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诚还头痛着,另一边,安忆然却已经睁开眼睛了。
安忆然还算平静,她坐起來,冷静地问杨立诚:“立诚,你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杨立诚很想摇头,但深知欺骗就是对安忆然的伤害,只能点点头:“记得。”
“那?”安忆然在等,等杨立诚一个解释。
“我……”杨立诚现在很清醒,又陷入了那种不确定的状态,半晌也给不出一个解释來。
安忆然的期望,慢慢地就变成了失望,但她依然十分冷静:“你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要那么做是吗?你吻我,不是因为你对我也有感觉,而是因为太久沒有一个女人在那么晚的时候还呆在你身边,你听从的不是心的声音,而是身体的本能,对吗?”
“忆然……”杨立诚揉了揉太阳穴,他很想告诉安忆然,他抱她吻她,不是因为原始的渴/望,真的不是……
可是,他的动作在安忆然眼里,就是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动作。
这一瞬间,安忆然尝到了心瞬间跌倒谷底的感觉,但她还是扬起了一抹笑容:“立诚,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你來找我,我们便在一起,但是如果你不來找我,我们以后就不用联系了,这段时间我不会来打扰你,我先走了。”
杨立诚反应过來去追安忆然的时候,她已经下楼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利用这几天的时间來好好想想,他到底该怎么决定。
此时,安忆然已经出了杨立诚家的大楼,找到她昨天停在楼下的车子了。
上车离开之前,她还是不死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大堂空荡荡的,杨立诚沒有追下來……
安忆然忍不住笑自己太天真,他怎么可能会追下來?
昨天晚上他的吻,他的呼唤,都是因为她的靠近唤醒了他体内的渴/望,和感情无关,而她,却傻傻地以为杨立诚对她也是有感觉的。
幸好最后,她推开他了,不然的话。。。。。。。
今天,她给他时间做选择,要么两个人在一起,要么不再联系,听起來很极端,但她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如果昨天晚上的事情沒有发生,她或许可以继续和杨立诚做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昨晚的事情发生了,而且让她意识到,这一次她可以推开杨立诚,但是下一次不一定能,昨天晚上,她就差一点点沒推开他。
她害怕自己下次会不忍推开他,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发生。
杨立诚对她沒有感情,而她却甘愿把自己交给他,这样,太傻。
她害怕自己会犯傻,所以,她留给他两个极端的选择,对她对杨立诚都好。
但是现在,她好像已经差不多知道杨立诚的答案了,心中的期冀又黯淡了不少。
安忆然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下一秒,她上车,离开……
就在安忆然的车子开走的那一刻,一个女人从另一辆车上下來了。
女人身材纤瘦,长相十分漂亮,她目送着她的车子消失在视线内后,又转头,看向杨立诚的公寓,眸子里流转着一股浓浓的哀伤……
“立诚,你还记得我吗?”说着这话的时候,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
……
公开的这两天,安忆然和杨立诚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虽然杨立诚拒绝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爱情在生活中仅仅占了那么小的一部分,安忆然不会因为这失败的一小部分,就荒废了其他的大部分。
这是她对生活的态度。
而杨立诚,第天忙碌于他的工作,整天手术不断,疲劳倒是次要,只要他会不经意间起起安忆然。
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和以往一样收拾东西,耽误了几分钟后,下意识地看向门口,那一处空荡荡的,沒人进來。
如果是前几天的话,安忆然会进來,带着一身的活力和满面的笑容。
而如今。。。。她不会来了。
杨立诚的心里有淡淡的失落,他起身离开办公室,去停车场取车,到的时候刚好遇见两个同事,被他们打趣问:“今天女朋友沒來?”
这半个月來,安忆然几乎是天天往医院跑,现在,医院上下的职工都认为她是杨立诚的女朋友。
杨立诚对一两个人解释过,却被他们认为是掩饰,最后索性由着他们去了,反正沒什么影响。
可是现在他才意识到,影响很大,想到安忆然不是他女朋友,他心里的失落,就又重了几分。
上车后,杨立诚发动了车子,却不知道往哪儿开,,隐隐约约的,杨立诚已经意识到,安忆然已然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了,沒有她,业余时间对他來说……是种折磨。
杨立诚开着车在大道上兜兜转转,不知道开了多少地方,可他莫名的将车开到了安忆然的酒吧附近。
刚好看见安忆然在里面和两个女服务员在忙碌着,莫名的,他的心感到了一种踏实。
突然,他好象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接下來的几天,杨立诚还是沒有联系安忆然,只是每天都会到酒吧附近去看她一眼,然后回家。
过去的时间越久,他就越确定,他更想要的,是安忆然,因为沒有她的每一天,他都格外煎熬。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杨立诚终于忍不住了,一下班就第一个离开,挤在满是人的电梯里,把一众同事都吓了一跳,又有人调侃他:“杨医生,赶着去见女朋友啊?”
这一次,杨立诚沒有否认,他笑了笑:“是啊。”
“哇哦,”电梯里即刻响起一片各种各样的声音,然后,杨立诚有女朋友了的消息,在下班之际,迅速传遍了整个医院,一众女同事的芳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杨立诚跑到停车场取了车,直奔酒吧,路上,车子从一家花店开过去了,几秒后,他又靠边把车停下,跑进了花店。
要去和人家表白,总不能是空手去的,选了一束白玫瑰,让老板包装好,放到副驾座上,这才开开心心地赶往酒吧了。
。。。。。
安忆然这几天除了有轻微的失眠症状,和心情不大好之外,并沒有其他事情。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等一个人,等他的答案。
可是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小蓝突然如然从外面跑进来,兴冲冲地叫她“忆然,外面有个男的找你?”
乍一听,安忆然并没有想到会是杨立诚,还让小蓝不要那么大惊小怪。
可是她一转眼,看着进来的人,突然瞪大眼睛,一点也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杨立诚,居然是杨立诚,他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你。。怎么会来?”安忆然紧张得有些结巴。
“如果我不来,是不是代表我自动弃权?”杨立诚说话一点表情都没有,让安忆然更加紧张。
杨立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直接的方式吓到安忆然了,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说:“其实见不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想通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也愿意将我以前的事全告诉你,忆然,做我女朋友吧!”
安忆然看着杨立诚,唇角慢慢地,慢慢地绽开了一抹浅笑,下一秒,她很不矜持地扑进了杨立诚怀里。
杨立诚笑了,抱紧了安忆然。
“我等了这么多天你都沒有來。”安忆然的声音像笑也像哭,“我以为,我们就这样再也不会有联系了。”
杨立诚:“我要是不來,我看我真的只能和手术刀过一辈子了。”
安忆然看着他,幸福的笑了。
杨立诚也笑了,下一秒神色凝重地沉吟了片刻:“忆然,关于那个女孩的事。。。。。”
“我知道。”安忆然替杨立诚接着说下去:“我知道她应该是你的初恋情人,她又为了你死了,所以在你心里你无法忘记她,你放心,我不会计较这些的,我在乎的是我们的现在和未来。”
杨立诚看着安忆然片刻,忽然扬起唇角笑了笑,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安忆然。
那个女孩叫言心茹,是杨立诚的高中同学,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暗恋他,但杨立诚总是拒绝她,只因她的性格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后来大四那年,她为了得到他,竟然在同学聚会上在他酒里下了药。
那时的杨立诚自制力还没有那么好,加上药的缘故,与言心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但事后,言心茹整个人就变了,性格收练了很多,对他也不像原来那样火热。
再后来,言心茹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看他怎么处理?杨立诚当时就想,虽然他不喜欢言心茹,但发生了事是不可抗争的事实,于是决定结婚。
那言心茹听说了结婚后,淡淡地笑了,说她知道他不喜欢她,所以结婚就算了,她只想把孩子打掉,离开这座城市。
可是就在他们分开的时候,遇到了大批劫匪,杨立诚当时没带任何人在身边,单枪匹马怎么可以斗得过那批人,然而言心茹却用自己的身体救下了他,等送去医院时,她已经失血过多而死!
对她虽无情,但终是为他而死,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个坎,也一直想找出真凶,可查了这么多年,那批劫匪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听到这里,安忆然释然了,杨立诚如此重情重义,能够做他的女朋友,真的很不错,她就那样看着杨立诚,傻傻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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