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宗自觉一切已尽在掌握,多年来苦心经营、忍辱负重,眼看自己的所欲所求,不日即要落入掌心,一日来,锦绣宏图在脑海里不知道已经翻转飞腾的几百遍,此时心情大好,并不在意苏儿说了什么嘲骂自己的话。
云朝宗一甩锦袍,昂首捋髭,说道:“大侄女,不要忘了,咱们从前本来是一家人。今日即将功成之际,师叔给你明白剖白心迹。云师叔虽离开东盟多年,但一片苦心都是为了东盟。为的就是让东盟一统天下,也让盟主、北官和你,还有众位师侄、堂主,都能世世富贵,无日无极。”
苏儿并不理会云朝宗剖白什么心迹,只是冷笑,暗自筹划脱身之计。
云朝宗接着说道:“今晚,师叔绝无为难大侄女之意,就是让你知晓师叔为大侄女、大师侄着想的一片苦心。”
听云朝宗如此说,苏儿当即心中雪亮,心道:他此刻的确无须为难我与三师弟、六师弟,此时北官已在他掌控,他有恃无恐,就是今晚不加阻拦,将这三人轻易放走,他也已认定,无论他说什么,上官苏儿和东盟都唯有照他画的道儿走。
苏儿道:“多谢千户大人。你的良苦用心,上官苏儿岂能不知?既然你如此眷顾大师侄、大侄女,就请你派人送大师侄过来,让我夫妇团聚,同回苏园,我夫妇将对你感恩不尽,自然竭心尽力助你成就你的宏图大计,”
云朝宗干笑两声,道:“这个好说得很。只是,有些紧要事情,师叔要和大师侄计较妥善。待一应事宜办妥,大师侄自然毫发无损地回到东盟。”
苏儿道:“千户大人你这是以他做人质,要挟上官苏儿和东盟!北官他、大师兄他如今怎么样了?他、他若有什么闪失,上官苏儿和东盟绝不会和你上罢干休。”
云朝宗又干笑两声,道:“等着你说哪里话来,如今大师侄是师叔的座上贵客,一应大事非大师侄相助不可。事到如今,师叔劝你一句,请你善自斟酌。”
苏儿道:“你若不将大师兄安然无恙送出来,上官苏儿能信你的话?”
云朝宗道:“大侄女稍安勿躁,云师叔可是一心为你夫妇二人着想。师叔苦心筹划这许多年,眼前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东风’就在你大侄女和大师侄手里。换句话说,就是大侄女和大师侄你夫妇二人。”
苏儿冷冷说道:“我夫妇蒙云千户如此看重,当真荣幸。所以你就偷袭了大师侄,将他囚禁起来,横加威逼荼毒?”
云朝宗干笑两声,道:“大侄女尽管放心,云师叔绝不会为难大师侄,要成大事,还须你夫妇二人玉成才可,云师叔岂能自断膀臂。请大侄女让师叔把话说完。”
苏儿面色冰冷,道:“有话快说。”
苏儿虽词锋锐利,一再对云朝宗警示嘲讽,可是心事沉重,忧急交加,又兼一日来去追索,滴米不进,此时已是几欲支持不住。
云朝宗正色道:“好。云师叔有两件大事,要你代为办理。其一,将东盟苏园之内的宝藏送到台州府来。其二,你回去告知东盟上下,从今而后,一概以东厂之令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