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是在房间里面走动了起来,走了一圈后,看着我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刘乐也开口说道,“又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直接回答刘乐的问题,而是转过头看着她,“你能感觉到什么吗?”
刘乐被我这么一说,也摆脱了无脑状态,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这次出任务后,刘乐对我的依赖感,说老实话,作为一个男人而言,被另一个女人依赖,这种感觉肯定挺好的。
但我也很清楚,这对刘乐的发展很不好,既然以后要走这条路,不能说全知全能,起码也不能当一个睁眼瞎,什么事情都靠别人。
如果执行任务的时候失散了呢?
刘乐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我能感觉到这个屋子里的负面情绪非常的浓郁,明显高于别的地方,这说明这里的确是存在着脏东西,然后就是我能感觉到屋子的门,窗,床,灶台很是别扭,另外这里的风水流动的炁也不太一般,不过具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却是说不出来。”
我点了点头,对于刘乐而言,能意识到这些地方不对劲,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说明的确还是学了点东西的,至少那几样不对劲的地方都说对了。
我开口说道,“震巽坎离是一家,西四宅爻莫犯他。若还一气修成象,子孙兴旺定荣华。乾坤艮兑四宅同,东西挂爻不可逢。误将他象混一屋,人口伤亡祸必重。”
听我提醒了一下,刘乐果然反应过来,“对对对,我知道哪里有问题了,这屋子的风水结构是西四宅,如果是东四宅还好,但西四宅的话,宅内的门窗灶台和床都是有特定的陈设方位,不能和东四宅的方位混淆了,否则一定会人丁伤亡,祸事不断,鸡犬不宁。”
我点了点头,“那你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嘛?”
刘乐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捂着自己脑袋开口说道,“不行,我脑袋疼,想不到。”
我也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总感觉自己这会儿倒是成刘乐的老师了,开口说道,“西四宅的话,门窗灶台都需要设定在凶位,这样才能够镇住凶煞,显然设计这个大楼的人是懂这个的,你看门窗和厨房,这些无法改变位置的地方都设定在了该有的位置,可是这张床被移动到了吉位,这样四个位置有三个位置都有镇压凶煞的地方,却开了床这么一道口子。”
“在古代攻城基本上都是围三缺一,这样城内的困兵都会往空的那个方向逃跑,所以现在床开了口子后,那些凶煞自然也会往床上跑,只要睡在这张床上,久而久之,自然就会出问题。”
听我说完,刘乐这才恍然大悟,对着我竖起大拇指,“还是白夜你懂得多,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这会儿肯定两眼一抹黑,不过这个风水这么讲究,那岂不是全世界的西四宅只要安排不对劲,都会闹鬼吗?”
我开口解释道,“那当然不会了,如果单纯是西四宅摆错家具,自然不至于如此,可问题是,这边的位置,本身就是火势风威,风水里面的烈火全都往这个公寓涌。”
“而从风水学上讲,一楼,六楼,还有后面尾号是一和六的楼层都是属于水,这个房间就在六楼,也就是说,这个地方的属性是水,大火烧天,这边又是水属性的楼层,自然水火不容。”
“原本那些亡魂死后基本上都会漫无目的的游走,被天地吸收,消散于天地之间,可是这里的亡魂,因为这边水火不容的缘故,无法离开,然后因为这张床在吉位,可以不停的温养它,也就不会消散了,甚至整栋楼的负面情绪都会往这边涌……”
刘乐点了点头,“不管是楼层属性是水,还是那个入风口的木棉,亦或者这个房间和西四宅突兀的摆设,其实都不致命,至少不会到害的人家破人亡的程度,可综合起来却能够成为一个杀人于无形的绝命风水局。”
见刘乐总算是明白了,我也松了一口气,“确实是如此,所以不得不说,这个梁昌盛的确是有点本事的人,至少这个风水局换做是我来布置,我可能布置不出来。”
“你都给看的一清二楚了,还布置不出来?”刘乐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开口询问。
我笑了起来,“那是自然,这就好像是上学时候做题,能把这道题解出来,不代表可以出同样质量的题,这本质上就是完全不同的层次。”
刘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没怎么做过题,不过大致上就是篮球上后仰跳投很多人都会这个动作,可创造出这个动作的人则是另一个层次。”
“差不多。”我虽然不懂篮球,但刘乐说的意思我也算是领悟到了,看着刘乐成长,我心中竟是生出了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好像面前大我一岁的刘乐是我的女儿一样。
只能说这堂实践课难度实在是太高了,我不仅要负责解决这个难题,还要负责帮刘乐学会一些东西。
不过虽然劳累了一些,但我心里却也没感觉有什么。
之前叶雯开玩笑说要收回乌云吞月的时候,我还记得刘乐和楚中天都替我出头了。
说老实话,我当时真感觉到叶雯有点认真的意思,如果当时刘乐和楚中天没给我出头的话,情况可能截然相反。
这个恩情我还是要记得,所以虽然麻烦了一些,心里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有些欣慰。
“你这段时间进步倒是挺快,看起来你应该就是天生应该吃这碗饭,很多学了十几年风水学的人,造诣都未必有你的深。”敖卿此刻也忍不住开口赞扬了我一句。
听到敖卿的赞扬,我这心里莫名的感觉痒痒的,无比的舒坦。
就好像是大热天喝下一杯冷饮一般。
那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不过我也不至于说是因为一句赞扬就失去方寸,得意忘形了。
“或许我天赋真的很不错,不过这也有很大功劳来自于北大的教材,你说的那些学了十几年风水学的人,可能学的教材本身也只是皮毛,所以怎么研究,上限也就在那。”
我这话可不是谦虚,无端放肆。
现实本就是如此,学院方面是有官方在后面背书的,很多教材又是高手编撰的,内容肯定是无比的正确和深奥的。
我这相当于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那些所谓的野路子,靠的都是师辈代代相传,比较片面的知识。
这就和民间科学家和那些正统科学家一样,正统科学家未必就真的比那些民间科学家聪明,但是从小接触过正儿八经的科学文献,接受过前人的教育,本身起点就比那些民间科学家高。
或许那些民间科学家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一些发现,不过只是那些正统科学家学过的教材里面的一道公式罢了。
最近因为老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的缘故,让我对敖卿的情感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纯粹了。
怎么说呢,一开始我是把敖卿当作是家人和恩人的,毕竟我生下来多久,她就和我在一起多久了,她还救过我妈的命,我体内五行的炁也是因为她才有那些资质的。
可是现在,里面却夹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情感在里面。
因为那些亵渎的梦。
让我意识到,虽然敖卿是活了九千多年的龙,但本质上,其实也是一个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大,不谙世事的异性。
有句话咋说来着?
许仙能日蛇,我白夜日个龙怎么了?
当然,这种念头只是在我脑海里过了一下,就被我丢进了垃圾桶。
但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虽然我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往那方面去想,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往那个层面去想。
这是无法避免的。
这也导致,现在我和敖卿接触起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就是少了那种敬畏的感觉,多了一些男女之间的情感。
这对于我这个年纪的男生而言,本来就非常正常。
但我还是将这种情愫深深的隐藏在心里,不敢透露出来一点。
我害怕一旦戳破后,彼此之间都没有台阶下了。
而我们二心同体,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那就十分的不妙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刘乐又继续开口说道,“那既然如此,我们要不要改一下这里的风水,把床改个方向,然后再去把那个木棉给处理了,这里的事情不就解决了?”
“的确可以这么做,那个屋子里的脏东西,也的确会因此而离开这里,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破题。”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脏东西害死了那么多人,又害的那么多人生活受到了影响,就这么放走对方不是我能接受的。”
“所以我想试试看能不能靠自己的手段将这个脏东西给封印了。”
“最关键的是,这次的实践课,学院方面肯定不仅仅是让我们通过就好这么简单,更多的还是因为我们的表现最终给我们打分,就这么结束的话,我们的分数肯定不会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