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审讯室被猛烈的关上。
木风叼着一支烟优哉游哉的走进来,搬了一个凳子坐到了独眼的对面,正闭目养神的独眼被惊醒,冷笑道,“我劝你你们别费心了,我什么也不会是你!”
居然是这个人!
独眼的瞳孔紧缩了几下,刚才不论警察说什么他都不屑一顾,可是当看见木风时,脑海里不由的回忆起昨晚上那一幕。[
这个人不是人,是怪物,比他还残忍百倍。
“你果然是警方的人!”
木风吸了一口烟,松了松肩,笑道,“你错了,我不是警方的人,我来这里只是和你聊聊天而已,你千万别紧张,咱们拉拉家常。”
拉家常?
独眼再傻也不会傻到这个程度。
“你你想干什么?”独眼眼神中充满着恐惧。
“都说了拉家常嘛,来抽一支。”木风将皱巴巴的烟塞到独眼嘴上,然后给他点上,“先放松放松。”
在外边的监控室,郭跃等人都注视着视频,搞不懂木风这是何意,不过都没有人做声,也想看看他究竟用什么办法将独眼说动,唯有乔东冷着脸,十分不屑。
顿了一下,郭跃扭头向凌萱问,“凌萱同志,他真的没问题吗?”
“相信他吧,他有办法。”她多少对木风有所了解,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她虽然不知道,可她相信他有不少的手段,别看他保持着一直保持着笑容,真要是狠起来,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在庆南市任职刑警队长的时候,凌萱见识过木风残忍,那一次血骷髅的杀手绑架了王洛珊,可十个杀手除了唯一的一个女人被他放走了,其他人都惨死了,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想起那一刻,凌萱都不经打着寒战。
“光说不练,哼!我倒想看看他用什么办法让独眼开口。”乔东阴阳怪气的道。
木风在庆南市的确弄出了不少事情,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真正的了解他的厉害之处,即使在庆南市知道他的人也并不多,乔东不知道也不奇怪。
郭跃眉头微微一皱,原以为像乔东这样的人会有所不同,不过就凭这点足以看出来他的心胸,暗叹,靠家世的子弟啊,果真没有值得期待的地方。
一支烟抽完,木风没有说一句话,直到独眼将烟头丢在地上,他才缓缓的说道,“独眼,你杀过人吧。”
独眼一怔,不明白木风这是何意。
“别紧张,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杀过人,咱们聊聊杀人时的感觉,你兴奋吗?”木风笑道。
兴奋?[
独眼吞了一下口水,杀人会兴奋吗?
不,至少对于他来说不是这样。
他不是杀手,他只是一个犯罪分子,以前的确杀过人,昨晚也干掉了付升,可是杀人的感觉并不受,记得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几乎崩溃了,人不是畜生,人有思想,而他也是人,残杀自己同类会兴奋,这绝对不是。
任何一个杀人犯其实内心极其的脆弱,他们外表狠辣,正是因为内心的脆弱,用假象将脆弱的内心包裹起来,让他人相信他是一个狠辣之人,也让自己相信接受这个事实,直到自己心里扭曲。
这样的人不会承认他的脆弱,他只会用假象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刀疤就是这样的人之一。
“我也杀过人,我杀的人是你的千倍万倍,你想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时什么时候吗”
独眼表情已经开始木讷。
“我只有不到七岁,记得那一次,我杀了三十个人,我用刀隔断他们的喉咙,用手挖出他们的心脏,我用”
木风的语气很淡,看似在和独眼说话,也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人肉,你吃过吗?知道那种味道是什么吗?”
“你知道浸泡在鲜血里的味道是什么吗?知道那种浓浓的血腥让人作呕,为了能活下来将鲜血当水喝吗?”
“你知道世界上最残忍的杀人方法是什么吗?”
“你还知道”
一字一句,钻进独眼的耳朵,木风所描述的每一个场景,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不敢去想象,如果是他在那种非人的环境中会不会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表情,他的从容和淡定,他内心的挣扎,他的痛苦,这一切不是假的,独眼知道。
“你受过灵魂的折磨吗?”
“你试过每天晚上脑海里不断出现这些画面吗?”
“你试过游走在罪恶的边缘,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什么也捞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数双血淋淋的手向你伸过来时的感受吗?”
“这些,我都感受过,深深的体会过。”木风又点燃了一支烟,“很多时候,我在想如果从生下来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该多好,没有杀过人,没有经历这些,可是,奢想仅仅是奢想,他不是现实。”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将你置身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你会怎么做?”木风直视着独眼。
此时的独眼双眼通红,心灵上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他的内心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坚强,他很脆弱。[
“别说了,别说了!”独眼十指陷入发间,大声的咆哮。
不过木风并没有停下的打算,依然那样平静的讲述着,似乎是在对独眼说,也好似在自言自语。
他是杀人,他遇到过心理崩溃的时候,可杀人的心里素质远比一个罪犯强十倍百倍。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需要的就是击溃独眼的心理防线,当一个人的心理防线被击溃,就变得不那么难对付。
监控室,此时没人做声,木风的话不仅刺激了独眼,也刺激了在场的各位,纷纷都在猜想木风所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编造出来的,如果是为了引导独眼还好说,假如是真的,这个人太可怕了。
触动最大当然还是凌萱,别人不知道凌萱杀人的手段,她知道,她心里十分肯定,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这就是他吗?
这就是他过去?
那他到底是怎么抗过来的?
数的疑问充斥在凌萱的脑海,她现在更想去解读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