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蓁和她的丫头童儿,跑得腿都要断了,还是没有找到郁娇。
而且,她们打听了许久,也没有人见过郁娇。
景蓁心中慌得不行,走路都走不好了,腿肚儿直打颤。
“小姐,你说,郁四小姐会不会有事啊?奴婢好担心呢,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偏偏她的丫头童儿,还在一旁不停地嘀咕着,“这天都要黑了呢,听说,一到天黑,会有不少登徒子出现。专门对年轻姑娘下手。四小姐长得又那么好看,遇到了登徒子可怎么呀?”
说得景蓁心里头,越发的烦燥不安。
“闭嘴,你个乌鸦嘴,她不会有事的,她要是有事,我……我打你一顿。”因为紧张,景蓁说话都打起颤来。
童儿这么想,她也在这么想啊。
她现在后悔死了,心中直念阿弥陀佛,盼着郁娇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童儿委屈极了,哭丧着脸,“小姐,奴婢还提醒过小姐,那个法子根本不好用。是小姐不听嘛,小姐为什么要打奴婢?”
景蓁呼吸一窒,“……”旋即怒道,“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一直蹲在茅厕里,我至于找昀哥哥找得那么久吗?”
她一个人找了好半天,要是两个人,哪里会找半天?
否则,也不会弄丢郁娇。
“奴婢也想早些出来啊,是郁四小姐的丫头霜月,她在拖延时间呢。”
“你就不能催催她?”
“哪有用啊?”童儿叹道,又惊呼一声,她捂着嘴,睁大了双睁,“小姐,你说,霜月是不是怀疑上了我们了?才故意那么做的?她怀疑我们故意丢开郁四小姐了?”
“……”
“然后,她抢在我们前头,将郁四小姐藏了起来,故意吓我们?她现在也不见了,她又会武,跑得比我们快,奴婢觉得,八成是这样的。”
景蓁吸了口凉气,睁大了双眼,“不会吧?”她心中慌起来,“她有那么聪明吗?”
“奴婢觉得,她不笨。”
“那就是你家小姐我笨咯?”景蓁伸手戳戳童儿的额头,“还不快找?有这啰啰嗦嗦的时间,人都找到了。”
“是。”童儿再不敢啰嗦了。
景蓁想到的是,要是霜月找到了郁娇,那可太好了,大不了,被郁娇数落一顿,小女子能屈能伸!
要是霜月也在找郁娇的话,景蓁心头一凉。
霜月一直悄悄地,跟在她们二人身后。
听她们嘀咕了半天后,霜月心中恍然大悟。
原来,将郁娇丢在一旁,是这主仆二人的计谋啊。不过,她们一边丢掉郁娇,一边担心着,又是为何?
这时,只听景蓁又说道,“但愿是昀哥哥找到郁娇,而不是霜月。”
童儿点了点头,“昀少爷找到了郁四小姐,那是再好不过了,也不枉小姐替他们操心一场。”
霜月眯了下眼,心中冷哼,原来她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是撮合景昀跟郁娇好事成双呢。
郁娇明明是楚誉的,景昀那个书呆子,瞎掺和什么呢?
景蓁真是多管闲事。
霜月心中,更对景蓁没有好感了。
景蓁和童儿,一起走上了九孔桥。
九孔桥上,有一个锦衣少年正背手而立,看着水里的什么。
霜月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来。她唇角勾起,捡起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掂量了几下,然后,用力朝景蓁的腿肚子砸去。
景蓁恰好走到少年的一侧,她腿肚子一疼,身子不由得往一边一倒。
童儿伸手去拉她,没拉住。
“唉哟——”景蓁撞上了少年,两人一起翻落入湖。
童儿吓傻,“小姐,小姐,你还好吗?”
霜月幸灾乐祸地拍拍手,走开了。
这片池子并不深,九孔桥最深之处,也只到齐腰的地方。
景家小丫头太会坏事,得让她吃吃苦头。
霜月这一招,的确让景蓁吃了苦头。
水不深,她并不害怕。不过,被她撞入水里的少年,却是出了事。
少年落水后,昏迷不醒。
景蓁想跑掉,可岸边还有几人在看鱼儿,指责起她来,“你将人撞入水里,就想跑?他都溺水了,你就见死不救?反正你在水里,还不将他拖上岸来?”
这少年的个子这么高,她哪里拖得动?
景蓁心说,她这是倒了什么霉?走个路也会撞人?撞人也就算了,还撞了个病鬼?
这要是死了,她就会倒大霉了。
景蓁怕这人死了,只好费力去搀扶少年。
好在童儿也及时赶来,跳下水池,帮她一起将少年拖上了岸。
围观的众人纷纷说道,“姑娘,你将人撞落水里,得救人救到底,快带他去看大夫。”
景蓁不想救他,也不成了,因为,她撞的可是瑞王世子,楚祯。
京城有名的二呆子之一。
二呆子,一个是景昀,另一个便是楚祯。
景蓁欲哭无泪,因为,楚祯呆得比景昀还要厉害,他认定了一个理,就会一根脑筋地走到底。他会不会认为是她故意推他的?将来找她麻烦?
九孔桥边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正在找郁娇的景昀的耳里。
景昀急得焦头烂额,郁娇还没有找到呢,堂妹妹又惹事了。
他急急匆匆来到九孔桥边,推开围观的人群,“蓁儿?”
景蓁见他前来,马上委屈的哭了,“哥,他会不会死啊?”
景昀看到一身水淋淋,已经昏过去的少年,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你可惹大事了!”
“啊?”景蓁吓得脸一白。
……
霜月还不知道,自己的无心一举,给景蓁找了个大麻烦。
她回京的时间不长,因为,并不认识楚祯,以为,只是哪个爱好风雅的少年人。
霜月教训完景家兄妹,来到牡丹园深处的紫竹园,见郁娇和楚誉。
彼时,楚誉和郁娇已吃好晚饭,正坐在廊檐下闲聊。旁边一株海棠花树的枝丫上,挑着一只桔色的灯笼,灯笼光照着两人温和平静的脸,霜月觉得,他们像对老夫老妻。
她咧着嘴,快步走了过去,“爷,小姐。”
郁娇听到脚步声,抬头来看,“霜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刚才,是你来过了?”
霜月点了点头,“是奴婢,王爷给奴婢吩咐了事情,奴婢办好了差事,来回复王爷。”
郁娇又望向楚誉,“你安排她做什么?”
楚誉收了脸上的笑容,眸光变冷,“娇娇,你不觉得,你今天来牡丹园的事,有着古怪?”
郁娇当然知道了,她心中一叹,道,“景蓁不是恶意的。”
“她虽不是恶意的,但是,有人借着这次机会,趁机对你下手。”楚誉冷冷说道,“好在,你来的是这处牡丹园,要是本王不出现,也会有其他的誉亲王府的老仆人来救你。但是,若是你去了其他的地方呢?景蓁粗枝大叶的办事,惹了大事,怎么办?”
郁娇眯起眼眸,其他人?难道,刚才的几个醉酒汉子,是有人指使?
不过,她眼下最关心的是,景家兄妹有没有受罚。
刚才,楚誉一直说要罚景家兄妹,此时,霜月又说办好了差事,这是罚了他们了?
楚誉为她好,她明白,但是,景府的人,可是她的亲人。
她不问楚誉,只问霜月,“霜月,你怎么罚的景蓁?”
霜月干干一笑,“小姐,也没怎么罚,就是……就是……,我使了一计,让她和一个少年公子,一起落了水。”
郁娇一怔,这算什么罚?
“那少年是什么人?”
霜月摊手,“奴婢不认识。穿着一身锦衣,看着是个富家子弟,仪表堂堂的,哦,听见景蓁喊他瑞世子。”
“瑞世子?怎么会撞的是他?这可麻烦了。”郁娇看了眼霜月,又头疼无比地看向楚誉,“那可是你堂侄儿。”
“嗯。”楚誉却道,“本王无能为力。”
郁娇愠道,“那可是个呆子,你不担心他赖上景蓁?”
楚祯博学多才,仪表堂堂,家世也好。只是,他的想法跟普通人不一样。一般都是女子被男子救了,要以身相许,到他那儿却是反的。
去年,楚祯的马车翻倒了,他被马车砸中,昏了过去,恰巧,路过那里的裴家母女救了他。
从此后,他就死心踏地跟着裴元杏,非要以身相许。
如今,裴元杏做尽了丑事,楚祯自然是不会再去喜欢裴元杏了,他掉入水里,被景蓁救了的话……
郁娇眉头直皱,他会不会赖上景蓁?
被一个女人救一次,就喜欢一个女人,人生路长,他岂不是要娶一屋子的女人回去?
楚誉看懂了她的目光,“你不觉得,正好给景蓁找件事吗?”霜月这一计,真是太好了,他得奖励奖励霜月。
“什么事?”郁娇没好气的问。
“省得她老是打你的主意。”楚誉的目光,望进郁娇的眼里,“谁敢打你的主意,本王就跟谁过不去。”
郁娇无语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楚誉的气量如此之小?
“还有呢?那几个醉汉子是怎么回事?”楚誉看向霜月,又问道。
霜月道,“奴婢没问出原因来。不过——”霜月眯了下眼,“奴婢在牡丹园的门口,看到林家姐妹二人,鬼鬼祟祟的走出去了,而且,她们不停的说着小姐的名字。”
楚誉冷冷开口,“不用问,那几个醉汉子,一定是她们唆使的。”
当时,当他赶到牡丹园的时候,发现郁娇正被几个人围着,他毫不犹豫掠了过去,救出郁娇。
虽如此,他的目光仍在四周扫视了一番,担心有其他人,埋伏在附近。
不过,他没有看到会武的人,也没有看到男子,只有两个女子,躲在一个假山洞里。他当时以为,只是两个吓得不敢上前的人,没想到,是林家二房的人。
“你如何处置的?”楚誉又问霜月,“罚轻了,她们不长记性,必须得重罚!”
霜月咧着嘴,得意一笑,“奴婢将她们的马车弄坏了,那两姐妹,这会儿说不定还在路上哭呢。而且,奴婢算好时间,会走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才会坏,她们一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霜月以为楚誉会表扬她。
哪知,楚誉冷冷一笑,“罚得太轻了。”
霜月脸上的笑容,攸地一收,“太轻了?那,奴婢再去,杀了那二人?”
郁娇忽然冷笑,“不。”
霜月讶然,“小姐的意思是?”
“我要她们好好地活着。”郁娇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活着,吞下自己酿下的苦果。”
林佳兰不是想嫁入裴府吗?林二夫人不是想攀上裴家这棵大树吗?她成全她们。
楚誉看着郁娇,“你的意思是,由她们去?”
郁娇说道,“我要自己动手,我的事,不想劳烦王爷,霜月也不必管。”
林家二房的人,伙同裴家,害死了林婉音,郁娇心中一直存着恨意。楚誉理解她的心情。
楚誉望着她,“好,我不插手。”
郁娇望了望天,一更天了,“我要回府了。”这么晚回去,也不知郁家老夫人会怎么说她。
这回去的路上,她还要编好说辞,免得被郁惜月几人落井下石,她又要费一番口舌来为自己辩解。
楚誉吩咐霜月,“马上去通知黑水,叫他赶马车过来。”
“是。”霜月转身而去。
霜月一走,郁娇也马上站起身来,“我想,我走过去时,马车正好到了,今天,多谢你了。”
她朝他福了一福,打算就此走过去。
楚誉将她一直留在这里坐着,算什么事呢?
说着,她抬步往前走。
哪知,还没挪开半步,手被楚誉忽然握住了,郁娇将手往回抽,抽不动,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又要做什么?
“我们一起。”楚誉也站起身来,一直留着她,她早已心神不安了,“晚上没有月亮,四周黑漆漆一片,我担心你摔跤了。”
郁娇指指身后的灯笼,“这不是有灯笼吗?有灯笼照着,我哪里会摔跤?”
楚誉偏头看她,唇角浮着笑意,“虽然牡丹园里,有不少誉亲王府的人,但是,也有不少宫中放出来的老太监,你提着灯笼而过,就不怕被他们看见?无端引来麻烦?你一人走夜路,我自然是不放心的。我若是跟在你身后,被人看见了,一样有人说你。”
郁娇一怔,说来说去,楚誉都是要牵着她的手的意思了,真是借口多多。
美其名曰是为她好,说白了,只想握她的手而已。
甩是甩不掉了,郁娇只好由他。
楚誉的唇角悄悄弯起,牵着她的手,走下廊檐下的台阶,一直走出了庭院。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走在牡丹园的小径上,只听到各自鞋子踩着石板路的“嚓嚓”声。
一路无话。
楚誉偶尔看她一眼,此时,他心中跳出一个词来,“岁月静好”。
不知不觉间,楚誉和郁娇走到了园子的门口。
霜月见他们走来,马上从暗处闪身出来,“爷,小姐。黑水来了。”
郁娇往园子的门口看去。
只见前方,停着一辆马车,夜色太黑,看不出多华丽,不过,却能看出较为宽敞。
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坐在赶车的位置上,见郁娇走来,马上上前问好,“主子,四小姐。”
“去郁府。”楚誉吩咐道,然后,牵着郁娇的手,坐进了马车里。
进了车里,楚誉依旧握着她的手。
郁娇有些无语,她心中这么不安,他还有心情把玩她的手?
“我这么晚回去,少不了被郁老夫人数落,王爷,我在想如何应付她,能不能安静点?”
楚誉听出她的语气中,带着担忧,“她不敢说你。”
郁娇惊讶,“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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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抱了他的宝贝,睡了他的床。结果偷袭不成反被压,还被便宜占尽丢出门。暴君!
此仇不报非…姑奶奶。
几天后,某特种大队司令部,空降一心理辅导员,专治某暴君司令。
一言不合就扣分,满眼都是XXX。
某暴君想枪毙这货的心都有。
结果…
上任第一天就被强?我X!
饥渴啊!这是病,得治。
腹黑小恶魔vs暴君大司令。
每天都是压与被压的限制级戏码。
斗得天昏地暗,爱得死去活来。
某军爷开头有多横,结尾有多奴。
直把腹黑小娇妻宠到人神共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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