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猿王身躯一震,两条胳膊齐肩掉落下来,痛极悲鸣,扑倒在地,转眼便被血泊淹没,气息奄奄。
目睹自家首领被那白衣少年斩断双臂,重伤垂死,那群蹲在山崖上观战的通臂魔猿,尽皆吓破了胆,哪还顾得上管那猿王的死活,呼哨一声,四散奔逃。
随手将刚剑收入储物灵戒,江上云转身走向金毛猿王。
场边,冯骐目睹他击倒金毛猿王,目光闪烁,脸色连变,惊讶、嫉妒与不甘相继浮现,最后流露出赤裸裸的贪婪。
悄然催动赤蟒真气,他突然打出一记血煞大手印,隔空击向那奄奄一息的金毛猿王,存心抢在江上云动手之前将之击杀,夺下试炼积分。
罗腾和高玉竹等人见他公然干出这种无耻之举,禁不住齐声惊呼。
秀眉微挑,江上云眼中闪出鄙夷之色,手指轻弹剑锷,铮的一声轻吟,斩魔剑瞬间出鞘。“一片冰心!”
剑上花开,一束冰莲剑气后发先至,几乎与血煞大手印同时击中猿王。
嘭!
看到猿王头颅被自己一掌拍碎,冯骐暗自窃喜,然而查看试炼盘过后,好比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之极。
“怎么没有增加银星积分,试炼盘出了毛病?”他兀自不敢置信,扭头望向猿王尸体,这才发觉尸体胸口多出一个拇指粗细的血洞。
可想而知,这就是江上云方才射出剑气造成的伤口,看似微不足道,却给了猿王致命一击,令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试炼盘没毛病,不过……”江上云盯着冯骐,冷冷道:“我不得不怀疑,你脑子有毛病。”
少年清冷的目光,隐含怒意的话语,令冯骐心头一凛,却还装出满脸委屈,振振有词道:“江师弟,你误会了,那猿王垂死反扑,格外凶猛,我担心你一时不防被它所伤,故此出手相助,江师弟不感谢我,反而恶语相向,未免太小心眼了一点。”
“我小心眼?亏你说的出口。”
从前世到今生,江上云还是头一回遇见似冯骐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不由好气又好笑。
摇摇头,懒得搭理这种人,他径自走到猿王尸体跟前,从其腹中剖出一大块晶莹翠绿的灵核。
“哇塞!像翡翠一样美丽的晶核,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小云,是什么品级?”高玉竹好奇地问。
“极品木属性,倒是颇为难得。”半步灵体魔兽的晶核,通常是上品,极品较为少见,这意味着猿王距离晋升灵体期已经不远了。
掂量了一下晶核,江上云接着说:“分量也不轻,足有十来斤。”
高玉竹笑道:“小云好运气,快收起来,免得被人看见眼红。”
她这话倒不是特意针对谁,只是叮嘱江上云财不漏白。
冯骐却是听者有心,当她有意讽刺自己,不由暗自恼怒,索性豁出去不要脸了,干咳两声,上前道:“江师弟,这块灵核,你总不会独吞吧?”
“独吞?”江上云诧异地看着他,“猿王是我猎杀的,战利品当然归我所有,似乎轮不着你指手画脚。”
冯骐脸色一沉,煞有介事道:“江师弟,你这么说就太不仗义了,在你到来之前,冯某曾与猿王大战一场,虽然没有将它当场击毙,却也对其造成极重的内伤,否则凭你辟海六重修为,又岂能轻松将它斩杀?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若独吞猿王灵核,不知感恩,贪得无厌,呵呵,此事传扬出去,恐怕会影响你的声誉。”
江上云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胡搅蛮缠颠倒黑白也就罢了,居然还流露出要挟之意:不给他好处,他就造谣中伤你,败坏你的声誉。
对这种小人行径,江上云向来深恶痛疾,又岂会忍气吞声,向这无耻之徒低头让步。
当着冯骐的面,不慌不忙将灵核收入储物灵戒,江上云一言不发,直接用行动表明了对他的鄙视与不屑。
冯骐顿时恼羞成怒,厉声道:“江上云,你也太狂了,居然不把冯某放在眼里!你别以为能在李逸飞剑下支撑十招,就能坐稳内门第六的位置,我冯骐,不服你!我要向你发起挑战,夺回属于我的排名!”
话音未落,他便催动赤蟒真气,双臂一抖,挥出血煞大手印,左右夹击,轰向江上云。
“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冷笑一声,江上云对他那看似气势惊人的掌劲视若无睹,依旧负手而立,毫无拔剑之意,直到一双血煞大手印带着破风雷音迫近跟前,才从容不迫地后退了一步。
嘭!
血煞大手印击空,双掌互撞,爆开一团血色气流。
“滚!”
轻启朱唇,一声冷喝,江上云口吐冰莲,化作一道锥形气浪,将两只血煞大手印轰散,带着一股清冷芬芳,顺势冲向冯骐,将之震得踉跄后退,先是头晕目眩,旋即冻得浑身僵硬。
抬手一招,江上云掌心绽放冰莲,一股引力随之释放出去,将那冯骐强行吸过来,正反耳光噼里啪啦抽过去,随即一脚踹飞。
“什么内门第六,江某从来没在乎过,本不想跟你这鼠目寸光的东西一般见识,你还登着鼻子上脸了?真是自讨没趣,犯贱找抽!”
轻蔑地话语,如同无数飞刀,刺向冯骐心脏,令他羞愤欲狂,无地自容。
挣扎着爬起来,他捂着一张肿脸,眼中满是怨恨,却不敢当面发作,缩在角落里暗自咬牙切齿。
懒得搭理冯骐,江上云转身对罗腾高玉竹等人道:“猿王已死,大家可以离开了。”
恰在此时,谷口外传来一声冷笑。
“呵呵,想走?先得问我王夜叉答不答应。”
话音未落,一个白衣青年昂首阔步走进山谷,袖口上绣着一枚银色小剑。
那白衣青年王夜叉,手中无剑,周身却散发出无比凌厉的白金剑气。
罗腾等人只是远远望他一眼,便被他身上辐射出的剑气割伤眼睛,顿觉刺痛难忍,泪流不止,心头狂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