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写的只有一个字,当然收钱只是一个笑话,这个字是“和”,以和为贵,构建和谐,和睦相处,这是马骏想要表达的意思。
在中组部找他谈话的时候,已经是走形式了。在此之前,还有一位领导跟他进行了一番长谈。
谈的内容并不多,概括起来有四点,第一,上嘉的局面基本打开,虽然还存在不少问题,但是这是发展过程中无可避免的,上嘉并非特例。
第二,陆渐红是个非常有个性的人,也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在工作的过程中,一定要把握好关系。
第三,是针对马骏个人的教诲,从省委副书记一跃成为省委书记,要及时调整好心态,完成角色的转换,正确履行一把手的职责和权力。
第四,保持清醒的头脑,摆正自己的位置,光明正大,勤政廉洁——这也是墙上的那八个字的由来!
马骏与陆渐红相识已久,但是真正共事起来,那点了解是全然不够的,还需要一个熟知的过程,但是他的上任也正是应陆渐红的要求——来一个正直干事的书记,他对于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那一套实在是讨厌得很,尽管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有句话说得好,这个世界上哪怕只剩下两个人,也会存在斗争,不过他更知道,自己的要求一定会被满足,因为他有功,却没有提出其他非分的要求,况且他的愿望并非为他自己着想,根本就是无可厚非。
相对于来一个不相熟的人来任职来说,陆渐红宁愿马骏过来,不管怎么样,他对马骏还有些了解,所以在看到了这个字以后,马上便明白了马骏的用心,笑道:“好字!回头我就裱一下挂到墙非,马书记,你是不是要落个款?”
“得了吧你,我就这么点爱好,让人知道了这个弱点就不大妙了!”陆渐红瞒了一眼墙上落着款的八个字,心道,有心人难不成就看不到?
不过他也不再提这事,道:“听说你发了火了?”
马骏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工作作风都不端正,何谈工作成效?”
“我支持你的决定!”陆渐红摆出了自己的态度,他知道这是马骏的第一把火,他必须给这把火添点柴火,把火烧得旺旺的,帮助马骏确立起威信来。
这是一个合作的态度,也可以理解为对那个“和”字的正面解读。陆渐红可谓是用心良苦。
目前,他在上嘉的威望空前之高,给人的印象就是上嘉的“山大王”,由于马骏的到来,他倒不担心他会这么想,但是如果仍然保持着强势,难免让人觉得他不把书记放在眼里,这对将来的精诚合作共求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要再说他还不了解马骏的心性脾味,如果因为这些小事而产生隔阂,从而影响到发展大业,那是得不偿失的。
当然,陆渐红也不是轻率地盲目信任,如果马骏不是他认知中的那样,要想架空他并不是什么问题,但这不是陆渐红所愿,严重违背他的初衷。
马骏看了陆渐红一眼,忽然笑了笑道:“一直听说你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看来耳听为虚啊!”
陆渐红呵呵笑了一声,道:“眼见未必就实,就看你从什么角度理解了。”
马骏打了个哈哈,道:“这个问题咱们晚上再谈,现在我要开个常委会!”
陆渐红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说已经通知过了,他根本不打算暴露这一点,一方面他对马骏还没有完全放心,必须及时掌握动向,况且如果省委秘书长是省长的人,马骏知道了,肚量再大也会有感觉,如果再生动人的念头,将会陷入死循环,与其这样,倒不如什么都不说,这是一个谨慎的态度,做人留后手是必须的。
众常委们已经接到通知,所以很快就到了省委会议室。
马骏这个新书记到的消息在陆渐红与马骏见面不及久便传开了,听说他一上任就很火大,大多数常委都是淡淡一笑。
人总是有排斥心理的,与陆渐红大肆放权相比,一来就火冒三丈的马骏自然不受陆渐红支持者的待见。但有的人心思却活络了起来。比如说郝初禾,去候笑方那里虽然也得到了客气的待遇,但是他明显感觉到没有了之前的熟络,候笑方敷衍的成份很大,所以他感觉这个新书记还是挺强势的,加上新来的书记需要确立位置,或许投靠他将会是个正确的选择。
报有这个思想的还有李东根,寻找一个新东家也是他的想法,不过吃一堑长一智,经历了上次的乌龙事件之后,他也意识到把苹果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做法是不稳妥的,多寻找依靠才是王道。
这两人俱做如此想法,不过他们都想亲眼一睹新书记真容,是不是值得去投奔。
第一位置已经空了很久,这一次终于来了正主,也多了一分全新的气息。马骏是和陆渐红一起进来的,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淡定,让人看不出他们的心境。
坐了下来,陆渐红轻咳了一声,道:“同志们,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马书记。”
掌声自然热烈的很。
马骏淡淡地等着掌声落下,然后才道:“同志们,上嘉的资源是丰富的,干部的工作能力也是很强的,可是为什么上嘉的地位在国内就是上不去呢?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前我不在上嘉,上嘉的好坏得失跟我全然没有关系。但是,组织上既然让我来任上嘉省委书记,我就有责任为组织的信任而努力,有责任为上嘉的发展鞠躬尽瘁,但是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必须依靠同志们同心协力,群策群力,发挥集体力量,不知道同志们有没有这个信心,为上嘉的前进贡献力量?”
马骏的发言有些激昂,只是响应者甚少,毕竟大家都是老“革命”了,三言两语就调动人的积极性也不现实,不过大家倒是都感觉到马骏起码说得很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