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东西不见了?”
“是啊!你们这里的人怎么手脚这么不干净啊!难怪不给门加栓子,原来是为了顺手牵羊啊!”
“周莉,你话不能这么说。你又没有什么证据,再说你的房间没有被翻过的痕迹啊!”
“那就是熟人作案喽!没事,我一个个查!”
“.”
大清早的宁绯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她捂住耳朵,烦躁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刚刚进入一点点的睡眠状态,门就被大力推开了。被子从头上被移走,周莉的脸出现在宁绯的视线里,她还没有开口指责这个没有礼貌的人,周莉就居高临下地问:“宁绯,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鞋子?”
宁绯拉回她手里的被子,没有睡好的后遗症让她的头很痛。“什么鞋子?不懂你在说什么?!”罗晴几乎一把将周莉拽了出去:“人家在睡觉呢!你这样乱闯真没家教。”门被罗晴轻轻地合上,宁绯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窝在被子里,略微的虚弱。
“那双鞋子很贵的!我有理由怀疑每一个人!”周莉气势汹汹的声音传递到耳朵里,罗晴不甘示弱地嘲笑:“哟,到底是什么鞋子啊!大家谁都没有见过。再说了,谁没事偷双鞋子啊,你怎么不看看你钱包在不在啊!”周莉气得跺脚:“肯定就是女孩子干的!我那双鞋子特别漂亮,银白色的颜色,就是月光色的。钱倒是都在,就是鞋子不见了。”
周莉的声音宛如一颗炸弹,轰炸在宁绯的脑袋里。月光色的鞋子?她微微地睁开双眼,透过细小的门缝,还能看到罗晴和周莉的身影。出于直觉地看向周莉的脚,估算了一下她的鞋码。昨夜所见的那双鞋子,尺码跟周莉的脚差不多,难道.宁绯很想出去询问情况,无奈困意十足。等到醒了再去问具体情况吧!她呼吸着满室的薄荷香,沉静地进入了睡眠。
“啊?!还在睡觉啊?!是不是来到这里不适应,生病了啊?!”秋月温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宁绯舒适地舒展了一下身体,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十二点半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刚刚坐起身,秋月就推门而入:“不要紧吧?!总担心你是不是病了。”宁绯连忙摇头:“我没有生病,就是昨天坐车太累了。”秋月温婉地笑了笑:“那就好,要不要等会下来一起吃饭?”
“去哪里吃饭?”宁绯惊讶于这里吃饭的地点,秋月指了指外面:“就一楼出去,拐一个弯,大概就五分钟的路程,就是我自己开的酒楼了。你们的餐食,都在那里解决。”宁绯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秋月眼神突然失神地看着她。一开始宁绯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秋月盯着她的脸足足一分钟。
宁绯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秋月缓过神来:“没有!不过是突然想起一位故人。”“故人?”宁绯歪着头满脸的疑惑,秋月却起身走到了门口:“记得早点过来哦!一点钟开饭。”
门重新被关上,宁绯一溜烟地下床换衣服洗漱。等她走到一楼的时候,仰起头看着上面的楼层,三到四楼的走廊外,是一些正在制作油纸伞的人,年纪从十几岁到八十岁的都有,他们娴熟地摆弄着竹子削成的伞骨,严肃认真地专注模样,让一把古色古香的油纸伞,绽放在他们的手间。
他们很安静,偶尔喝一口热茶,大多数的时间只听见竹篾的声响。“不走吗?”这句话打断了宁绯看油纸伞的兴致,皱眉望向声音的主人。吴棱一副没睡醒的衰样,脸朝着外面扬了扬:“你不吃饭啊?!”
宁绯踏出门口,终于在白天下见到这里的情景。这里的巷子很多,古旧的墙壁上生着青苔或者爬山虎,青石板的小路上,古韵十足。她踩在路上的每一步,似乎都能感受到石头的跳动,这里真的有一种被遗忘的美。
只是。。她不经意地回头,看到了更深的甬道,那里面萧条一片。枯枝残叶,无人清理,孤零零地耸立在那里。“昨晚你是不是去了周莉的房间?”吴棱试探性地问她,宁绯没有准备理他,自顾自地走着路。
走过拐角,就看见了秋月的酒楼。两层楼的建筑,皆是古镇风情的风格。罗晴在二楼朝她招手:“宁绯!这桌这桌!我给你留了位置。”宁绯对着她挥了挥手,朝着酒楼的二楼奔去。吴棱嘴角浮现一丝笑:“真好玩!”
十个美术系的学生坐了一桌,席间除了吴棱不语,其他的九人聊得很是投机。按照林舟舟的计划,一会儿美术生要去附近的凉亭,进行写生的事情。林舟舟安排完美术系的事,又走到罗晴这桌说:“昨天周莉说她的活动是去逛街,余杭是要拍摄这里的风景。你们其余七个人是准备做什么,我要记录一下你们的行踪。”
罗晴撅起嘴巴:“舟舟,你可把你自己忘记了!你想去做什么啊!”林舟舟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我想去学制作油纸伞,今天早上我在三楼看了一上午呢!真的好漂亮啊!”
“下雨了!你们看!”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的目光一齐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绵绵软软地下着,一点点浸湿青石板铺成的路,无声又无息。“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余杭举起挂在自己脖间的相机,选择着合适的角度,拍下一张照片道。
“秋老师,您这里有伞吗?!我想和宁绯在古镇走一走。”秋月从柜台下拿出两把油纸伞:“有的。你们可别迷路哦,这里的小路太多了。”罗晴兴高采烈地接过伞,抓住宁绯就往楼下跑着说:“我们撑着油纸伞,走在这古镇上,多有气氛啊!”
宁绯本来闲来无事,想着走走也是好的。她和罗晴撑开油纸伞,清雅的伞面呈现在头顶,颇有几分情调。她们走在雨帘里,不经意地雨丝打在脸上,痒痒的,生出一种觉得雨也可以如此可爱的心情。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余杭信手拈来吟着这首戴望舒的雨巷,对着宁绯和罗晴的背影,拍了一张。
一旁美术系的人被他酸的不行,其中一人道:“余杭你怎么比我还诗情画意啊!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姑娘,你还真有情怀啊!”余杭嬉皮笑脸地摆弄着相机:“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特别爱好摄影,对于这种古镇自然是更加狂热了。”说完他查看着刚刚拍下的照片,整张脸刹那间惨白一片。
“来来来,给我看看你拍的怎么样?”一个人搭上他的肩膀,打算看看他的作品。余杭收起相机,脸上变得阴沉古怪:“不给,我先走了。”秋月拿着雨伞赶到楼下:“余杭!你倒是拿着伞啊!”余杭却什么也不顾了,只是一头扎入雨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