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廷誉往门口看了一眼,说是要接待来宾,让我跟楚灵音先坐。
而我就是随便回头看了一眼,没准是我认识的人呢?这一回头不要紧,这门口的人我还真的是认识,不光认识。而且还有着深仇大恨......
“郝俊宇?郝庆?他...他们俩...那是郝庆的老婆?简爱君?”我身旁的楚灵音率先吃惊的说道。
郝庆的老婆叫做简爱君,有个很罕见的姓氏。有人称她是d市的第一夫人。倒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这只不过是对于郝庆在d市的地位的肯定罢了。不过说真的,简爱君当真挺漂亮的,在四十多岁的女人中。也属于极品了。虽然岁月还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点痕迹,可是身上那种熟女的韵味同样诱人。
至于郝庆,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郝庆身高差不多一米八,比我矮一点,可是西装之下那副身材却非常的魁梧。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脸。
左脸颊一刀长长的疤痕。从颧骨一直到嘴角,但是这疤痕并不是细长的,而是又粗又狰狞的疤痕;右脸从脸蛋的位置,一直到脖颈处更是一道骇人的伤疤。我猜想。他在受到这个创伤的时候,很有可能险些死于非命,因为那伤疤可覆盖住了大动脉;再就是右眼的眼角处,一直到太阳穴的长长疤痕了。
总之,这绝对是一张能把小孩吓得睡不着觉的脸,更别提这郝庆本身皮肤就黝黑,而且身上又散发着极为严肃的那种气质。我估摸着如果有什么多年没跟郝庆见面的亲朋好友,要是突然在大街上见到郝庆,肯定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郝庆。只有五十二岁的年纪,却活脱脱的活成了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不过不得不说,他那一脸骇人的伤疤,确实给他这身威严加了不少分。旁人见到了郝庆,都纷纷跟他打着招呼,全场好像就没有不认识郝庆的人一样。
而两个人身后的,就是那个化成灰我都认得的郝俊宇了,一见到他,我的拳头就捏的作响,楚灵音见状,立马把小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捏了一下,示意我让我淡定点。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就算我对郝俊宇恨之入骨,也不可能现在跟他动手,今天来的不是企业家就是大领导的,一旦发生了什么恶性事件,影响一定非常恶劣。而且他们一家三口后面,更是四个统一着装的保镖,身上有没有带着家伙都说不定。当然了,今天还是任廷誉的喜事,我怎么能在他老婆的生日宴会上,搞出什么大动静呢?
我就拍了拍放在我肩膀上的小手,示意她我没事。吗反沟亡。
其实郝庆一家三口会出现在这里,也不难理解。郝庆虽然那是d市的一哥,可他明面上还做着很多正经生意的。比如郝俊宇勾搭韩皓婷的时候,不就是通过他们家那个沐天温泉度假村吗?而任廷誉做的大部分也都是正经生意。所以他们双方认识很正常。
我想任廷誉肯定还不知道,我跟郝庆之间有什么积怨,否则,他今天是不会请我们双方到场的。
无论如何,我跟郝家的事情,今天是解决不了的。所以我也就放下了心里的担子,跟楚灵音一人拿了一杯红酒,走到了一边,我还吃了几口点心,楚灵音对这些是没什么兴趣。她只是默默地观察着郝家的那一家三口。
我往嘴里塞了两个泡芙,问道:“灵音,待会儿我去跟誉哥说说荆瑶那边的事?”对杜长生下手,还需要任廷誉的帮助。
楚灵音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还是一直看着那一家三口。
我看着她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问道:“灵音,从他们进来以后,你就一直盯着他们三个看,你能看出花来啊?”
“滚!”楚灵音白了我一眼,说道:“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有啥奇怪的?”
楚灵音抿了一口杯中浓醇的红酒,蹙着秀眉,说道:“郝庆的伤疤让我觉得奇怪。”
楚灵音这么一说,我就赶紧回头看了一眼,郝庆脸上的伤疤,说吓人倒是有点,至于奇怪,我就看不出来了。
“长腿妞,哪里奇怪了啊?”
“他这伤疤,跟毁容了有什么区别?如果我是他的话,我肯定要整容的啊?”
“那是因为你是女人。”我不屑一顾的说道。
楚灵音却冲我摇了摇头,问道:“释晓仁,你平心而论,如果你的脸上有着这么明显的伤疤,你会放任不管?觉得男人的脸上有这些伤疤就无所谓?”
楚灵音这个问题倒是把我给问住了,是啊,除非是我没钱去处理,否则我一定会把脸上的伤疤处理掉啊?就算不能处理干净,也不能让这几条狰狞的伤疤在我的脸上肆意妄为吧?
诚然,经常有男人会用这样的言语来安慰自己:男人身上的伤疤就是男人的军功章。可是这军功章一旦跑到了脸上,任谁都难以接受吧?
不过我还是没有多想,只是跟楚灵音说道:“这...可能是他年纪大了,不想处理这些伤疤了吧?”
楚灵音看着我说道:“从二十一世纪以来,自打郝庆回国,他在d市已经当了十几年的大哥了。你觉得,他脸上这些可怖的伤疤,可能是近些年留下的?肯定都是十几年甚至二十多年留下的了啊?那个时候他才多大的年纪?”
我耸耸肩说道:“灵音,你别想太多了。他脸上的伤疤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楚灵音没再说什么。
今天任廷誉总共摆了十桌酒席,而到场的宾客,差不多有七十多人,有两桌是备用的。来的人这么多,很多人之间都是相互不认识的,我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跟郝俊宇是可以避开。岂料,等到我跟楚灵音找我们的桌子,准备入座的时候才发现,我跟楚灵音,竟然跟他们一家三口是坐在一起的!
看来今天,保不齐就真的会发生点什么意外啊,我不觉得我面对郝俊宇的时候能淡定的下来。
而任廷誉也不知道我跟郝庆之间是有仇的,在接待了这一家三口以后,竟然笑着把他们给领到了我跟楚灵音的面前。
就这样,我们几个人碰面了,还不等任廷誉介绍,郝俊宇在看见我的一刻,就震惊的叫道:“释晓仁!?”
郝庆和简爱君的注意力立马就集中在了我的身上,这是我跟郝庆第一次对视,这张脸实在是让我有点作呕的冲动。但是这张脸配上这样的眼神,确实不禁让我心里一寒。
只是他越是愤怒,我就越是开心,我就先拿你儿子下手:“呦,郝公子,脑袋好了啊?”
“你!”郝俊宇指着我,就要开骂:“你他妈怎么在这!?”
我又戏谑的看了一眼他的脑袋,然后有些惋惜的说道:“外面好了,里面还是那个德行。怎么?d市是你们郝家开的?任市长只认识你们家的人?就不能请别人来了?”
任廷誉就算再傻,他也能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吧?何况他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他一边看向楚灵音,向楚灵音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楚灵音稳住我。一边把郝庆那一家三口招呼坐在了座位上,将我们双方岔开。
其实任廷誉本身应该是好心,想把我们双方介绍认识一下,多个朋友多条路子。只是他没想到,我跟郝家早就有过节,就在几天之前,我还险些废了郝庆的手下一条腿。
苏侨在任廷誉耳边说着什么,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