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睡了四天四夜了?!”李晓兰惊讶出声。
在梦中将那金雕杀了把国师打伤之后,她就觉得浑身疲惫,躺在一处柔软的草地上睡觉,想在身上恢复力气了之后再回来。原以为没睡多久呢,哪知道一眨眼就过了四五天……
作为一个大夫她也知道在这不能挂氧气不能输液的地方,持续昏睡是非常危险的,就算身体的其他器官没有出现病变,时间长了人也会被活活饿死。
一想到饿字,李晓兰就感觉肚子空空如也,还咕噜咕噜的唱起了空城计。
“这些天辛苦你了,以后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定然早早的醒来……只是,只是不知,究竟在梦里休养比较好,还是醒来修养比较好……哎,不说这些了,有吃的没?我肚子都饿扁了?你看看我是不是又瘦了,再这么下去我都快饿成排骨了,我要吃肉……”李晓兰不想这些事儿,在罗连的心口佯装开始撒娇。
罗连又怎会不知自家媳妇儿的那些个小心思,见她转移话题又是真的饿了,也没继续再说,而是起身去了后院的小厨房给她端来了一直温在小灶台上的燕窝粥。
但凡亲近些的人都知道李晓兰喜欢喝粥,早上是必不可少的,其他时候也极少看她吃些比较干硬的东西。
比如上次她自己做的牛肉干,小饼干这些,通通都被下面的那一群大牲口给分瓜了,反而是她自己没吃上两片。
吃了饭,李晓兰的身上也恢复了很多力气,这才问道:“安亲王那边还好吗?这几日我睡着,他的伤口没有恶化吧?”
罗连淡笑着点了点头,“他好得很,一顿能吃两碗饭半只鸡,还要吃那么多的菜,感觉他都快赶上你妹妹了。”
“切,他可差得远了!得,别说那胖子,一说那胖子我就头疼。对了,墨大人那边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动静?我病了他们知道吗?”李晓兰又问。
“你出事的那天早上他们早早的就派了大管家过来送帖子,想要中午之前来拜访,当时你那个样子我们只能推脱了。后来墨大人和夫人过来看了几次,昨夜墨夫人还在你床边守了一夜,想必一会儿又该过来了。”
“那我香云婶子?”李晓兰最担心的还是刘香云。
不管答应不答应,都不希望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香云婶子倒是挺好的,只是很担心你,一天都要折回来看个十几遍才肯放心。对了,昨日墨少爷还给她送来了一把野花,她收了,就在后门口。”
“你亲眼看见的?”李晓兰又问。
“嗯,墨少爷笑得可高兴了。她背着身子,我也没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既然接了东西,应该就是同意了吧,再不济我瞧着她好像也不排斥那位墨少爷。”罗连顿了顿又道:“兰儿,我知道你很看重几位婶子,可这到底是她们的一生,你觉得那墨家少爷心智不全是委屈了香云婶子,但或许香云婶子不那么认为呢?要不你还是问问她的意见?”
李晓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在你们眼中我就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人吗?从头到尾我可有说过一句不同意?”
罗连的眼睛左右转了转,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每次提起这件事儿你都不是很高兴,我们还以为,以为你不同意呢。昨日大夫说你身子虚弱,小冰儿正在气头上,差点没拿大棒子将墨夫人给打出去……”
李晓兰眨了眨眼,“这关墨夫人什么事?”
“不关他的事啊,就是小冰儿心里窝着气……不过那丫头也的确太凶了些,为人处事也不咋滴,你身边也不能只有一个丫头。要不,你在暗卫里再挑一个?”罗连好不容易抓紧机会,就开始上眼药。
“我觉得冰儿姐姐人挺好的……”
李晓兰的话还没说完,罗连又接着补刀,“她是挺好的,可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不让她睡觉吧,熬都熬坏了。我知你心疼她,找个人来替她分担分担也好啊,最不济,白日里有个人给你端茶递水,她也就能休息休息了。”罗连极力的游说。
李晓兰本来没打算再要个丫头,毕竟以他们现在的情况人越多越复杂。不过……
若是在暗卫里挑选一个,只要核实了身份调查清楚,应该问题不大。
最主要的是罗连说的对,小冰儿这一两年为了保护她身体都快要拖垮了,她也不能太自私,总得为人性命着想吧?
就在李晓兰即将松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小姐,墨大人和墨夫人来了。”
罗连不悦的眯了眯眼,他明明就在房间里,为什么只询问李晓兰而不询问他?就真把他当天边的浮云了吗?!
李晓兰倒是没在意这小气的男人,对门外道:“请墨大人和夫人到客厅稍坐,我换身衣裳就过来。”
“李大夫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真是老天爷保佑……吓死我们了,老天保佑……”
墨夫人刚才就听说她醒了还有些不相信,昨日还奄奄一息的人,怎么可能转头就有力气亲自过来见他们了。
直到看见李晓兰素淡的衣衫,满身的朝气,逆着阳光向他们而来。虽然面色还不是很红润,但活生生的一个人就站在面前,也把她给激动坏了。
墨夫人是真着急,此时也顾不得别的,拽着李晓兰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说着“菩萨保佑,老天爷保佑”。
李晓兰也见识过了不少的人,知道这位墨夫人是真的担心她,面色也就更加的缓和了。
“前两日我病着,还劳烦墨夫人多加照顾了。”
“这算什么,你与我们墨家有恩,照顾你是应该的……何况小儿……”
沈山点点头,就没有再问了,此时他的整个心神都被京城的繁华吸引了。
“唉,这京城哪里都好,就是有些狗眼看人低,瞧不起外乡人。教头你不知道,刚刚我就和一个人大厅茅房怎么走,他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几眼,然后骂了一句外乡人的脏话就走了,到底也没有告诉我。”沈山噘着嘴,满心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