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窝在沙发里,翻阅着邢叔找的一些资料说:“这些都是没用的,简直浪费时间。”邢叔不屑地夺过资料,宁绯无语地和邢叔互看一眼。“你们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月光打了个呵欠,规规矩矩地坐好问道。
虽然对于他的问题很是费解,宁绯还是依照自己的感觉说:“长得很精致,特别有贵族气息的吸血鬼,如果你真的成为一个模特的话,会很成功。”对于宁绯的答案,他什么也没有说。从灰色的风衣里,拿出自己的钱夹子,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宁绯:“你看看这个,你还会这样觉得吗?!”
宁绯接过照片看了看,照片应该是很久之前照的,像素什么的都不是很清晰。一个睡卧在街头的脏兮兮小乞丐,蜷缩成一团,沉默地看着镜头。关键是宁绯发现,那孩子好像是个瞎子。邢叔也凑过来看看,比对着照片和月光比较:“这是你吗?!”
“Jason告诉过我们,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曾经的样子。不然就真的会被漫长的岁月吞噬掉的。”月光伸手要回了照片,细心地放回到钱包里,一脸认真的说。宁绯还处在刚刚的震惊当中问:“你是说你曾经是个瞎子?”
“那也只是曾经了啊!你看看我们这些,每一个都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不管是爱丽丝,还是Lolita。可是不管我们再怎么变化,也改变不了自己出生是乞丐的事实。流落街头,风吹雨打的日子,是我们还是人的时期。后来遇到了Jason。”月光沉浸在久远的记忆里,回忆起从前的种种,越发想念起Jason。
宁绯默默地把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Jason把你们变成这样的吗?你们是自愿的吗?”月光抱着热茶,眼神飘向窗户外面说:“你看外面真冷啊!我们即将冻死,病死,饿死的时候,Jason带走了我们。”
“给了我们一次机会,就是抛弃过往,以吸血鬼的身份重生。我还是人的时候,真的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Jason救了我们,给了我们从未有过的生活。特地建立起这么一个秘密的王国,我们就这样一直过得很好。”月光喝了一口茶,继而放下杯子:“Jason对我们有多重要,你现在知道了吧!”
邢叔翻了一个白眼:“知道是知道,但是你们要做的事情,未免太过头了。那Jason也没必要为你们,呆在这里一辈子啊!说不定他去别的地方,拯救孩子们去了呢!”
月光直接一杯热茶泼到邢叔的身上:“不会的。Jason说过他只会和我们呆在一起,离开的那一年他承诺过。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大家怀疑紫羽是有理有据的。”“道理我都懂,但是你泼我是什么情况啊!”邢叔愤怒地擦着衣服,怨念地盯着月光。
“我没泼你脸,你就该万幸了。”月光瞥了他一眼:“关于紫羽的来历,我们也都很奇怪。他是Jason带回来的最后一个孩子,天生就是紫眸。我们听Jason说,他好像是从遥远的东方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的情况与我们也不一样,他是被吸血鬼袭击之后,倒在小巷里三天三夜,而他那时候只剩一口气。”
“Jason也很奇怪,按理说那么重的伤,当时整个脖子近乎断掉了,血液也该流光了,而他居然熬了整整三天。Jason那时候以为这孩子已经死了,没想到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拽住了Jason的腿,怎么也不肯松开。Jason看他可怜,就把他抱回来了,整整忙活了近乎一年,才让他恢复正常了。”
月光忆起这件往事,想起紫羽当时整个脖子触目惊心的伤口,几乎是被野兽啃食得脖骨尽现,浑身的血污把脸都糊住了,就剩那双紫色的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这也是大家不喜欢他的原因,觉得他太过于晦气了。
宁绯和邢叔皆被惊吓到,没有想到紫羽的身世还有这么一出。宁绯压抑住颤抖的声音问:“那个时候的紫羽,是几岁?!”“七岁吧!看样子。”月光摸了摸下巴:“他好了之后,记忆也出现了偏差,什么也记不得了。不过Jason对他倒是蛮好的,暗地里一直再查紫羽的身世。怪就怪在20年前,紫羽说要回到中国,自己去查。Jason担心他出事,就陪他一起去了。结果就是他们都失去了踪迹。”
“Lolita和Ziv也有去过中国找他们,可真是怪了。以他们的能力,还不至于找不出一个紫羽。他们回来之后说,从来没有一个家伙能消失的那么彻底,完全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月光叹了一口气:“找不到Jason,大家的心就乱了。一直以来Jason就像一根中流砥柱,一棵大树庇护着我们。突然消失了的他,无疑对我们的打击是巨大的。”
“首先Jason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伙,他为什么要救你们呢?!”邢叔打岔地问,月光非常严肃地答:“他是一个真正的吸血鬼,我们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我想可能是吸血鬼传说兴起的那个世纪吧,可能是14世纪或者近一点远一点的时间。”
邢叔瞪大了双眼:“那他会。。还是说你们不过是他的血库,救你们只是为了吸血呢!”“这是不会的。Jason不吸血,他想活得像个正常人。也教育我们不许伤人,让我们以吸血鬼的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他说虽然看起来是离经叛道的事情,但是这是这个世界对我们的亏欠。”月光极力地为Jason辩驳着:“他绝对是个很好的吸血鬼!”
“Jason对你们的影响如此之深的话,那么Lolita和Ziv应该不会伤人吧!所谓的party,只是逼出Jason的借口吗?!”宁绯悬着心问,月光扫了她一眼,弯起嘴角笑了:“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Lolita,Ziv和紫羽玩得很好啊!他们那个时候虽不至于杀人,却也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认为吸血鬼就该去吸血,经常厮混着偷跑出去,潜伏在各个地方。”
“由于屡教不改,Jason曾经关了他们整整30年的禁闭。从那以后他们老实了很多。不过老实的只是Lolita和Ziv吧,紫羽他骨子里就是教不好的,是吧?!”月光指了指宁绯的脖子问,宁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视线落到了桌子上,拒绝与月光对视:“与其说Jason担心紫羽,倒不如他是担心紫羽伤人,才会跟他一起离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