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那女尸的身下,这才看到小腿的位置有一个针扎的痕迹,孔洞比较宽比较深,说明了那针头是中空的,而且因为制作不良的缘故,留下了这么明显的痕迹。
在看到这个针孔的时候,女仵作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李晓兰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这种针孔是她最近才研制出来,专门用来给重伤之人打麻药的,算是绝密!说得不好听些,就连长公主那边都还没收到信息,怎么会流传出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身边的暗卫里有奸细!
一想到这,李晓兰的神色一顿,再也维持不住淡然的表情,脚步一转就匆匆的往外走,打开门的时候还因为不小心撞进了罗连的怀里。
“兰儿怎么了?”罗连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撞,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赶紧将人给搂住,担忧的问。
“咱们赶紧回去!”李晓兰子紧紧贴着他的手,抓着就往外面拖。
在外面人多眼杂的李晓兰也不好多说,幸好夫妻俩人的感情好,她眨一下眼睛罗连就知道是出事了。也不多言语,一把抱住她就回了马车,吩咐车夫快速的回县里。
小冰儿也聪呢,一见两位主子如此慌乱的神情,眼睛一眨。刹那间她就猜到了,定然是暗卫里出了奸细!
完了,安亲王还在密道里休养!
小冰儿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也顾不得这里的一摊子事了,转到了暗地里,抓着暗五他们几个就飞速的往县城奔去。
他们走的并不是林间偏僻之道,而是在街道楼顶上飞檐走壁,好多老百姓都看见了,对着天空指指点点。
“我就说这天上有神仙吧,白驼山一次我就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们就是不信,这次不是我眼花了吧!”有一个老头儿指着天上刚刚飞过去的人影,对他身边的儿子儿媳妇嚷嚷道。
刚上了马车李晓兰就将猜测说了,在下一个街道口,罗连就直接抱着人飞上了屋顶,快步的向县城方向掠去。
这一幕也有人看见,只觉得是眼花,后来小冰儿他们的身形动作比罗连要差上一些,就被人瞧了个清楚。
“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先前房顶上那个,是不是李大夫家的姑爷?”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瞧着身形好像是啊,就是飞太快了,没看清楚。嘿,我一直只以为就何大夫厉害,没想到她的夫君更厉害,这是神仙吧……”
小冰儿他们也没顾得上下面人的议论,只想着安亲王绝对不能出事,否则事情就大条了。小姐还怀着身孕呢,一旦出现什么事情,姑爷保护她恐怕都来不及,他们得赶紧过去帮忙!
果然如李晓兰所料,安亲王这边还真是出事了!
密室外面,巡逻的几个暗卫全部被迷晕了,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安亲王手中提着剑半跪在地上,身上已经起了好几道血口子染红的衣服。他的头也迷迷糊糊的,想喊人,可是张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若是在他王府里,随便砸点东西也能引起响动,招来人救他。奈何他刚刚被骗到这间石室里来,里面除了石桌石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个碗筷都没有,根本就弄不出声音。
“安亲王,我也不想的,只怪你命不好,挡了别人的当,下辈子投胎千万别入皇家,做个平头老百姓也好啊。”奸细暗卫自说自话,还被自己感动了一番。
安亲王说不出话,只能斜着眼睛看他,满心都是警惕,但他也知道今日能活着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默默的捏了捏怀中藏着的东西,有些左右为难。
反正太子殿下好好的活着,长公主也是一心为国为太子的人,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能把消息带到李晓兰这里来,已经是上天开眼,他不敢奢求太多。
只是看了看这个暗道有些可惜,怀中的东西若是一响,整个暗道就毁了。就算还能修复,如此大的动静引来了人也藏不住了,包括前面的酒楼。
安亲王正思量着,究竟是乖乖就死,保住这个暗道和前面的酒楼,却要放这个奸细离开。还是拉个垫背的,也算为李晓兰他们清除一个障碍。
奸细也知道话多碍事,提起了手中的长剑正要往安亲王的脖子上砍下。
就在这一刹那,李晓兰手中一个石子飞出,‘铛’的打在了他的手上,长剑应声而落,穿透了安亲王的鞋面。
罗连放下李晓兰后,也是一个旋身拔出了腰间的软剑,缠到了那奸细的脖子上,迅速将人制住。
外面值守的暗卫们见主子和主母这么着急忙慌的进来,怕是出事了,也在后面跟着。哪里想过进来之后会看到这样的场面,一时都吓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其中有两个机灵的,赶紧抖了抖绳子,向前将那个奸细给捆住。这才看清那奸细的面容,还是他们暗卫中能排得上号的小队长,众人皆是震惊,又后悔不跌。
李晓兰一贯是保持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何况这些都是跟着她家男人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是出了好几次暗卫背叛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将事情做得太难看,伤了大家的心。
一直以来都是出了事之后有针对性的调查,并没有做什么提前的防备工作,也算是安稳人心,表示他们夫妻俩对大家没有怀疑。
可她的心是好的,却纵容了这些奸细和幕后之人愈发的肆无忌惮!
李晓兰想了想,当即下了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互相监督,一旦发现谁有异常,务必及时通报,一旦查实,必有重赏。”
“不过有句话说在前头,若是谁因为私人的恩怨就报假消息,一旦被发现,也以奸细论处。各位兄弟,我与夫君相信你们,但也不能因此将咱们的性命,甚至于大荣国的安危寄托在这份信任之上,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暗卫里面接连的出事,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战战兢兢的,就怕主子和主母对他们不信任,进行大清洗。后来又出了几件事,也有的人心里盘算着,两位主子为什么不下监督的命令?这不是让那些人更有机可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