“……”脸皮怎么这么厚了?这明明是西门鑫才会说的话。
唉,果然是近墨者黑。
昨晚上,儿臂粗的喜烛,虽然将卧房里照得亮堂堂的,但是,垂着厚重帐子的床上,却是昏暗一片。
加上她当时又困又累,所以,昨晚的楚誉,她没有看清楚。
这会儿是白天,床上亮堂堂一片,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眉眼,和眼角藏着的笑容。
看到他的一双玉竹般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游离,玉娇赶紧闭了眼。
太难为情了。
他怎么这么喜欢『揉』她?
“睁开眼,看我。”
“不看。”
“看我。”
“不看不看。”脱得光光的,有什么好看的?玉娇抓过一个枕头,将眼睛捂住,努力不看。
只是呢,那枕头下,她在闷闷发笑,笑得身子都在微颤。
“乖,看一看。”
“不看不看。”
“就看一眼……”
“不看不看不看不看不看不看……”
“……”
……
楚誉和玉娇的新婚次日,两人过得很是惬意。
睡睡觉,吃吃饭,闷着时,逛府里的花园。
或者是,楚誉学着给玉娇梳头发,玉娇学着给楚誉整衣。
官员们熟知楚誉的脾气,前来贺喜送了礼后,自觉地在公孙霸的安排下,吃酒看戏听曲子,没人敢问楚誉去哪儿了。
更没人敢要求见楚誉。
很快就到了晚上。
吃罢晚饭,两人在府里闲逛了一圈消消食后,楚誉又拉着玉娇快步往碧落园走。
“天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早睡早起,精神好。”
玉娇:“……”她能做到早点上床,可不一定能早些入睡。
她敢打赌,不到三更天,楚誉是不会让她睡着的。
“天还早呢,太阳才刚刚落下去。赏赏晚香玉多好?”玉娇不肯早回去。
“梳梳洗洗,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嫌弃玉娇走得慢,楚誉直接背着她就走。
玉娇哭笑不得:“……”
因为有了昨晚上和白天的亲近,加上现在,帐内昏暗一片,玉娇不似白天那么不好意思了。
又有着夜『色』的遮挡,她睁着明亮的双眸,大大方方地看着楚誉。
开心时,还伸手主动抚了下他的脸,将手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往自己身边拉近些。
楚誉担心惹得她又害羞,只微微笑了笑,不敢调侃她。
他俯下身,轻轻咬着她的唇,低低说道,“下辈子,也嫁给我吧!”
“好。”她不假思索的扬起唇角,她愿意生生世世嫁给他,“如果我不记得你,你一定要来找我。”
楚誉道,“我一定会找你。如果你换了模样,你可别像这一世一样,故意瞒着我,不认我。”
“好。”她认真回道。
……
次日是三朝回门。
这一早上,楚誉没有粘着玉娇赖床。
见她醒了,目光清亮,马上推着她起床穿衣梳洗。
玉衡的严肃脸,他还是有几分要顾忌的。
当然,他更怕长宁的训斥。
因为和玉娇圆房的时间,比长宁要求的早了两年。
“娇娇。”楚誉给玉娇挽发,看了眼镜中的她,微微蹙眉,“有件事……”
玉娇在挑珠花,听他欲言又止,忙将眼波飞向身后,“怎么啦?”
楚誉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道,“如果郡主问你圆房的事……”
玉娇好笑,谁做的恶事,谁得负责,居然叫她瞒着?“……”她目光凉凉飞向身后,“这可不关我的事哦?是你主动的。”
楚誉眸光缩起,问道,“你实话实说?”
玉娇笑道,“我什么都不说,但我娘是个聪明人,你觉得,她会看不出来,我跟之前不一样了?”
楚誉:“……”
……
回门的礼物,玉娇是不必『操』心的。
楚誉早已命纪管家打理好了。
辰时二刻时,楚誉和玉娇来到前院。
纪管家朝二人走来,笑道,“王爷,王妃,这是礼单,这是礼物。”
前院的正堂里,堆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
哪一堆是长宁的,哪一堆是玉衡的,哪一堆是玉笙。
当然,还有林伯勇和林唯枫的。
“明天去景府。今天的话,光应付两家人,时间都不够用。”楚誉见玉娇在看礼单上的名字,忙说道。
玉娇抬头看他,“明天我们得进宫叩谢呀,没时间去景府吧?”
“皇后娘娘不会怪我去得迟的,至于另一位……”楚誉冷笑,“本王想见便见,不想见,他奈我何?”
玉娇见他神情认真,便没再说什么,“好,我听你的安排。”
……
楚誉和玉娇三朝回门,出行的排场,依旧是京城中最大的。
六辆马车出行,三十六名护卫相送。
浩浩『荡』『荡』,从誉亲王府往苏府而行。
这又引得不少人,走到街上来观看。
街旁一间小客栈的二楼里,有人轻轻推开窗子,看向下面的长街,“公子,您别看了,小心引来他人怀疑。”
左青玄朝楚誉的车队看了几眼,轻轻关了窗子,走回屋中,问着长随长风,“国师还有多久到?”
“国师的飞鸽传书说,快则十天,慢则半月,他是轻装出行。”
左青玄点了点头,“很好,我们就,等着国师前来。”
虽然,他不喜欢两国交战,但是楚誉害得他成了丧家之犬,他左家也被抄了,他不能吞下这口怨气。
他不能奈何楚誉,不是还有别人吗?
谁赢谁输,还是个未知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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