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罗连莫名觉得有些心慌意乱,好像面前的人随时都会翩然而去一般。
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的加大了些,李晓兰被他捏的有些疼,却又心虚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有的时候她觉得挺对不起罗连的,人家身家性命都告知了自己,而自己却还藏着掖着。
只是这样的事情她真的不敢说,万一罗连接受不了,万一被当做妖怪烧了……
“兰儿,咱们是夫妻,是要共度一生的人,你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告诉我,总好过一个人撑着。”罗连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的面容。
李晓兰咬了咬唇,突然便将男人扑倒在了床上,嘴唇凑了上去,一个疯狂炽热的吻,将他所有的话都给堵住了。
罗连先是心中一惊,随后又叹了一口气,知晓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
……
守在窗外的小冰儿,先是往里面看了几眼,随后咬着后牙槽抱着剑,跟吃人的老虎似的站在那里,恶狠狠的瞪着想往这边凑了几个暗卫。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几个暗卫刚开始只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随后就恍然大悟,赶紧守住了自己的位置,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
住在医馆后堂照看病人的家属们基本上都是过来人,猜到这边发生的事情后,都纷纷回到自己的地方,即便他们的屋子距离李晓兰的房间很远,都再不出来乱走动。都是善意的微笑,给夫妻二人留足了私人空间。
罗连出来时,那原本冰冷的神色换成了浅浅淡淡的笑容,即便心中埋藏着隐隐的担忧,也架不住刚刚新婚的喜悦。
小冰儿没见得多高兴,在背后又狠狠的瞪了他两眼,可人家假装没看见,径直的去厨房打水去了,她仿佛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果真有一种……嗯,小姐曾经说过,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现在的她就是这种感觉!
男人和女人的体力那是压根没法比,都到吃完饭的时候了,李晓兰才慢腾腾的爬起来
这让小冰儿更加的不高兴,又往罗连的身上甩了几个眼刀子。知道自家小姐身体不好……
吃晚饭的时候,李晓兰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眼神不善的瞪了罗连好几眼。
此时的罗连就像是小媳妇儿似的,一直给她添饭夹菜,十分的殷勤。
李晓兰揉了揉额头,决定不跟他计较了,将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
“你回来的时候我正好跟孟爷爷在商量,想去县城里开间酒楼,你有什么想法?”
“怎么突然想到开酒楼了?”罗连疑惑的问。
“嗯,我的考虑是,咱们到底人力有限,不能什么事情都派暗卫去做,太费人力不说又害怕暴露。我便想着是否在开一道消息网,以连锁酒楼的方式在大荣甚至其他国家铺开,酒楼运营好的话同样能赚钱,一举两得,你认为呢?”李晓兰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罗连只是思索了一下便恍然大悟,“你的意思,不仅开一间酒楼?”
“对,就像县城的惠宾楼一样,不也是京都开到咱们这个小地方吗?我们刚开始势力不允许,那就反过来,从小地方开始一点点往外延伸!”李晓兰道。
“开酒楼我没意见,只是……”罗连顿了顿心疼道:“你也知道我现在分不开身,若是开酒楼的话基本都得你来搭理,身体吃得消吗?”
李晓兰笑了笑,“知人善用,也不必我事事亲力亲为。”
“好,都听你的。”罗连看她主意已定,也就没再说反驳的意见。
吃了晚饭后,李晓兰又去帮着看了一个危重病人,拖着虚浮的脚步回了房间。
原以为罗连出去办事了,谁成想,她刚将药丸塞进嘴里,错眼便看到了这个男人黝黑的脸色。
手中药瓶“咣当”砸在地上,瓶身上的三个字清晰可辨……
李晓兰先是一惊,再看看地上碎裂的瓷片,罗连的脸色比那墨写的字迹还要黑上三分。
“我……”李晓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自从认定这个男人,避孕丸就已经备下了。刚才她连小冰儿都支开了,就是不想任何人知道。
结果被正主逮了个正着!
说自己年纪还小不想生孩子?可十五六岁的妇人怀孕生子在这里早就是常态,说不过去。或者,说自己现在不愿意给他生孩子?那肯定更完了!
“你……”罗连艰难开口。
李晓兰垂头,脑海千般纠结该怎么说的时候,却见男人转身离开。
她赶紧上去,一把将人抱住,急切道:“你别多心,不是我不愿意生孩子,若没认定你这个人,我又李必早早备下这些药……
是想着,等局势安稳些,我身体再好些年纪再大些,要孩子也能更安全一点。”
罗连抿着唇,“我知道了。”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李晓兰:“……”
知道,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李晓兰两脚将那破罐子踢开,郁闷的将自己摔在了床上。
就在夜深人静,迷迷糊糊的时候,李晓兰隐约听见男人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兰儿,是我对不住你!是我无能,不仅需要你的帮扶,却连个孩子都不能给你……再等等我,一定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安稳的生活。”
说完这话,罗连在李晓兰的额头亲了亲,在离开房间后,黑夜中他双手攥紧,周身气息一寸寸冰冷……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李晓兰没看见罗连,还有些奇怪。
心想着那男人是不是还在生气,自己到底该怎么解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