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那股子阴冷的感觉这会儿已经到我脚跟了,再不快点的话,显然就要被追上了。
看着距离我没多远的门把手,我深吸了一口气,按部就班解风水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
赌了!
我一咬牙,直接朝着门把手的方向走去。
只感觉面前一片破碎,周围的风水全都乱了套,眼瞅着我就要被这风水给带到别的地方去了。
显然我是赌错了!
我抓住了门把手,一拧。
没锁!
好事!
我推开门直接一个驴打滚冲了进去。
冲进去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脚上传来了一股剧烈的疼痛。
我没来得及看自己脚下,而是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名青面獠牙的红衣女鬼就站在门口,不过显然很忌惮,并没有进来这个房间。
那双没有眼珠的白眼死死的盯着我的方向,透露着强烈的杀意。
虽然在风水局上赌错了,但某种程度上,我也算是赌对了。
至少我猜对了外面那些厉鬼没法进入这个房间,就目前而言,我是安全的。
我对着那在门口徘徊的女鬼挥了挥手,“拜拜。”
然后便是关上了门,将其彻底隔绝在了外面。
而这时候,我闻到了一股焦臭味,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焦臭味,中间夹带着油脂的味道。
就好像是一块肉被烧糊了一样。
我开始打量起了这间屋子,这是一间很简单的屋子,客厅里面除了几张凳子和一张桌子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而在屋子的墙壁上,画满了涂鸦,从涂鸦的水平来看,应该是小孩子画的。
大多都是一名面容恐怖的红衣女人,一个两个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但密密麻麻的红衣女人涂鸦凑在一块儿,就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在天花板上,则是一幅更诡异的画。
画面的中央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两个小孩的手脚被捆绑住了,眼中不停的流淌着血红色的泪水。
约莫是这样
而在小孩的身前,十来位大人虔诚的跪在那儿,这些人的手里拿着刀,嘴角挂着诡谲的笑意。
周围点着火把。
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诡异的仪式一般。
只是看着,就让人遍体生寒。
我试图去其他房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涂鸦,因为我惊讶的发现,客厅里居然没有任何阴邪的气息。
也就是说,客厅里并没有鬼怪存在。
可就在我准备走动的时候,脚上剧烈的疼痛阻拦住了我。
我低头去看,这才看到我的脚上居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看起来更像是什么猛兽在我小腿上狠狠的抓了一下。
伤口很深,有几处甚至都能看到骨头了,鲜血从中汩汩的涌了出来。
我知道,这是我强行破开风水冲进这个房间的代价,风水的反噬几乎要毁掉我一条腿。
但好在,我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拖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了凳子上面,开始动用体内的阳炁来恢复自己的伤口。
不过,显然正常的阳气虽然有疗伤的效果,但并不强烈。
我只能在其中加入雷炁的变化,刺激我体内的细胞开始进行恢复。
现在的时间对于我而言是非常值钱的,我必须要快点将伤口愈合,才能进行下一步。
否则这种半残废状态,真遇到什么危险了,连逃都逃不掉。
小腿上往外流淌的血液慢慢的止住了,然后小腿伤口也开始没那么疼了,疼痛中,夹杂着一股子奇痒的感觉。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有些难崩。
强忍住想要去挠伤口的冲动,我继续运转着雷阳炁开始恢复着自己的伤口。
趁这个时间,我也开始叫出了周青,开口询问道,“怎么样?能不能感知到这屋子里有没有鬼怪?”
“没有,这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同类的气息。”周青从录音机里面钻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虚弱,显然刚才为了拖住那些厉鬼,他耗费了不少精力。
看来这是一间空屋子。
我没想到自己排除万难进来的屋子,居然是个没有任何鬼怪的屋子。
这让我有些挫败感。
不过相对于这是一间空屋子,还有更大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
那就是,我该怎么离开这里?
这会儿门口堵了两只厉鬼,之前的动静也引来了不少厉鬼,恐怕这些厉鬼不来这里走一遭是不准备善罢甘休的。
就算我在这苦等它们离开。
那也够呛。
我没有能够屏蔽自己气息的药物,又不会龟息术。
再出门,恐怕也是之前的情况,没等我走到五楼去,就要被堵在楼道里了。
一想到这里,我也有些绝望。
这他娘的,难道就只能在原地等苏老师他们来救我了嘛?
如果不是必要,我还是不想要选择这条路的,如果真的和他们一块行动,那还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元炁魔方?
这就好像是一个迷宫,而我此刻已经走到迷宫的绝路里面去了。
更关键的是,回去的路还被堵住了。
这让我有些气闷。
“你的实力怎么样?对付外面那些鬼怪有没有信心?”我对着周青询问道。
周青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恢复巅峰状态的话,我一对一不会输,不过想要解决对方,就需要一些时间,如果是一打二,那不太可能,外面那些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是哪门子刚形成的鬼城。
动不动就是厉鬼巡逻,这难度恐怕都已经上天了。
估计除非我直接突破到后天,而且还是后天巅峰,才能够在这个鬼城存活下去。
想要来去自由,最起码也得要先天才可以了。
而我现在连后天还不是,只是一个弱小无比的开窍境小菜鸟。
这问题就更加无解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腿上的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不过我身体却是变得虚弱无比,我知道,这是刺激自己细胞进行愈合的后遗症。
接下来我要是再受伤的话,想要恢复起来就没这么容易了。
这也是雷阳炁恢复的弊端,虽然恢复速度很快,但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后遗症。
不过短时间内,我也不需要战斗,所以也还好。
我强撑起身子,在房间里面四处逛了起来。
我先是走到墙边,用手去触摸了一下墙壁,昏暗的灯光下,墙壁上的红衣女人涂鸦看起来很是怪诞。
摸了一下,发现根本摸不清楚这涂鸦是用什么涂抹上去的。
从质感上来看,应该是蜡笔,可是伸手去摸,却很是平滑,涂鸦和墙壁已经融为一体了。
我试图用指甲抠一块下来,却发现怎么都抠不下来。
最后还是用乌云吞月的刀锋,才刮了一点下来。
看着手中带着颜色的粉末状物体,我陷入了沉思。
在刮下这些图案之后,我能从这些图案之中,感觉到了一些阴煞气息和负面情绪。
难不成,这些涂鸦,是用鬼怪作为颜料绘制出来的?
我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又觉得这样不太可能,鬼怪死了后,就直接溃散了,根本没法做成颜料。
或者说,这里和学院一样,墙壁里的这些涂鸦,都是被封印在其中的鬼怪?
我脑海中又蹦出个念头。
这个念头蹦出来后,我再看向墙壁上那密密麻麻红衣女人涂鸦,就觉得有些骇人了。
四面墙上,绘制了足足有上百个红衣女人的涂鸦,如果每个涂鸦都代表着一只红衣厉鬼的话。
那岂不是说,这小小的房间之中,有着上百个厉鬼?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一个我都应付不过来,上百个你干脆直接让我选择火葬还是土葬完了。
在外面转了一圈,根本发现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走到卧室的时候,我刚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味道之浓郁,是我这辈子都未曾闻到过的。
我干呕了一下,差点吐了。
那就好像是把一块猪肉泡在排泄物里面发酵完再拿出来,用刀子切成细小的肉沫均匀的涂抹在墙壁上发出来的味道一样。
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这股味道。
咋说呢,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味道原来是辣眼睛的。
这味道臭的我眼睛都感觉有些辣辣的。
我屏住呼吸,开始观察起了这间屋子。
屋子里摆放着两张小床,从床的大小上来看,应该是两个小孩的床。
两个小孩。
我莫名的想起了客厅天花板上画着的那两个被捆绑起来的小孩。
而在两张床上,则是各自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坛子。
坛子口敞开着,我往里面走了一步,想看看那坛子里面有什么。
却是发现伴随着距离坛子越近,那股腐臭味更加浓郁了。
显然这个房间里的腐臭味,就是这个坛子里面发出来的。
我屏住呼吸,大步向前,三两下便是走到了一个坛子前面,低下头往坛子里面看去。
然后就看到了坛子深处,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在和我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