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惹她生气这件事吧,每次她即将爆发,这胖团子就知道赶紧夹着尾巴滚蛋,从来没真正将她惹毛过。
等李晓兰几人去到那两个奸细关押的地时,看到的却是一地的血花,和散落在茅草堆中那一两根人类的骨头。
“卧槽卧槽!这也太缺德了吧!我说姐姐,你们地球猿都这么狠吗,连自己的同族都不放过!我真是刷新三观了……”李晓颖差点一脚踩到地上的血,吓得她如猫一般往后一个弹跳,嘴里还惊恐的嚷嚷。
李晓兰捂着鼻子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叫三观吗?还有什么叫地球猿,我们是人!那天你看到的毛猴子才是猿的同族!”
李晓颖抓了抓头,疑惑的嘀咕,“不就是身上长毛和不长毛的区别吗,咋就不是同族了?你们这地球的东西真奇怪……”
李晓兰在她的耳朵上拧了一下,小声威胁道:“别一口一个‘你们地球人’,小心被人当妖怪抓起来烧死!那死相可难看了,你一身的肥肉都会烤得吱吱作响……”
李晓颖惊恐的瞪大了她的绿豆眼,瞬间离李晓兰好几步,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抱紧了胖胖的自己。
“兰儿,这里太脏,咱们回去吧。”罗连在旁边牵着她的手,看到地上的一滩猩红,眉头都打结了。
他在李晓兰醒之前不到半个时辰还去看这那两个奸细,怎么会突然就死了?而且还死成了一滩血,只剩两个骨头渣子!
若说暗卫里面有人背叛在暗中动手脚,那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两日多以来都是李晓颖与小冰儿轮流的守着,眼睛都没眨过一下。
再加上他们安排的暗卫,别说是人了,一只鸟都飞不进来。除非……
除非下手的,不是人!
就算前几日就有所猜测,在看到这一滩鲜血的时候罗连还是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是大荣国最顶尖的暗卫,无论是刺杀,还是收集信息,甚至是上阵抗敌他都有绝对的实力。可那面对的是人,是活生生有血有肉,也会死的人……
若他们的对手不是人呢?他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护住妻子,护住太子殿下,护住长公主和身后的百姓们……
“车到山前必有路,一直陷入担忧于事无补。让人找干艾草来,越多越好,想办法将这里面的脏污通通烧光。我再给你个东西把这个山洞炸了,但凡灰尘散落之处都用艾草烧仔细的清理,绝不能倒掉一星半点!”
听了李晓兰的话罗连浑身一震,“你是怀疑,这些血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是怀疑,是肯定!”李晓兰咬着后牙槽,这些人不可能干亏本的买卖,既然人都已经折损了,又为什么不讨点便宜回去!
“你当知晓问题的严重性,记得叮嘱他们,清理之时万万小心,不要粘到身上了。还有务必要仔细再仔细,就算用再多的艾草也不要觉得可惜,一遍一遍的烧,至少要烧五十遍以上才能够爆炸,然后所属的这片山脉大清扫,一根草一只小动物都不要放过,务必要烧得干干净净!你让下面的人想法子将事情搪塞过去,切记不要伤到老百姓,也尽可能的将事情压住,别引起太大的恐慌。”
罗连神情严肃,仔细的听完李晓兰的安排,点了点头,“我让小冰儿送你回县上,这边交给我亲自来吧。”
“我也走不了了!”李晓兰想了想又咬牙道:“若是有人不小心沾上了那些脏东西,身上有了反应……那……那也不必送出去医治了,架上大木材,堆上艾草,一定烧得干干净净,包括骨头都要敲碎再烧五遍。夫君……对于大家而言,这是挫骨扬灰,是最大的惩罚,可若是一不小心病菌传出去,别说咱们青山县,怕是大荣国,甚至整个天下百姓都没有安身立命之所了!”
“我知道,一定叮嘱他们做好防护,不让你伤心!”
夫妻二人常在一起聊天,李晓兰也将现代的一些词汇,尤其是医疗方面的词汇带了过来。
不用过多解释,罗连就大概能够明白这病菌是什么东西,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李晓兰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咱们今日不该来,或许又该来!呵呵,一切都是天命吧。从现在开始,前面的事情全权交给小三二和小六,我在半坡等你。”
“我还是送你回县里吧?”罗连心中已然有数,却还是倔强的再提了一遍。
李晓兰却坚定的摇头,“事情已出,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不能将这些病菌带出去,任何人都不能!等这件事情平安处理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听了肯定高兴。”
很快,县丞大人就派衙役将这片山脉围了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包括山里因为受惊跑出来的小动物都通通被打死,丢在了一个深坑中。
县令也带着大批的人马过来帮忙,甚至还惊动了驻军,事情闹得挺大,老百姓们都开始议论了。
第二日县令公告,说白驼山上发现一种可疑动物,不论是人还是其他动物,甚至是花草树木,但凡被它咬伤都会迅速的化作脓水,很可能连骨头渣滓都剩不下。所以要求白驼山下的老百姓们按照规定迅速撤离。
因为有着地动和雪灾的事情,老百姓们对官府的信赖度还是比较高的。一听说被咬了就会没命怎么可能还待在那里?再说了,既是官府要他们迁出去,就肯定不会让他们露宿街头的。
抱着这样的信念,白驼山下一百七十二户人家连夜收拾轻便的包袱,拖家带口就随着官兵有序的离开了。
看到李晓兰坐在半山腰的石头上吹风,低垂着眉眼。
肉团子鬼吼鬼叫的奔过来,“姐姐姐姐,快抱抱我,抱抱我,啊呜呜,山上飘来的风好臭啊,我都快被熏晕了,快抱抱我啦……”
李晓兰瞥了一眼山顶上那寥寥而起的黑烟,根本就没吹到她们这儿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肉团子的脑袋上拍了拍,“你是属狗的呀,我都没闻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