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儿向街边小贩一路打听,七拐八拐,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户部尚书府的门口。
红『色』的大门敞开着,威风凛凛,张牙舞爪的石狮子立于大门两侧,门上一个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户部尚书府”。
王慕儿抬头看看门上高大气派的匾额,弯下腰来捶了捶走累的双腿,深吸一口气,大步向里面走去。
“什么人!”
两名家丁拦住了王慕儿,大声叱问道。
“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以后可别忘了!”
王慕儿信手解下腰牌,往后一抛,大步往前。
两家丁忙不迭接下腰牌,又见来人穿的是王雅蓉平时披的斗篷,面面相觑,便不敢再拦。
王慕儿穿过院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坐别致的院子。
一条宽大的石子路延伸向前,石路两旁围绕着一簇簇鲜艳花丛,花圃中间是假山流水,流水潺潺,金鱼嬉戏,让这院子充满了文人雅士的气息。
没想到这院子的环境还挺清幽雅致的。
王慕儿放慢了脚步,一边欣赏园中的景『色』,一边向前面的廊庭走去。
几个打扫庭院的侍女看到身披斗篷,丝帕遮面的王慕儿,很是好奇,偷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名侍女放下手中的竹扫,走上前来,委身向王慕儿行了礼,细声问道:
“这位姑娘是要找谁?奴婢小竹可以去禀告。”
王慕儿看了一眼这个小侍女,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还算灵巧。
虽然年纪小,但行事说话倒是规规矩矩的,只是目光总有些躲闪畏惧,看来平常没少挨责罚。
王慕儿走到身旁不远的石凳坐下,翘起二郎腿,手肘撑在石桌上,手背顶着下巴,悠悠说到:
“你去告诉王守仁,问他是否记得七年前中里乡的王慕儿!”
“这……”
听完王慕儿这番话,侍女小竹明显楞了一下,眼中流『露』着不可置信的目光,随即颤颤巍巍停在原地,不敢前去。
因为在这个户部尚书府里,大家都不敢提关于七年前王慕儿的事,这是老爷和夫人的忌讳,小姐听到了也会不高兴。
可是又有谁知道,她的母亲,曾是七年前照顾王慕儿两个月的下人。
为此,她在这府里,没少受夫人和小姐的虐待。
如今,她的母亲早已去世,王慕儿这个名字也仿佛飘落尘埃的树叶,随风而逝。
可现在她又听到了这个名字,怎能不为之震撼!
“小竹!还不快去!”
见小竹迟迟不肯动身,王慕儿又催促了句。
语气虽不硬,但话脱口而出却像命令一般,让人不得不从。
小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无比沉着的王慕儿,又委身行了礼,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你说什么!”
王守仁听到小竹结结巴巴说完后,站起身来,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曾经在中里乡的一幕幕,此时仿佛电影片段一般,在他的脑海里播放。
当年中里乡的那个女人,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还是如此美丽、善良、聪明、坚韧、仿佛让整个中里乡因她而绽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