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李晓颖白日里跟这一家子豺狼虎豹斗智斗勇,黑夜里却是抱着一身的肥肉委屈蜷缩……
其实在刚开始长胖的时候她还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近来吃的多了些。可后来越来越发现不对劲,每天无论吃多少都吃不饱,她也想过要减肥,甚至饿了整整三天,只吃了半个窝窝头,却还是发现肥肉又长了一圈。
最开始她还怀疑过自己得了什么病,可直到她亲眼见着爹娘想要将她挂在房梁上吊死的时候,她才恍然明白。
原来她害李晓兰的那些招数早就被家里人知道了,她的爹娘为了钱故意将她喂胖再弄死,就是为了让她给葛家配**,好赚钱……
等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李晓颖的整颗心是彻底的凉了……
想到自己从今往后就要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中过一辈子,李晓颖终于还是没忍住痛哭了起来。
葛家的干瘦老太太本来就睡眠不好,被她吵醒了,猛然撞开门,对她一顿呵斥,骂她怎么不去死!
那样恶毒的嘴脸,让李晓颖的心里突然就起了歹念……
其实,死了也挺好的……
最起码能将这一家蜈蚣蝎子都拖进地狱!
李晓颖面上一狠,一个健步窜起来,将葛老太太扑在了地上,对她又咬又踢,在那两个高头大汉冲出来要将她摁住的时候,她发了疯一般的往外跑。
“嘴里还大声叫喊着,杀人了,杀人了,葛家杀人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葛家逼死媳妇了……”
李晓颖是存了必死之心,当然也不会让葛家好过,一边高声的叫喊,一边往村东头的水池而去……
她本就没想着活,也就不用等其他村人赶来看热闹好救她。也相信自己那么大声的嚷嚷,除非是聋子都应该听得见!就这样,她一个顿儿都没打,直接“扑通”一声就跳进了冬日冰冷的水池子里。
都说胖子能浮水,可她不一样,她并非是虚胖,而是真真实实胖在肉里。加上冬日里穿得又多,她抢了自家婆婆的新棉袄,那棉花进了水愈发的重了。就这样,她连水花子都没扑腾几下,咕咚咕咚就沉了下去……
“哎呀不好了,葛家望门寡媳妇跳水了,快来人啊,救人啊!”
这一夜,葛家村兵荒马乱,沸沸扬扬……
这几天李晓兰一直都在等着那医闹的团伙,可久久的都不见他们有所动作。
李晓兰甚至想过若,他们肯偃旗息鼓不再找她的麻烦,这件事情也就权当没有发生过,毕竟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几天李晓兰也没有再上山,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情况不是特别好,还是想有机会就多多休养一下,于是便在老牛头的新家里等着大家伙采草药过来卖给她。
刚开始她还打算过,让大家都把药材送到罗连家中去在那边过称,可想着村里人多眼杂参差不齐的,万一有什么人发现了端倪可不是害了罗连吗?
所以除了豆子婶和她的几个老姐妹以外,其他人都是送在老牛头新家里来的。
李晓兰正端了一碗药在喝,就听到门外咚咚的敲门声,还有十几个女人男人的喧嚣声。
知道是卖草药的来了,李晓兰端着标准的笑脸出去开门。
“哎哟,晓兰丫头你在家呢,还以为你又去找那罗小子了。”
“你个蠢婆娘,怎么说话的!”
“我……我说错什么了?罗小子生病了,晓兰丫头常常去看他,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那妇人也是反应极快,被自家的男人呵斥了一句当即就改了口,说的话倒是滴水不漏。
李晓兰假装听不明白他们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笑了笑道:“各位大叔婶子,进来吧,挨个儿排好队,我一个一个的检查了再给大家过秤。”
排队的有几家已经卖过几次草药了,李晓兰每次都是当场结算的钱,他们也就不担心。只是有几人本来就是小心思,难免也用那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就害怕李晓兰是骗他们的,不肯给他们钱。
另外还有两个眼神闪闪躲躲,将自己的药篓子捂得严严实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采了什么千年百年的灵芝人参了!其实不过是偷奸耍滑,掺杂了不少的野草泥土罢了。
李晓兰检查了前面几个,虽然偶尔会有一两棵长得相似的草药混入,但也无伤大雅,李晓兰只嘱咐他们以后要再仔细些,毕竟这是治病救人的,万万错不得。
那几家人在拿了钱之后,也是连连的保证下次一定注意了。
村里的人都爱攀比,虽然拿了钱却也不肯走,总想着自己能拿个头彩,巴不得其他人都没自己赚得多。
李晓兰倒也没多在意,反正院子大,其他屋子都是空的啥也没有,他们爱呆就呆,爱看就看。
可当她检查到最后两人的时候,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大娘,你这些可不是草药。还有大叔你的背篓里咋全是泥土疙瘩?”
那大娘当即就叉着腰扯着嗓子,“我这咋不是草药了?我看这些草都长得差不多,他们能卖钱,咋的我的就不能卖钱了!晓兰丫头,你做事可不能这样!你别是没钱,不想给才这么说,早知道我就排在前面了……”
另外一个大叔也嚷道:“土疙瘩咋了,前面他们那不都是土疙瘩吗?再说了,埋在土里的东西能不带点泥土?丫头,你可不能这样挑三拣四的。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你这样做事是会闹人话柄的知不知道?你还是个未出嫁的姐儿,就不只为自己的名声考虑考虑吗……”
这是拿她名声来威胁了?!
不过她李晓兰是谁?是在意这些个虚名的人?
李晓兰不想与他们多说,直接打了一个响指,冲屋里喊道:“冰儿姐姐,送这两位大叔大婶出去!”
小冰儿从屋里出来,眼睑垂眸,脚步不疾不徐的走到两人身边。然后在众人惊讶如见鬼般的目光中,一手举起一个,便将两人像鸡崽子一般给提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