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人面前漏出自己的软弱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所以战先生只是稍微失神一会就回到了自己那种阴骘的状态,从陵王妃江云萦死在战场的消息传来那一刻,战先生认为自己除了复仇就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引起自己的兴趣,当听到断后的命令是陵王战隅疆下的时候,他直接在大帐里边吵了一架,然后就不知所踪,为了今天这一步,他甚至不惜成为大家口中的叛徒,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和草原上的青狼族还有南宫瑾瑜这样的人合作。
“先生这次来就是为了和我讨论新皇登基的事情么?”战隅疆对于一言不发的战元诩有些疑惑,难道他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深知他为人的战隅疆可不这么看。
“是啊,我这次来就是问问王爷你打算怎么办?是拥立新皇还是另有打算,要知道现在整个大夏对于我家公子上位可是颇有怨言呢。”战先生的话语就好像自己真是为了这个目的前来,和报仇没有一点的关系。
“既然南宫瑾瑜手中有老皇帝的诏书,那无论他用什么手段登上皇位,本王都不会善加干预,但是希望不要有什么对新皇不利的证据传过来,不过相信一先生的为人,肯定不会流下这么大的把柄吧?”陵王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哈哈,老夫这些年碰到了不少的人,可是要论到底谁最了解我,除了王爷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陵王啊。”战先生哈哈大笑。
就像知道战先生还有后文一样,陵王一言不发,在等着战先生的后文,果然,战元诩在笑完之后盯着陵王,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过今天老夫到此,可不是为了单单为了这件事情。”
就知道战元诩这次来不是为了昭示自己的威严,但是思前想后战隅疆也不认为自己给他留下了可乘之机。
“都道是大夏之内,最忠心耿耿的非陵王莫属,为了完成皇帝的嘱托而不负大义,甚至可以牺牲至亲之人,但是谁能想到,在这个面具之下,居然是个狼子野心之辈!想来王爷觊觎九五之尊的宝座好久了吧?”战先生猛地站了起来。
“战元诩!你疯了?!谋逆大罪也是可以随便安排的 ?”陵王万万没有想到战元诩打的是这个算盘,要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被做成铁案,陵王府上下将会无一活口。
“王爷,你装的真像啊,当年你可不是和我这么说的,你说这么大的大夏,总有一天会臣服在你的脚下,说过的话可不能和吃过的饭一样啊,说没就没。”战先生说这些子无须有的话当然不是为了给陵王听,他是为了说给队伍里边的刑部尚书听,这次前来西陵除掉战隅疆,除了周霍是南宫瑾瑜配给他的以外,战先生就问新皇帝要了两件东西:盖有传国玉玺的圣旨,还有这个刑部尚书。
这个刑部尚书孔方一点也没有礼部尚书的骨气,当他看到自己的同僚,也是六部之首的礼部尚书被当场诛杀在金銮殿上,他就很没有骨气的选择了臣服,本来以为只要低头做个应声虫混完这一辈子就可以了,哪想到自己被战先生从被窝里给求了出来,听说这次是对付赫赫有名的陵王战隅疆,孔大人很丢人的吓尿了,最后还是战先生用尚书府上下几十口人命相要挟,才把他绑上自己的马车。
“孔大人,我想问一下,犯了这样的谋逆大罪应该处以什么刑罚才可以?”没理会有些失态的陵王,战先生回过身来问有些站不稳的刑部尚书。
“谋……谋逆大罪,应当诛……诛九族,为首者……为首者凌……凌迟处死……”看到陵王的目光,本来就把胆小的孔大人几乎站不住了,要不是周霍恰到好处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就算孔大人再尿一次裤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爷你干嘛这么看着孔大人,他说的不对么?话说王爷不是心虚了吧,难不成众目睽睽之下,您还打算杀人灭口么?”战先生一点也不在乎陵王杀人般的目光。
过了一会,陵王突然非常淡定的坐下来,“战先生信口雌黄的本事本王是心服口服,当年我就知道先生的本事,没想到现在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只是可惜,虽说谋逆大罪判罚的非常严重,可是这个罪也是定的非常小心,绝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谎言而成立,战先生,你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还是你打算当着本王的面给变出了所谓的证据??”
“看来在王爷的眼里我是哥喜欢胡编乱造的人啊,可是这诛九族的大罪,哪里敢信口开河啊,我记得大夏法律里边有一条,要是随意污蔑,与犯者同罪啊。”战先生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自己怀中的信件给了自己信心。
“那本王就得拭目以待了,要是你找不到所谓的证据,那本王少不了就得参你一本了。”陵王战隅疆不相信在自己的陵王府会找出谋逆大罪的东西。
“陵王也是不信的话,这就和我一起来吧。对了,孔大人可要和我一起来啊,省的到时候陵王想要告状,连个说的上话的人都没有。”战元诩直接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向着御花园走去。
看到战先生有动作,陵王战隅疆还有慕重山全部都离开了位置,走进御花园的那一刻,陵王战隅疆有些恍惚,当年自己和战先生出现在这里,都是商议军国大事,那个时候,在他们商议完事情之后,御花园的亭子里总有一壶沏好了的茶,那是故去的陵王妃江云萦特意准备好的。
按照信里所说,战先生往南走了十步左右,面前是一颗已经枯死的桃树,本来御花园里边不会有这些已经衰败的草木,但是这一棵桃树不同,这是江云萦生前种下的,哪里想到北疆之役,王妃惨死疆场,等陵王战隅疆回来以后,庭院中的桃树早已枯死,但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这株由江云萦亲手种植的花草给保留了下来。
“不知道是陵王找人动手呢?还是我们的人来。”战先生停在树前,看着有些睹物思人的陵王,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
“战先生不是要证据么,既然如此还是请你们自己动手吧,省的没有发现证据在说我们在挖掘的过程中动了手脚。”到现在为止陵王还是不相信战先生所说的。
“既然如此,周统领,麻烦你出点力气吧,王爷还要看好戏呢。”看着周霍一言不发地走上前,也没有用工具,直接开始用自己的双手开挖。话说周霍的本事真的不赖,有些坚硬的泥土在他的手里如同豆腐一样,真不愧是万毒门功宗的领头人。
“王爷,你别这么胸有成竹的看着我啊,你不妨想一下,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有哪次做出过没有计划过的事情,或者我当年给你出的主意,有几个失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战先生轻轻的说道。
听到战先生的这句话,陵王战隅疆猛然感到一阵寒意,自己认识战元诩这么多年了,他不曾做过一件出过纰漏的事情,今天难不成是有备而来,这颗枯死的桃树底下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可是这颗桃树是自己王妃江云萦亲手种下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决裂,打死陵王他也不相信那个时候的战先生会算计自己。
“有东西了!”周霍大声的喊道。手中的动作也随着放缓。
听到周霍的话语,战先生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巨石,看来信中人的爆料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不出意外的话,剩下的东西一旦出土,肯定会惊天动地。
周霍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丝绸包裹,也不知道这些丝绸什么东西制作的,放在土里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丝丝腐烂的迹象。
等周霍打开包裹,里边的东西直接让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陵王战隅疆,直接呆立在当场,他不看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包裹里是一套完整的龙袍,上边张牙舞爪的金龙还有长埋地下不曾有丝毫腐蚀的材料在告诉周围的人这绝对不是一件戏服,龙袍的旁边是一方玉玺,只不过上边的盘龙雕刻换成了西陵王府军旗上特有的标记雄鹰,其他地方和传国玉玺一摸一样,这两样东西无论哪一件都可是坐实谋反作乱的大罪。
“孔大人,你来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算啊。”看到地上的物证,战先生就知道自己赢定了,不管这些东西是不是陵王自己的,出现在这里就和他逃不了干系,虽说对于谁干的这件事情他是心知肚明。
“这……这些东西都是皇……皇帝专用,私藏者,形同谋逆,其……其罪当……当诛。”事实证明孔大人就是一个没有骨头的软蛋,看着脸色铁青的陵王,他居然声音越说越小,好像自己在栽赃陷害一样。
“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栽赃我们王爷,我和你拼了!”慕重山第一个忍不住了,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