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考试我考得一塌糊涂,当然我不努力的原因占绝大部分了。考完试后我坐在校园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等待着考试的严佳佳。期间我和严律师通过电话,约定了一下回乡的时间。
突然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很多事情,在家乡的那些日子,在自己模糊的记忆里清晰起来。那几年无拘无束的日子,也造就我现在不拘的性格,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情,成为自己的一笔财富。然而现在它却让我陷入一场长达九年的噩梦,我宁愿那些美好从来没有过,也不愿意遭受这种折磨。
“宁绯,下周你们能放假吗?可以是吧,那好,下周我们站台见,嗯。”我挂掉电话,算是暂时放下了石头。如果这次回去事件能够好好解决,我一定不会再虚度年华的。
漫长的一周终于过去了,去站台那天早上,我还担心着宁绯会不会不来了,结果她早和她的同伴们坐在那里等我。我和严佳佳奔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其实我们和宁绯当同学的时间并不长,我们是小学三年级转到城里的,才和她当了两年同学,她就转学走了。所幸她还愿意为我的事情这么劳心劳力。
严彬瑄和严律师姗姗来迟,差点导致我们航班延误,还好顺利坐上了回去的列车。窗外的风景我无心浏览,一旁的严彬瑄,严律师,严佳佳正在打扑克牌,让我心生烦闷。对面的宁绯和叶子柯小声谈论什么,袁诺一和紫羽正在玩游戏,大家好像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丝毫压迫的气息。
而我一定是个异类,从上列车开始,我就觉得气闷不已,严佳佳偶尔的大声说话,都会令我火冒三丈。“你们三个,暂时停一下吧!我有点事情要问你们。”我必须打断他们的游戏,严彬瑄对着他们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也就放下了手里的牌,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
“一周之前,就是我们相遇那天。你们那天晚上有给我发东西吗?我说得详细一点好了。严佳佳你给我发了消息,严彬瑄你给我发了邮件,严律师你曾给我打过电话,时间大致在十一点至十二点之间。”我表述完自己的话,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更加令我恐惧不已。“你看看是不是这份名单。”严律师把一本笔记本递给我,我草草略过,我们俩的眼神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严佳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突然这样,她拿出手机查看和我一周多前的记录说:“我是记得我好像发过,但是并没有记录啊!应该是我做梦梦见的吧!难道不是这样吗?”她把手机递给我看,我推开了,目光转向严律师。
“是要你帮我约宁绯的事情吗?我以为是梦呢!还是说现在的梦完全能够影响我们现实的记忆呢?!”严律师对鬼神之说,还是属于不相信的状态。但是他习惯性摸自己脖子的动作,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围巾,把你的围巾放下来。”我从未用过这么冷漠的语气跟严律师讲话,他被我的态度吓了一跳,转为嘻嘻哈哈的样子,想要调解气氛道:“怎么这么严肃,这不该啊。。”
我还想发脾气的时候,列车驶入了隧道,四周一片漆黑下来。我们却能彼此看到对方眼里的光芒。“啪!”“啪!”“啪!”窗户上传来几声响,几个手掌印印在上面,我想我的脸色应该吓得惨白,他们应该也一样。严彬瑄和我都是坐在窗口的位置,他和我对视着,好像是询问我要不要再转头看看,而身边的严佳佳抓紧我的手,指甲壳压得我肉疼。
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和严彬瑄看过去,一张青色的脸,两张。。三张,一点点缓慢而又接二连三地从下面窜到玻璃上来,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四个。“若。”严佳佳已经口齿不清了,我知道她仅用余光看了看目前的状况,就已经吓成这样了。。
“严佳佳!”严律师带着恐惧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我才发现严佳佳害怕,并非是因为窗户上的鬼魅,而是站在她身旁的一个影子,一只手正在默默抚摸着她的脑袋:“乖妹妹.”嘶哑地,难听地,甚至是幽灵般的语气从影子发出来。
严佳佳直接扑进我的怀里,而那个影子却直接扑倒过来,要把严佳佳拖走。我气急严律师这个时候完全不发挥作用,喊着要他帮忙:“律师!你倒是帮帮忙啊!”手,一双白玉无瑕地手掐在他的脖间,而严彬瑄正抬起头诡异地对我们微笑。。
奇怪,不是一片漆黑吗?!为什么会能看见彼此的脸!我环顾四周,青绿色的光芒充斥着整个车间,除了我们四个人,所有的座位不仅是空的,而且破旧不堪。一阵劲风吹到我的后脑勺,我讶然地转头看着,窗户竟不知不觉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严佳佳害怕地抱住我,我拼命踢打着要拉她走的影子,自己却一个趔趄向后仰去。我的头正好露出窗户,外面满满的鬼魅爬满在整个列车表面,我惊恐地想要跑回车内,头发却被死死地拽住不放开。列车顶上面走来一个身影,她蹲在我面前道:“不是说了永远不要让我找到你吗?自投罗网?!”梦境里的女孩子,对我展露诡异的一笑。。
我身子整个一轻,结结实实地摔下了列车。我感觉不到疼痛,我以为自己滚下了轨道,实际上并没有。我发现自己躺在轨道上,动弹不得,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列车离我越来越远,周围凄凉不堪,杂草和乱石,是这里唯一的风景,一切残破又冷清,强烈的死亡气息清晰地让我嗅到了。。
声音,我转头看过去,一辆亮着灯的列车,正要朝我开来。我受到惊吓地挣扎着,却看到那列车开始浑身起火,冉冉升起的黑烟,像极了.像极了.那栋失火的大楼.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看到的不再是列车,而是梦境中那栋失火的大楼,以极快地速度像我靠近而来。我不要!这不断拉近的距离感,让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谁来帮帮我!”即使我嘶声力竭,空旷的野外,谁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想我是进入了大楼的内部,我发觉自己能动了。我站起身活动着筋骨,发现并未有受伤的地方。我跑到一个窗户看看这是哪里,会是自己家乡的村子吗?不是,它依然屹立在野外,宛如鬼屋一般的存在。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某道凌厉而又熟悉的目光,让我直接哆嗦地抱紧了自己,我不敢回头,我知道它就在身后.我们就这样艰难地对峙着,我回头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