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出奇地好,一扫昨晚的阴霾般,连空气里都是一片清香,这里好像很干净。两人约莫走了半小时左右,来到了屋前。宁绯前脚刚踏进屋内,就被叶子柯拉了出来:“你跟在我后面。”
“我昨天在里屋发现了点东西,如果这是程利源曾经的住所,那么可能有点联系。”宁绯拖着叶子柯的手,走到里屋,顺着墙壁一路路地指着字迹道:“这些可见就是程利源亲手写的。”
叶子柯的手指划过这些字:“是他喜欢的人吗?”“可是这个女孩子现在在哪里呢?会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好像不可能,他们关系好恶劣。”宁绯一边推理,一边又推翻自己的推测。
“我们出去看看吧!”叶子柯觉得这里也找不出什么线索,思量着为什么邢叔不直接说出真相,非要他们自己来找。来到外面,顺着一道小小的斜坡走下去,是一片已经枯黄的小树林,然而眼尖的叶子柯发现那里有一口井。他来到井边,望着漆黑的下面,总觉得隐藏着什么。
宁绯咳嗽一下说:“一般鬼故事里面,水井里一般藏着很。。”“要一起下去看看吗?”叶子柯回眸问她,自己已经撸起衣袖,打算下去看看的阵势。“好。”她抢先叶子柯一步,先爬到水井里:“我先探路,你慢慢爬下来吧!”
“不是觉得里面很。。”叶子柯迟疑地问她,她浅笑:“可是你最近很累,我也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宁绯的身体消失在黑暗的水井里,叶子柯紧随其后地爬了下去。
滴答,滴答.过脚踝的水,湿了两个人的鞋子。水很凉,刺骨地扎入皮肤里,不舒适地要起鸡皮疙瘩。井底并不像外面看着的那么黑,有光线从另一头照过来。虽不明亮,却能视物。
宁绯卷起裤脚,,触碰到浸鞋子的水,有微微地发怔:“这水好像很干净。”“走到尽头,说不定就能找到源头。”叶子柯指着前面不明确的道路,又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推断错误了。宁绯自然是看不到叶子柯的焦虑,但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走到尽头就知道了,我们走吧!”她拉住他,一步步朝内走去,慢慢地坡度有点抖,走了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暂时停下休息了。叶子柯靠着墙壁,宁绯则蹲在地上,两个人一时默默无语。他假装咳嗽了一下:“你的腿不要紧吧,我背你吧!”宁绯仰起头看着他,他微微侧着脸,有些许的不自然。
宁绯收回目光,在并不光亮的走道里说:“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我不希望你出事。”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他静静地跟在宁绯身后,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在前面走着,自己试图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落下来。
风在耳边呼啸,新鲜的,干净的。宁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阳光刺眼地令她眯了眼,海浪拍打着下面的岩石,激起的浪花溅到宁绯的身上,有种清爽无比的感觉。待到眼睛适应了光亮,她的视野之内是天际的云,相间的海水仿佛与云,一起席卷而来,下午的阳光折射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地闪着金色的光芒。
宁绯伸了一个懒腰,欣赏了下海上的风光,却依然不见叶子柯出现。她走到洞口朝里面张望,一点声响也没有。“叶子柯?!”她小声地喊了一句,除了回音什么也没有。在她打算走进洞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猝不及防地跌了好几步,眼见就要栽入海里,一只手把她拉了回来,使她整个人靠在了岩壁上。
她惊呼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出现的叶子柯:“刚刚喊你怎么不回答?”叶子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望着她:“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变了?”他挡住了自己面前的全部阳光,光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让她回想起初次相见的时候。
“那时候,你很爱笑,笑容就跟阳光一样。当时我就在想,原来笑容真的可以像光芒一样,那么耀眼。”宁绯指着他身后的阳光,一字一顿地说。“后来再遇见,你确实不一样了,我说不上来。就像我也不一样了,但。。在你面前,我无法掩藏真实的自己。跟你相处久一点,我又变成那个原来的我了。”
宁绯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双手揪着叶子柯的衣角说:“你真的很讨厌,我都想好了,再也不要回来了。”叶子柯轻轻地垂下头说:“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情,你不要说话好吗?”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贴着宁绯的。宁绯霎时间脸上飞起无数朵红云,拽着他衣角的手加大了力道。叶子柯闭着双眸,容颜清俊,一如三年前的初遇。宁绯忍不住地眨着睫毛,紧张兮兮的模样。
叶子柯睁开双眼,眼里沉静温情:“闭上眼睛,你睫毛打得我脸上好痒。”她傻傻地阖上双眼,拽着他衣角的手更紧了些。海风还在耳边呼啸,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叶子柯的呼吸声,那么近在咫尺,却仿佛等待千年。
良久,叶子柯把她抱在怀里,低头耳语道:“上次在海里,你也是这样救我的。”宁绯仰起头看着他的脸,他神情自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叶子柯的食指抹过她的嘴唇:“你看,那瘴气已经消失了。”
宁绯推开他,望着海面上的光影起起落落:“谢谢你。”“小绯,虽然你叫我不要来,但我还是来了。”洞穴内传来紫羽的声音,他眯着双眼,施施然地走出来:“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紫羽的眼神凶狠地扫了一眼叶子柯:“子柯,你忘记正事了吗?”叶子柯忽略掉紫羽不善的目光,拉着宁绯说:“我现在就去。”宁绯不动声色地甩开叶子柯的手:“那就回去找邢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