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冰河听见女友惊呼,面露疑惑:“素素,你跟江上雪有交情?”
白素素连忙摇头,急切道:“冰河,我说的不是江上雪,是她弟弟江上云,那个小兔崽子,抢夺我家的玄霜草,还把我打成重伤,你要替我出气啊!”
段冰河顿时沉下脸色,目光如刀紧盯江上云,阴森森道:“素素,姓江的小子是怎么欺负你的,详细说给我听,我保证会让他十倍偿还。”
“这江上云,接了我爹的委托,护送他穿越迷林前往药材种植园,我爹见他出身名门正派,还当他是好人,无意中说起家中有一株地阶灵株‘玄霜草’,是他老人家花费重金购得,给我拿来修炼宝瓶大法的,不料那贼子起了歹心,到家后便威逼我爹交出玄霜草,否则就要杀害他老人家,当时我也在家,出面救下我爹,斥责那江上云的强盗行径,谁知他不思悔改,反而恼羞成怒,出手偷袭,将我打成重伤,其后竟然兽性大发,还要强暴于我,幸亏我拼死逃脱,否则清白之躯便要毁于这贼子之手……”说着,她眼圈泛红,泫然欲泣,似乎真的很委屈。
她这里添油加醋又哭又闹,立刻引起众人关注。
江心月听见白素素哭诉,不问真假,先借题发挥,冲江上雪冷笑道:“瞧你教出来的好弟弟,在家娇生惯养,在外胡作非为,真是有辱江家门风,我都替你丢脸!”
秦夫人见女弟子哭得好似梨花带雨,既心疼又恼怒,冷冷道:“我平生最恨欺凌妇女的败类,此子白长了一副漂亮面孔,竟是禽兽心肠,他必须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秦时雨万没想到江上云竟是这种人,也是难掩失望,却还竭力保持冷静,小声替他辩解:“小姑,先别发脾气,我看那少年不像好色之徒,说不定此事另有隐情?”
秦夫人沉下脸,嗔道:“小雨,你这话算什么意思?难道白素素还会诬陷他不成!”
秦时雨欲言又止,唯有一声叹息。
“白素素,你别血口喷人!我弟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少在那里信口雌黄,冤枉于他!”江上雪实在忍不住了,愤然打断白素素的哭诉。
庄非凡闻言嘿嘿冷笑:“你弟弟是什么人,我们不了解,然而江心月师妹不可能不了解,连你们自家人都不说他好话,人品之差,可想而知。”
灵剑宗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望向江上云的目光里,又添几分鄙夷。
江上雪气得俏脸涨红,怒视江心月道:“你真卑鄙!不帮自家人说话也就罢了,反而昧着良心帮外人栽赃羞辱小云,你才是江家的耻辱!”
江心月面不改色,淡淡道:“江上云是我堂弟不假,白素素又何尝不是我师妹,家族与师门,忠义不能两全,我只得暂且抛开远近亲疏,就事论事,实话实说,倘若都如你这般帮亲不帮理,还谈何公道人心。”
她话音方落,灵剑宗众弟子齐声鼓掌喝彩,连声赞叹“江师姐高风亮节、一身正气、风骨凛然”。
秦夫人听了她这番义正辞严掷地有声的自白,很是受用,颔首微笑道:“心月为人正派,是非分明,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又向方天豪道:“你的弟子欺负我的徒弟,你得给我个说法。”
方天豪皱眉道:“秦宗主,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请不要妄下结论,说不定是误会。”
秦夫人不悦道:“天豪兄,若非受了天大的委屈,白素素何至于哭成这样,事到如今,你还想护短不成!”
方天豪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跟她争辩:“秦宗主,话不能这样说,白素素或许真的很委屈,可眼泪无法代替证据,她说江上云强抢玄霜草,可我明明记得委托书上的保镖酬劳正是一株玄霜草,江上云护送他父亲回家,按理应该获得酬劳,又何必出手抢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秦夫人听得发呆,想想似乎有些道理,然而看到白素素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那一丝怀疑又散去,回头向方天豪嗔怒道:“你看素素多可怜,你居然还怀疑她撒谎,你有同情心吗?”
方天豪简直哭笑不得,摇头道:“你这样蛮不讲理,我没法跟你交流。”
“方天豪!你说谁蛮不讲理?”
秦夫人瞪起一双凤眸,正待发作,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冷笑。
“白素素,你演够了吗?也该轮到我说几句话了。”
众人的目光,立刻由白素素转移到那面带冷笑的白衣美少年脸上,。
方天豪毕竟比秦夫人等人更了解自己这位得意门生,见他气定神闲,不由心头微动,开口道:“江上云,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冤枉的?”
江上云点了下头,自储物灵戒中取出音容珠,启动开关,当众播放一段影像,正是当初在白家庄园,他与白家父女的冲突经过。
白素素唆使父亲白广进背信弃义的嘴脸,连带她那些恬不知耻的话语,全都当众展示的清清楚楚。
一时间,全场哗然。
天道宗众人义愤填膺,怒斥白素素满口谎言,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
灵剑宗一方却是面色尴尬,无地自容。
“秦夫人,事实似乎跟你那位弟子说得不一样,应该是你给我一个交待吧?”方天豪见江上云遭人冤枉,禁不住心头火起,语带锋芒。
秦夫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羞臊地无言以对,心里却早已将白素素骂得狗血喷头。
秦时雨惊讶地望向江上云,没想到这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美少年,城府如此之深,心机如此缜密,竟然想到录下当时的画面,莫非他早料到白素素会反咬一口?
江上云此举,倒不是什么料事如神,只是他两世为人,饱尝艰辛,见惯了人世间种种丑恶嘴脸,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那些寡廉鲜耻之辈,跟这种人打交道的时候总要多留个心眼儿。
清冷的目光刺在白素素泪迹未干的脸上,江上云向她迈出一步,冷冷道:“你们父女俩背信弃义抢夺玄霜草之事,我本来不打算再追究,没成想你竟倒打一耙,当众撒谎污蔑于我,天下没有白受冤枉的道理,我若继续忍气吞声,便不算个男人。”
白素素心头一颤,色厉内荏道:“你想怎样!”
江上云的回答是抬手亮出天道令,直接启动生死契,那一抹猩红刺目的光辉,仿佛是他胸中怒火的缩影,令白素素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