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双重人格的话,要怎么样才能解决呢?!”袁诺一发出了问话,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很突兀。见没有人回答他,他轻叹一口气,拉拉宁绯的衣袖,在她耳朵旁低声说了一些话。
宁绯恍然大悟地看着他:“你觉得这样行吗?!”袁诺一挠挠头:“不知道,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宁绯点了点头,指着墙角的一把雨伞问:“婆婆,这雨伞借我们一用。”
老婆婆心如死灰地答:“拿走吧!”得到允许之后,宁绯撑开雨伞,拉着袁诺一跑入大雨之中。两个人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雨帘里,只剩下雾蒙蒙的一片田野。
语茜蹲在门口看着雷电交加的坏天气问:“这么坏的天气,真的不要紧吗?!”紫羽靠着门,环抱着双臂踢了语茜的脚一下:“能把门关上吗?我快冻死了。”“冷?你很冷吗?”叶子柯的问话,令紫羽僵硬在原地,是啊,为什么我会觉得冷,我不是已经是死亡的生命了吗?我的时间和一切都停止了,怎么会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度呢?
“小绯,你。。”风雨太大,袁诺一的话语一半听见,一半消失在风雨中。宁绯不得不“啊?你在说什么?!”的询问。袁诺一摇了摇头:“算了,估计你也不会告诉我。”
宁绯嗯了一声答:“那个时候的式神,与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我跟她不算是一体的。但是明星不一样,如果那部分的人格出现,必死无疑。”袁诺一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明星的性格挺有魅力的。就这么.挺可惜的。”
“看起来很冷漠的外表下,其实是很坚强温柔的人吗?”宁绯反问,接着努力回想起那个雨夜的明星,完全不同的表情,到底是什么让自己那么确信,明星就是那晚的女人呢?
她在陷入谜团的时候,袁诺一也一同思考这个问题。接着两个一起喊出:“云朵儿!”他们停在大雨之中,满脸的雨水让他们清醒了许多。“我怎么能够忘记,云朵儿的记忆应该比我多!这个双重人格也是她早就知道的!”宁绯头疼地跺着脚:“怎么办?要回去问她吗?!”
狂风吹来,袁诺一的手突地失去了力道,雨伞飞到空中,落到很远的地方,摔入到泥土里,粉身碎骨。“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云朵儿什么都知道,可她一直不说!”袁诺一大吼着,两人站在瓢泼大雨中,天空昏暗闪着电,瞬间被淋湿的他们,此刻怔怔站在那里,相对无语。
当门被踹开的时候,袁诺一和宁绯湿哒哒地站在门口,累得直接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一起问:“云朵儿,你上次说的杀人犯是什么意思!”紧接着宁绯打了一个喷嚏,在叶子柯还没过来扶他们的时候,她立马爬起来,顺带拉起袁诺一,再次问道:“云朵儿,我在很认真的问你,杀人犯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有这一部分的记忆,看来你的记忆还是太模糊了。”云朵儿起身关了门,靠在门背上说:“明星的另一重人格,不仅流掉了这个孩子,还杀掉了明星的未婚夫。极其残忍的杀害.明星目睹了最后的惨状,而后变得有点疯疯癫癫,所以她很容易被另一重人格控制,她已经处于记忆崩溃的边缘。记忆是混乱的.”
云朵儿解释着,在场的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直默默地听她讲完。“最可笑的是,明星朝着人格所赋予的坏女孩的方向走。”袁诺一回想起明星的种种行为,看似偏激,但真的一点也不叫他讨厌,这是为什么?”
“真正善良的人,到最后都无法残忍。真正残忍的人,从一而终都狠得下心。”叶子柯和宁绯一同讲出这番话,两人互望一眼,又尴尬地移开。紫羽笑道:“那么就是需要把她的坏人格揪出来,是吧?!”语茜指着紫羽说:“偏偏紫羽就很擅长这个!你们都忘记了吗?!”
处于疲倦状态的老婆婆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居然第一次没有打断。让宁绯很是讶异,察觉到宁绯传递过来的目光,她反倒释然地耸耸肩:“我大限将至,一切随缘吧!”
“你这么能够看开,实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说话的是语茜,老婆婆瞧了她一眼:“小鬼,你怎么老成得跟个大人似的。”语茜指了指紫羽:“我大概除了比他小,其他的人都没有我年纪大。我只是死得比较早而已,所以这么年轻又可爱!”
老婆婆没有理会她,眼神不经意地一直看着云朵儿:“丫头,你有心事?!”云朵儿急忙躲避她:“没有!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我不相信你是这么容易就看开的人。”
“我确实看不穿。”老婆婆倒是承认了这点,接着眯着眼睛问:“那么你们能够帮助我吗?就算知道大限将至,我还是想活够本。在死亡没有来临之前,我要继续我喜欢的生活。如你们所见,利欲熏心。”
“我很喜欢你的坦诚,这样看起来你也没有那么讨厌。”说话的是袁诺一,他看着宁绯说:“之前你的式神,曾经以你的身份存在过。那么明星的人格,则是一直存活在她的身体里。照常理来说,她的事情很容易解决,可是。。”
宁绯知道他的意思,杀死另一重人格,可共用一个身体的明星,也会死。这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光明与黑暗本来就是共存亡的,一方的消逝,另一方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叶子柯看着窗外的雨说,宁绯盯着自己的鞋子道:“这么冷漠的说出这个道理,好冷血。”
语茜瞪大双眼问紫羽:“我没看错吧!他们居然会有争执?平时不都是站在同一战线的吗?!”宁绯没有理会语茜的调侃,她继续说:“拥有双重人格是明星的错吗?她就应该牺牲自己这条命?”
“嗯,她有错。她包庇了另一重的人格,造成了未婚夫的死亡。如果你能足够理智地去分析一下,结果显而易见。心软是一切错误的开始,大概。”他刻意加了大概两个字,让一切显得没有那么理所当然。小心翼翼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又顾及着宁绯的心情。
宁绯打开窗户,不少雨水溅了进来,屋内温暖的空气,变得有那么些寒冷:“错误吗?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她没由来的话,让大家愣住了。当然她想表达的,也只是自己此刻的一种心情,与事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