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川,你答应我的好处呢!”
就在古大川两兄弟发愁的时候,外面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刘县尉,现在才收了多少地?你就来找我要好处?”
那刘县尉瞥了古大川一眼:“《唐律疏议》诸诈为增减者,绞,口诈传及口增减,亦是!”看书溂
“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特么的散播谣言的都是绞刑,你当初怎么给我说的?给我说十五天时间,让我散播谣言,给你们十五天时间,十五天以后,你给我五百贯钱,现在钱呢?”
“刘县尉,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古大川给了弟弟一个眼神,叫他先下去。
“本来我们打算能收三十万亩田回来,现在一小半都没有,你叫我怎么给你钱?”
“那我不管,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个人吃饱了不饿,要没钱,这事儿大家就一起完蛋!”刘县尉开始耍无赖,这平舆县的税收就是他在管,自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给东越的小妾都说好了,事成之后两人就在东越去过富贵小日子。
现在拿不到钱,他能不急吗?
“刘县尉,开始我们说好了的,你赶走村民,然后县里以无主之地把地收回来,再贱价卖给我们,现在你们自己没做好事情,赖上我们,不合适吧?”
“再说了,这买地的钱,我们都先付了一大部分给你们县里,现在我们连那些钱的地都没有收回来,今天你来我这里闹,是县太爷叫你来的吧?麻烦你回去告诉县太爷大人,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钱没问题,但是我们得拿到我们的东西!”
那刘县尉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咬了咬牙说道:“意思是大家要鱼死网破了?”
他们几个参与者,在大唐就像他说的,散布谣言那必定是死罪了。要是拿不到钱,他们便是逃了,难道躲在哪个乡下过苦日子不成?
所以这次对方答应他们的钱,必须得拿到!
“刘县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古大川说道:“我这次买地的钱,不是来自大唐,而是来自东越,这一切都是甄公子安排的。”
“甄公子?哪个甄公子?”东越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瞒着外面,特别是平舆县和东越那么近。
现在大家都知道王玄应死的蹊跷,而甄家在东越呼风唤雨、权倾朝野。
“还能有哪个甄公子?当然是现在东越辅政亲王甄雄的公子甄尤乾!”
“等等!”刘县尉眼睛一亮:“我听说那小吕庄和村民下定钱的那人也姓甄!”
“也姓甄?”这消息古大川倒是没有打听到。
“对,我记得好像叫……”刘县尉想了想说道:“叫……叫甄梅乾!”
“甄梅乾?”古大川摇了摇头:“东越国哪里有这一号人物?”
“呵呵!”刘县尉笑道:“古兄也就是下面一个做事的吧?不然也不会被派到我们平舆县这个穷乡僻壤。你说那上面的大人物,要在外面有个孩子,你就一定知道?”
“你是说?”古大川品出点味道来了:“这是另外一个甄公子坏事儿来了?”
“我没说,只是你刚才说的甄公子,在大唐买了地,还弄过去那么多百姓,算不算大功一件?咱们平舆这样的边境县城几十个,要是都被他用这法子弄的十室九空了,呵呵……”
刘县尉没接着说了,但是戏文里面都这么演的,不就是两兄弟要争功了呗。
甄雄现在是辅政亲王,但是东越现在就是他的,以后他做不做上那个位置,不好说。
可一旦他坐上去了,他的继承人,就是东越的下一任皇帝,下面几兄弟互相耍手段,争抢一番,不是很正常的吗?
古大川都没想到,自己怎么就卷入了这东越的权利之争里面去了,只是听刘县尉这么一分析,好像真的有道理啊!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甄尤乾和唐平有仇,所以在这里搞事情还不忘给他泼脏水。
而唐平不知道这背后是甄尤乾,但是猜到后面可能有东越的影子,所以他也是习惯性的泼脏水给甄家,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刘县尉,这事儿,拖不得了,时间一长,别说长安,就是你们上面州府知道了,咱们都跑不了,所以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把地收了,为今之计,只有假戏真做!”
“假戏真做?”刘县尉没明白。
“就是人头税啊!现在这些人不走,不过是因为觉得地里有宝贝,可是若你真的收人头税,再抓几个人,接着就说那买宝贝的人是骗子,那他们能不跑吗?”
“这……”刘县尉还在犹豫。
“刘县尉,你一个杀头买卖的做的,难道两个就做不得了?只要你们把地通过正规手续买给我们,以后大唐官府要找我们的麻烦,我们自然知道应对。大唐虽然强,但是他不能不讲理,这白字黑字从县衙里面卖出来的地,他们要是都能反悔,那就是失信于天下了。”
“那我回去和大人商量一下!”这事儿,刘县尉做不了主,他本来就是个传话的人。
“行,那你速速前去!这事儿你我都知道,拖不得了!”
刘县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大哥,这事儿,我怎么感觉有点心虚啊?”古大川的弟弟冒出来说道。
“我也觉得处处透着古怪,这样,咱们再等两天,要是后天还是收不到地,我们就撤!”
本来他们这事儿是打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毕竟有流民在这个时代再正常不过了。
流民走了,地就归县里面了,然后县里面为了不让地荒着,自然就得发卖,他们再接手买下。
反正只要这一地的税收没少,粮食没有减产,那么领地内人口流失有太多理由可以解释了。
可偏偏就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搅局者!
那刘县尉回到县里,给县太爷说明了情况,县令也犹豫。
自己收了不少的钱,这事儿要事发了,他是第一个倒霉的。
想想现在的情况,吃进去的钱还能吐出来不成?他愿意吐,那些喂他钱的人能愿意?
所以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