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溜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晓兰的好“娘亲”李刘氏!
燮氏五大三粗的,比一米七的李晓兰还高个头,而且人家身体好,哥哥又管束着练过工夫。李刘氏被提着在空中戳一下晃一下,感觉整个脑子都懵了。
她在哪儿?在干什么……
“这,这不是李刘氏吗?你咋拆自家姐儿的台呢?”
“就是,有你这么当娘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兰姐儿是你臭水沟里捡的呢!”
李晓兰扯着唇走近,似笑非笑,“我的好娘亲,刚才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见,麻烦你再说一遍呢?”
李晓兰这么问也是给她台阶下,更是为了少点事端,早些给孩子开药。
奈何人家不领情啊!
“咋地,我说得不对吗?这家子要害人郑氏的孙子,你还当帮凶,我是你娘,也是个慈母,我这是帮里不帮亲。还成天说自己是个大夫,弟弟被抓了也不管,如今又来包庇杀人犯……”李刘氏还在半空中晃荡,但嘴里巴巴个不停,就是不肯认输。
本来她只是在人群里看热闹,然后挑唆上两句,只等郑氏拿到钱分她一点儿。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不料倒霉碰到一座“大山”。
“呵呵呵。”李晓兰皮笑肉不笑,“既然已经过继,那旁人家的孩子与郑氏还有什么关系?说到慈母我就更想笑了,那日在地基上要用大砖石砸死我这个亲生女儿的难道不是你?”
听到大家的议论,李刘氏眼珠子咕噜噜地转,“那是你不孝,老娘只是教育自己孩子,若老娘真狠心拿大砖头砸你,你个不孝的东西还能站在这里跟老娘白话?呸,你们这群杀人犯!自家孩子自己疼,还不交出人家郑氏的孙子,赔钱赔钱!”
“虎子虎子,你看看自己孩子被折腾成啥样了,你这当爹的忍心哟,你就不想孩子哟,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狠心哟……”李刘氏对着满头大汗赶来的男人哭喊。
那声音那做派,叫一个情真意切,简直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杨桂花的男人也是听说孩子病了,急匆匆地从隔壁村子赶回来,前面的话他没听见,就只听到何刘氏最后的这两句,当即他的脸色就变了。
没有人知道,自从土豆儿被过继出去,这三个多月来他日日夜夜的噩梦相连,总是梦见自己孩子在胖人家吃不饱穿不暖。即便每隔几日他都要偷偷来看上一眼,也总以为是这家人心机,肯定是知道他要来才对孩子好的,平时他不再,指不定孩子如何受罪呢。
本来就有这样的思想,如今再被人一挑拨,顿时心如刀绞,面色黑沉。
啪。
杨桂花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然后就是男人的怒喝。
“我就说不要过继不要过继你偏不听,这下好了,我儿子都要被人害死了,你这没用的婆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将儿子抱走!”男人说着就要往屋里冲。
“当家的,当家的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是有人给孩子吃了螃蟹,诶,当家的……”杨桂花赶紧跟上去抱住自家男人的腰想要解释。
可正在气头上的男人,力气就跟牛一样大,饶是杨桂花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也拉不住他。
眼见着人就要奔进房里了,李晓兰才“咚”的一脚踢翻了地上的架子,大声喝道:“闹够了没有!”
男人被她喝住,脚步停下,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向这个一直唯唯诺诺,低头连话都不敢说的胖丫头。
这时候杨桂花的男人才惊讶的发现,李晓兰竟然瘦了这么多,而且她那目光不怒自威,带着隐隐的压迫之力,让他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虎叔,我知道你牵挂孩子,舍不得孩子,但你也不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桂花婶子出手!当初要过继也是你点了头,亲自盖了红手印的,怎么,现在就要怪到桂花婶子的头上?而且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欺负土豆儿了?反而是你的亲娘,她在这里大闹了一通,究竟是何目的?”
“啊啊,你这个贱人,你说什么,什么叫老娘大闹一通。虎哥儿,虎哥儿,难道你就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吗,娘这样劳心劳力的究竟是为了谁呀?他们都要害死你儿子了,你还要装聋作哑吗?虎哥儿啊,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呀……”郑氏看到儿子,连滚带爬的抱住了他的大腿,紧接着一阵哭嚎。
依旧被提留着的李刘氏,见到这个愚蠢懦弱的男人眼神躲闪,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但她面上却伪装的很好,一副我都是为了你们大义灭亲的模样。
只见她脸色悲戚而哀怨,跟被提溜着脖子的王八似的晃着四肢,“虎哥儿你评评理,大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就放任他们这样糟践吗?土豆儿被他们害成这样,难道不该赔钱吗?”
说着又转过头,用颤抖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李晓兰,“李晓兰,你,你就是个黑心烂肠的东西,你自己不孝顺父母也就罢了,还要看人家骨肉分离,你你,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你不是喜欢告官吗?行啊,今日咱们就去告官,看看像你这种拆散别人家庭,毒杀小孩的贱人,会有怎样的下场!”
本来还被李晓兰唬住的虎子,感觉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个大耳刮子,黑沉沉的脸顿时胀得通红。然后一脚将拦在面前的杨桂花踹开,踩着他的手就要往里面走!
“李元虎,你站住!你没有长眼睛,没有长耳朵,就这样听信别人的挑唆吗?你要装鹌鹑旁人也管不了,但你眼聋耳瞎也就罢了,就真的要置妻儿的性命于不顾吗!”
“李元虎,你并非多心疼孩子,否则就算当初闹到分家你也不会过继孩子。当然,你也不是多么孝顺,否则也不会任凭自己的父母将孩子教成那个德行,更不会纵容自己的母亲在这里拖延救治你孩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