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便听到,有一声惨叫声响起。
啊——
有一人飞快扔了大刀,双手捂着眼睛处,疼得蹲下身来,一声一声地哀嚎着。
有鲜血从手指尖缓缓流出。
另一个吓得一愣,盯着郁娇不敢上前了,一脸的恐惧。
这个小丫头,太毒了!
她居然会御兽,这么可怕的一个女人,主人为什么还要他们带她回去?这不是自惹麻烦吗?
但郁娇哪里肯放过他?放过这人,这人会回头去杀楚誉。
活捉她,杀楚誉,会是些什么人?
她一定要制服他们,问个清楚。
“灰宝,还有一个!”郁娇喝道,“你不杀他,他便杀你!”
灰宝哼哼着“吱呀”一声,挥着四只带血的爪子,凶狠无比地扑上前。
这人怕伤了眼睛,吓得忙拿手去挡双眼。
灰宝抓不到对方的眼睛,怒得朝那人脸上狠狠咬去一口。
啊——
又是一声惨叫声响起。
“都是你们这些坏人,害得老子没吃到鸡腿,哼哼哼,该死该死——”灰宝的肚子饿,火气就大,下口时,丝毫不口软。
虽然只咬到脸上,但是下口极重,这人脸上一大块肉,被灰宝硬生生地咬下来了。
“呸呸呸呸,人肉好脏。”灰宝吐掉了口里的一块肉,不停地伸舌头龇牙。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杀我们的?不说实话的话,本姑娘就让这只兽,挖了你的眼睛!让你活得生不如死!”郁娇冷冷盯着这人,“你们的主人,不会喜欢一个瞎子吧?”
一个人,身上受着伤,还能忍一忍,但是两眼瞎了,那可是生不如死了。
特别是他们这些做杀手的,他们根本没有亲人,两眼要是瞎了,没人会去同情他们,伺候他们。
主人更是会嫌弃着,认为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们的下场,就是被驱除,乞讨于街头。
这个脸上少了块肉的人,心中犹豫起来,捂着鲜血淋淋的脸,缓缓地后退了两步,目光警觉盯着郁娇。
“说不说?”但郁娇却不放过他,步步紧逼,眼神凌厉,“你的主人是谁?刚才追着我们马车跑的人,是不是你们?在长风亭茶楼里袭击我们的人,是不是你们?快说!本姑娘耐心有限,不喜欢久等!”
杀手捡起刀,眯了下眼,提刀忽然朝郁娇冲去。
但灰宝动作更快,在他的刀落下之前,如闪电一般扑向杀手,朝他的脖子上狠狠咬去一口。
这人疼得又是一声惨叫,惊得慌忙弃了刀,又伸手来捂脖子。
郁娇冷笑,“不说是吗?你的脖子那就不要留着了!灰宝——,他既然不说,那还留他性命做什么?通风报信吗?”
黑衣人大惊,眼神犹豫了一下,提刀忽然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扑通——
倒地而亡。
“死了死了!”灰宝叫嚷起来。
郁娇的眼神缩了下,目光又看向另一个瞎了眼睛的人,那人不知在什么时候,也抹了脖子,已经一动不动了。
她并未同情这些人。
这些人的职业是杀手,办事成功了拿丰厚的赏金,败了的话,下场便是死。
他们的手上,哪一个没有沾上他人的鲜血?
“走,我们去看看另外那些人。”郁娇朝灰宝伸手过去。楚誉力战八人,只怕有些艰难。
灰宝在草叶儿上蹭掉爪子上的血,跳到了郁娇的胳膊上。
郁娇搂着它,一人一兽快步离开。
另一处,楚誉正和另外几个黑衣杀手们奋力厮杀。
附近的地上,已倒下了两人。
余下的六人,将楚誉正团团围住着。
楚誉的手里,捏着一柄从这些人手里抢来的大刀,沉着杀敌。
六个人,六柄寒刀,齐齐砍向楚誉。
这六个人,比刚才追她的两人,武功更高。
不过呢,他们看以强悍,实则也有弱点。
郁娇眼风一扫,发现旁边的一株高大的橡树上,挂着不少藤蔓。
树高,若坐到树上,下面的情形,会一目了然。
“灰宝,我们上树去。”她悄悄挪向树旁,顺手一捞,双手攀着藤蔓,向树上荡去。
郁娇虽然不会武,但前世时,跟着林伯勇混入军营里,看兵士们操练,多多少少会看出弱点与强势之处来。
她眯起双眼,望向树下,大声说道,“阿誉,左后方那人下盘不稳,以横向刀风攻击!”
楚誉听到她的声音,会心一笑,果真向后横扫一刀,身后立刻传来一声惨叫,又倒下一个。
“前方左手方向,那人右手有伤,拿刀不稳,先行攻击!”
“后方右手边的是个小个子,手中已失了武器,可以杀之!”
“身后正后方有两人偷袭,阿誉小心!”
有了郁娇的提醒,楚誉杀敌起来,轻松了不少。
不多时,又倒下了两个。
余下的几个杀手,望着树上的郁娇,恨得咬牙切齿。
有一个黑衣人试图跃上树来擒她。
灰宝马上龇牙咧嘴的冲过去,突袭之下,将他吓得跌落到树下。
“娇娇,小心!”楚誉扬手一刀朝那射箭之人射去。
噗——
刀尖入肉,这人倒地不起。
“还有三人!”郁娇道,“我们得速战速决,防着有援手赶到。”
楚誉会心一笑,“娇娇,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只余下三人,楚誉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很快就将那些人除掉了。
然后,他纵身跃上树梢,将郁娇抱了下来。
“我自己会下来,你又上树来做什么?你还是快检查一下,这些人的身份吧。”郁娇斜斜看他一眼。然后,从他怀里溜了下来。
“没有活口,问不出话来,这些都是死士,任务完不成,回去便是死,他们只会自杀。”楚誉说道。
两人将地上的几个黑衣人,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果然,没有一人活着。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郁娇望着一地的死尸,问着楚誉。
“迟早会知道答案的。”他冷冷一笑,楚誉拿着刀尖,在一具一具的尸体上一一翻看着,不过呢,没有找到半丝儿有价值的东西,他丢了刀,走向郁娇,“以后再查吧,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既然是追杀么,还会出现的。因为我们还活着。”
郁娇点了点头,“对,先离开再说。”
天色已晚,楚誉从靴子一侧,摸出一粒夜明珠来照明,寻到了郁娇丢散的衣衫。
他将她的衣衫抖开烤干,郁娇脱了他的衣衫,穿回自己的。
楚誉带着她快速离开了这里。
林中杂草重重,楚誉背着郁娇,郁娇的肩头坐着灰宝,深一脚浅一脚沿着河岸而行。
“先找山民家借宿一晚吧,娇娇,你的意思呢?”楚誉问着身后的郁娇。
“嗯,好。”郁娇点头同意。
同黑衣人们厮杀时,楚誉虽然没有受伤,但他刚才光着身子在草地里滚了滚,后背上多了不少血口子,天气又闷热的情况下,得赶紧抹药才行。
还有灰宝,饿得早在抱怨了。
本来呢,夜山鸡已经烤好了,却被那几个闯入的黑衣人,全都踩烂了。
他们两人一兽,一直饿着肚子。
不知走了多久,郁娇发现前方一个山坡上,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亮光。
“可能是山里的人家。”楚誉说道,“先去看看。”
“好。”郁娇同意。
有了目的,脚步更快了,楚誉脚尖点地,施展轻功朝光亮处跃去。
到了近前,发现这果然是一户山里人家。
月光下,依稀可见小院中,有座半砖半泥巴的土房。
大门上贴着崭新的喜字,大约这家人刚办了喜事。
楚誉敲了敲门。
不多时,有个老者在屋里喊着,“谁啊?”
“迷路之人,想到您家借宿一晚。”楚誉回道。
“稍等啊。”老者回道。
不多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一对六十来岁的老夫妇,提着灯笼从屋中走出来,来到院门边。
二老见楚誉和他背上的郁娇均是一副狼狈样,忙将他们请进院中。
“哎哟,怎么成这样啊,好可怜。”老妇人道,“我们家只有一间空房了,两位是……”
“夫妻(兄妹)。”两人同时开口。
二老:“……”
“哦,她是我家童养媳娘子,自小喊哥哥喊习惯了。”楚誉补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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