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都不担心?”安忆然好奇地看着杨立诚。
“我知道事情该怎么处理,而且……确定你跑不掉。”杨立诚这才偏过头看了安忆然一眼,“这样我为什么要担心?”
安忆然顿时就郁闷了:“你确定我跑不掉,我的腿又不是长在你身上,你怎么那么确定?”
杨立诚也不多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安忆然就要隆起的小腹。
安忆然秒懂杨立诚的意思,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接下來无论他们要走过什么样的路,结果都是会在一起,所以,他不担心。
不一会,慕容家到了,下车的时候,两人看见慕容锋父子正好从家里出来。
安忆然走到杨立诚身边:“他们……已经接受晚晴离开的事情了吧?”
杨立诚摇摇头:“他们只是知道应该好好生活下去。”
这时,天恩看见杨立诚和安忆然,绽开天使般的笑容:“干爹,忆然阿姨。”
安忆然走过去,牵起了天恩的手“天恩,走吧,我们进去。”
进屋后,杨立诚说是有话要跟慕容锋说,随后就跟着慕容锋上了二楼的书房。
客厅这边,只剩下安忆然和天恩,安忆然便陪着天恩一起玩。
不一会,慕容钦夫妻从外面回來了,天恩跟着他们进了屋,慕容锋和杨立诚也刚好从书房下來,慕容钦干脆留杨立诚小两口下來吃饭。
午饭因为多了杨立诚小两口,热闹了不少,谢云问起安忆然和杨立诚的婚期,杨立诚叹气:“未來岳母还在怪我。”
慕容钦夫妻心知肚明安妈妈为什么怪杨立诚,但是提起那件事,就不可避免地会让慕容锋想起顾晚晴,热热闹闹的气氛瞬间又冷了下去。
慕容锋察觉到了,抬起头看向杨立诚:“我不是跟你说过,必要的时候,岛上的事情可以说出去,晚晴希望你们都可以好好的,别再拖了。”
他这样坦然地提起顾晚晴的名字,其他人还是有些意外的,杨立诚“咳”了声,笑了笑接住慕容锋的话,气氛终于再度回暖。
饭后,杨立诚陪着天恩玩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安忆然看着窗外的风景,说:“天恩和慕容锋现在这样,我既放心,又不放心。”
杨立诚懂安忆然的意思,慕容锋父子现在的状态,确实沒什么好担心的,但是长时间下去,如果时间无法治愈他们的伤口,那么,他们会越來越痛苦。
现在,所有人的心情都和安忆然一样喜忧参半,但是,沒人能帮得上忙。
“这件事,”杨立诚说,“我相信慕容锋会处理好,他放弃谁也不会放弃天恩,为了天恩,他会把自己的心情调整过來的。”
安忆然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但是,“还有个问題,明明,你打算怎么办?”
“我爸妈那边,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明明不是他们的亲孙子,前段时间,明明已经被他舅舅接走了。”
“明明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这一点,是安忆然一直好奇的。
“是艾利克,”杨立诚说。
安忆然意外之余,觉得悲哀,明明和天恩只大了两岁,可已经失去父母。
。。。。。
春意渐浓,又一年春节逼近,杨立诚的治疗终于成功治愈,如今就看检查报告了。
杨立诚拿着报告,一个人走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他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这次的检查报告决定着他的未来。
如果报告上一切正常的话,那就说明他可以康复了,反之……他不敢想象,在一种极其不确定的心情中,杨立诚推开了院长的门。
门内,头发花白,笑容和蔼的院长笑眯眯地看向他:“立诚,你的报告出來了。”
从院长手里接过报告后,杨立诚离开办公室,攥着报告走向停车场。
上车后,他并沒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手上的档案袋出神,他不敢看,因为害怕里面的结果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他不是怕死,只是做不到让安忆然一个人孤单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他们未出生的孩子。
不知道盯着档案袋看了多久,杨立诚终于鼓起了勇气,打开封口,抽出了里面的报告,
看了报告之后,他平静地放下,发动车子,开往安忆然住的地方。
将近一个小时后,杨立诚的车子停在了安忆然的家门前,他拨通了安忆然的手机:“我在门外,你……”
安忆然打断了杨立诚,声音里隐隐带着兴奋:“你等等,我现在出去。”
杨立诚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就看见安忆然从屋内飞奔出來,脚上穿的还是室内棉拖,但这并不影响她飞扬的心情。
他扬起唇角,笑得无奈,怀孕的人了,还是这么容易激动。
这时,安忆然已经开门跑出來,看着杨立诚的双眸里满是兴奋和激动:“你怎么來了?”
杨立诚看了安忆然片刻,突然伸手把她拉入了怀里,圈得紧紧的,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不见。
安忆然被突如其來的拥抱弄得有些睖睁,半晌后才反应过來,笑了笑,环住了杨立诚的腰:“怎么了?”
“外面冷,”杨立诚松开安忆然,拉开了车门,“上车说。”
安忆然一坐下,就看见了搁在一旁的档案袋,几个显眼的字,让她隐约明白过來这是什么了,心情顿时变得忐忑。
杨立诚上车后,就发现安忆然在盯着档案袋看,明白过來她和刚才的自己是一样的心情,想看,却又害怕结果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他笑了笑,抽出档案袋里面的报告递给她:“看看。”
安忆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摇头:“你告诉我就好了。”
“嗯……你睁开眼睛我就告诉你,”杨立诚循循善诱。
安忆然信了杨立诚的话,睁开眼睛,却沒听到杨立诚的声音,反而是眼前多了一张检查报告,“一切已经恢复正常”几个字就这样落入了她的眼帘。
她一愣,劈手从杨立诚手中把报告夺过來,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沒看错后,她扑过去抱住了杨立诚,沒说话,但是抱着杨立诚的每一分力道里都充斥了她的激动。
有生以來,安忆然从來沒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感激命运对他们的宽容。
杨立诚也笑了笑,轻声说:“我沒事了。”
安忆然重重地点点头:“嗯,”她松开杨立诚,“我们去哪里庆祝?”
“庆祝还早,”杨立诚说,“还有些事情……沒处理好。”
安忆然一下子又变得紧张:“还有什么事?”
杨立诚握住安忆然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我的准岳母啊。”
好吧,安忆然也承认,这是个大问題,沉吟了半晌后,安忆然说:“要不,我们把事情告诉我妈吧,这样她绝对不会怪你了。”
杨立诚抬手制止:“先别,这件事涉及保密,能不说最好,我会尽力想办法解决,再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被言心茹绑架,不管后來我为你做了什么,都是应该的。”
忆然很感动,但还是要告诉杨立诚:“我跟你说过了哦,我妈这个人很难搞的,”她一脸“请慎重”的表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随便你妈怎么折磨,我都忍着,”杨立诚说,“然后……脸皮厚一点,再厚一点,这个世界上,沒人拿死缠烂打有办法。”
这实在不像是杨立诚会说出來的话,安忆然奇怪地看着他:“谁教你的?”
“程烜元,”杨立诚说,“以前慕容锋遇到过差不多同样的事情,程烜元说,慕容锋就是这么解决的,正所谓人不要脸就天下无敌。”
安忆然忍不住笑了:“那你第一步打算怎么办?”
杨立诚看了眼车窗外:“先进了你家的家门再说。”
安忆然也看了眼那扇白色的铁艺雕花大门,摇摇头:“我们家的守门员很彪悍,要进去,难!”
杨立诚挑挑眉梢,不管多难,为了能娶媳妇,他都奉陪。
这时,安忆然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來,是安妈妈打來的,她一接通就被炮轰了:“你打算在外面呆多久,汤都凉了,滚回來。”
挂了电话后,安忆然无奈地看向杨立诚。
杨立诚笑了笑:“你先回去,我明天再过。”
说完,杨立诚便吻在了安忆然的唇上,他的舌尖越过她的牙关,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
杨立诚吻得有些失控,安忆然感觉出來了,她顾及到肚子里的宝宝,及时推开了杨立诚:“我先回去了。”
杨立诚虽然舍不得,但是为了以后,不得不放人。
他下车,给安忆然打开了车门,目送着她进了门才上车离开。
安忆然回屋,阿姨就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端了上來:“刚熬好的,忆然,趁热喝。”
想起母亲刚才那句“汤都凉了”,安忆然顿感无语,看着安妈妈,不说话。
“看什么看,”安妈妈瞪了安忆然一眼,“我这么做是想告诉杨立诚,你现在得听我的,他要是想把你骗过去,就得先过我这关。”
安忆然为杨立诚的明天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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