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君上。”蛇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娇媚,只是此时明显多了几分的畏惧和崇敬。
“今日对栖霞山弟子出手的人是你?”
离墨立于屋内,双手负于身后,一脸冷漠,原本有着几分妖娆的大红色,此刻竟然穿出了另一种风格,更像是被血染红了一般,透着血腥和肃杀之气。
蛇妖的身子一缩,许是因为妖皇的威压太大,不经意间,她的下身,已经被打出了原形,修长如玉的双腿,此刻已被那细长且有着红色环形花纹的蛇尾所取代。
“回君上,只因属下发现那个小女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脉者,属下担心若是任由其成长历练,将来只怕会成为我们妖界的心头大患。”
离墨轻声一笑,看她的眸子里尽是鄙夷之色,“红玉,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在本王面前,也敢撒谎?”
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挑,与此同时,一股更为强大的威压散发,蛇妖红玉一时经受不住,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露出了蛇身的本相。
如果不是因为有离墨的威压在,只怕这小小的屋子根本就不足以装得下红玉的本体,如今被他的王者之气震慑,身子竟然被压缩到了只有两米余长。
“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本王不知你何故要取她的性命?你不过是看中了她天脉者的身分,想要吸取她的精魄,最后再吞噬了她的金丹。本王所说,是也不是?”
红玉一颗硕大的蛇头,紧紧地贴着地面,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又更像是在忏悔认错。
“哼!”离墨收了气势,衣袖一摆,原本的数名小妖便都被一股青色的妖气所缠,很快都魂归西天,他们修炼了多年的内丹也被离墨尽数吞入腹中。
这一场景,更是将刚刚化为了人形的红玉吓了一跳。
“启禀君上,属下不敢。”红玉是这一片儿妖族的老大,修行千年,自然是有些道行。因与凡人打交道也多,又最爱琢磨人的心思,很快就明白,那位姑娘对于君上来说,十分重要。
“红玉,本王一直看你勤于修炼,对你可以说是格外看重,想不到,你竟然敢与那些修仙者联手,你可知,你犯了我妖族的大忌!”
红玉的身子一哆嗦,一双明眸快速地流转着,想着该如何来自圆其说。
“你自以为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着,凡间之人,心思诡诈,而那些修仙者,更是诡计多端。今日就算是你杀了庞氏兄妹,你以为,你这个妖,就会有什么好下场?”
红玉张了张嘴,看到主上一脸怒容,吓得立马又低下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离墨对于她的这些私事,似乎是并不太感兴趣,这个红玉的修为不错,可也仅仅只是一个不错。对于妖界来说,还算不得什么法力高深的存在。
他更在意的,是这个红玉竟然敢打凉溪的主意!
天脉者,顾名思议,也便是上天的恩泽,是神圣血脉的传承者。
一旦得到她的精魄,不仅可以使自己的修为大增,若是得了机缘,还可由妖界飞升为仙,那可是质的飞跃。
离墨也是在那两名魔王出现之时,才确定了凉溪的身分,没想到,她竟然就是他这次出来寻找的天脉者。
离墨看着红玉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的妖娆多姿?
一道青色的妖气直接打入了红玉的眉间,红玉的脑中一片空白,随即便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记住,这便是你背叛本王的下场。念在你潜心修炼的份儿上,本王只是略施小惩,若是再敢打她的主意,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红玉强忍了疼痛,拼命点头,她知道,刚刚妖皇已给她施了咒术,有生之年,都不得违逆妖皇的命令,否则,尸骨无存。
“说,她现在何处?”
“回君上,出了些意外,她落入了不远处树妖的洞中。”
妖皇挑了一下眉,那个修行了数千年的树妖?
冷笑一声,宛若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凉溪在幻境内,服下了疗伤药,又运行了两个周天之后,才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大半儿。
只是四下看着,到处都是郁郁葱葱,方向难辩。
走了一个时辰之后,凉溪彻底地失望了。
这里不仅仅是幻境,而且还是一处迷宫,所有的法子她都试过了,可是兜兜转转,还是会再回到之前走过的路上。
【东皇,有没有办法破解这个迷阵?】
【你可以试试火攻。】
凉溪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运用凝火术,为了避免将自己给灼伤了,还是先给自己布下了一道结界。
看着熊熊的大火,凉溪全身上下一刻也不敢放松,毕竟这里本就是幻境,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果然,火没有烧太久,凭空又出现了大股的水流,直接将火熄灭之后,便直奔凉溪的方向而来。
【糟了!早知道就不用火攻了。现在怎么办?】
【这个老头儿倒是有些本事。你现在还在结界内,一时半会儿伤不到你。只是你的法力有限,只怕撑不了太久。】
东皇的估计还是太乐观了。
那水流过来之后,一开始凉溪还能借着结界的力量,浮在水面上,可是很快,便涌出来无数的藤蔓,不停地从四面八方攻击着她。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那结界竟然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
老者正在洞内乐呵呵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小钵,低喃道:“所谓的天脉者,也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向他逼近,老者一抬头,竟然是一只体形并不算大的狸一样的东西,双目炯炯有神,且极具危险性地瞪着他。
“腓腓,我们的目的是救人。”秋白清冷的声音传来,老者心头一慌,右手一招,将一侧的一把木质拐杖唤至手中。
腓腓大叫了一声,小前爪猛地向树妖的方向一拍,一道看不见的爪子的虚影,宛若是小山一般,重重地压在了树妖的身上。
树妖双手将拐杖横起,面色苍白,大汗淋漓,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只小东西,它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悍的力量?
没有人注意到,原本在树桩上搁着的那个小钵内,已多了一抹大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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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救走凉溪的会是师兄,还是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