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很特殊,一般我作出这种仪式,都会成功的。”老婆婆摸着自己的胳膊,生命的迹象一点点降低着,令她的语调变得柔和起来,不再是之前的飞扬跋扈。紫羽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的话,失败也该是重新啃食宁绯和云朵儿,为什么偏偏找上你了呢?!”
老婆婆怨念地看着叶子柯:“当时蜡烛上特制着它母亲的味道,因为外面孩子的哭喊声,令一切失控了。而他又带着她们跑出去了,一时间错乱的孩子,当然选择了离它最近的味道,以为那是它的母亲。”
语茜附和着点头,歪着头撞了一下紫羽:“婆婆,你看你多厉害,这把年纪了,终于体验到做母亲的滋味了吧!”无视于对方杀人的眼神,语茜撒着欢跑了出去。针对于语茜的言辞,老婆婆气了一会儿,也没什么情绪了,毕竟生命力降低了,离死亡愈来愈近的威胁,还是求生欲最重要。
“再怎么怨念深重,也不过是个孩子。当真能要了一个人的命吗?!”云朵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老婆婆冷冷的目光,回忆起雨夜见到的那个女人说:“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直到看到那个女人。”
“当时我故意吓唬她,背着一个死孩子啊!实际上并非如此,那女人做手术的医院,估计不是什么正规的。她本该是已死之人,莫名其妙地这孩子替她承受了一切,她看起来生龙活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老婆婆揉着胳膊,话锋一转:“准确而言,一尸两命的结果,过程不重要。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宁绯愣了愣问:“那个女人必须死,对吗?!”“她当然必须得死,她不死的话,受害者是我,接下来是你,再接下来.”老婆婆故作轻松地继续道:“我活得够久了,你们两个年轻的孩子,未免就太可惜了。”
走出蜿蜒的小路,回身观望落寞的房子和那片芦苇。云朵儿如释重负:“那么按照她说的相貌特征找吧!”紫羽拍了拍语茜的肩膀:“你觉得需要花几天?!”语茜踢了袁诺一一脚:“这个时候需要有人做做好事,请出小绿了。”
“为什么非要请她帮忙?我们那边一样能够找到。”袁诺一赌气地说着,喊住独自前行的宁绯:“你说是不是?!”宁绯回身点头:“所以我现在已经开始找了。”
袁诺一几步跟上去悄悄问:“你那天晚上是故意装醉吧!你早就知道那个女人的样子了是不是?”宁绯耸耸肩膀:“实话说来我真的醉了,可能是那个孩子附在我身上一段时间,我的脑海里能够清晰地浮现出她的样子。”
“以及那个女人的记忆。”宁绯补充了一句,见到袁诺一不可置信的脸。她无奈地偷偷指云朵儿:“我的记忆只是一部分的,另一部分在云朵儿那里。你把她喊过来,拼成完整的轮廓,我才能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云朵儿已经走了过来,语气冷冷地:“我们三个先去一个地方,好不好?!”三个人互相对看了一眼,十分默契地点了点头。跟紫羽他们打完招呼,他们三人坐上一辆公汽绝尘而去。
语茜挠了挠脑袋:“平时他们跟我们是非山庄不是挺好的吗?最近特别疏离啊!你们闹矛盾了吗?!”紫羽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我觉得是那边做的好事。”无辜中枪的叶子柯,拍了拍手掌:“天地良心,我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
小小的餐馆里,坐满了人。在等了半个小时之后,宁绯等人终于等到了一个桌子。袁诺一招呼着服务员,拿着菜单仔细研究着:“吃什么好呢?!”“您好,我们这边的招牌菜是鱼香茄子,水煮鱼片都很不错的。”
袁诺一慢慢地放下菜单,看向拿着记单本的女人:“你看起来很健康。”被问话的女人,尴尬了一下,无措地问:“这关您点菜什么事吗?”宁绯拿着筷子在手中把玩,抬起头问:“明星小姐,请问你还记得我吗?”
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工牌:“不好意思,我们小店每天来往的人很多,我记不清楚。”“那就点鱼香茄子,水煮鱼片,西红柿炒蛋,爆炒猪肝,辣子鸡丁,再来一份紫菜汤好了。”云朵儿自己拿着桌上的纸笔,记下来递给明星:“这就是我们要点的。”
待她离开之后,面对着宁绯和袁诺一质问的眼神,云朵儿给他们倒茶说:“没看到吗?她精神一点都不好,你们是不是太为难她了。”“我们不是为难她,我们这是救那个老太婆的命。”袁诺一喝了一口茶说。
“一命换一命。就算老太婆死了,我和宁绯也不会有事的,那个孩子的记忆曾经是这样告诉我的。”云朵儿平静地回答着袁诺一的话,宁绯反倒不发一言,默默地盯着桌面。
饭菜上齐之后,三人心照不宣地吃着饭。听到厨房后面传来的骂声:“你怎么做事的?最近老是出错,再这样可要炒了你啊!”“对不起,对不起.”明星卑微的声音掩盖在骂声之下,依然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袁诺一面露不忍之色,吃饭的筷子僵在半空之中,再也不动一下:“我觉得我是不是太残忍了?”然而宁绯和云朵儿异口同声说道:“太过心软,是最快蒙蔽双眼的。”“额?!你们说得是什么意思?刚刚明明.你们不是.”袁诺一干脆放下筷子,抱臂等着她们的答案。
谁知她们两个闷声吃饭,不管再怎么问,都不想再开口。直到问到云朵儿烦了说:“菜点得太多了,我不想浪费。你有口舌在这里不停地问,还不如多吃点!”袁诺一哼了一声,眼神飘向厨房里那抹身影,她忙碌着的背影,略微让人心疼。
下午六点半,女人走出了餐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了云朵儿的。“你还说不记得我们?你手里拿着的是我的手机,有这么巧吗?!”云朵儿愤愤地指着女人手里的手机质问着。
“对,是我。人总会有段时间太困难,需要帮一把才行。你看你们在公园那么冷,我贴心地为你们盖上了衣服。这叫互助啊!还有啊,女孩子在外面留宿是很危险的啊!”叫明星的女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打算就这样离开。
“你在掩饰什么呢?杀人犯。”云朵儿口不择言说出这句话,令宁绯很不舒服,她扯了扯云朵儿的衣袖:“有点过了啊!”云朵儿笑了一下道:“我跟你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是吧?!拿着我手机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