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彦虽然万分恼恨,竟没有过度惊骇。公孙彦何等人也,岂是贺公公所能比拟。他初见云朝宗带人来到华顶,不胜狂喜,以为此战虽然凶险至极,但好在不出自己算计,强援终究到了,只要三人中一人上前相助痛击金寓北,依然可告成大功。可当他见云朝宗不仅没有及时出手重伤金寓北,反倒是对贺公公再三阻拦,已渐觉情势不好。他虽不知云朝宗心怀何种图谋诡计,但知他阴沉狠辣,野心至大,或许他要真的将自己也掌控在手,当做筹码,将自己几年来的苦心经营一夕之间据为己有,他也是能够做得出的。
贺公公更是惊得浑身一震,几乎要跳将起来,当即猛抬首看着云朝宗,尖声惊问:“你、你要对公孙盟主下手?所为何来?”
云朝宗嘿然一笑,声音更为阴森,道:“公公,此时良机难再,勿因夜长梦多,而坐失良机以致纵虎归山。有何不解,容后再与公公详加分解。”
大出意想,贺公公满头雾水,对云朝宗的用心全然不解,如鲠在喉,他早就盛气凌人作威作福惯了的,莫说对他问而不答,平时只要自己眼色一动,别人都得乖乖地逢迎阿谀,若差了一点儿,那可甭怪本公公手段酷辣。此时连番被阻拦打断,怒气填膺,岂能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贺公公上前一步,尖声问道:“云千户,咱们此次本是依照督主之令,与公孙盟主联手,计议多日铲除乾坤双璧,如今是友非敌,你如何毫没来由地要对公孙盟主下手?督主怪罪下来,如何交代?”
云朝宗也上前一步,道:“公公,这般做法,本就是为督主的雄图大计着想。若有何疑虑,等咱们离了这华顶,到安稳之处,云某给你详细剖析明白。”
云朝宗话声未落,贺公公还欲张口,突见云朝宗身影如电光般一晃,贺公公猝不及防,“吭”地一声委顿在地。原来,他是在瞬息之间被云朝宗点中了胸前膻中重穴。
贺公公倒地之后,双目瞪大,更为不解盯着云朝宗,他犹自不信云朝宗在毫无征兆之下竟然先向他陡施重手。但此时全身僵直,一动都动不得,
云朝宗不再理会贺公公,回身向谢大风一招手,两人上前。
此时,公孙彦依旧在奋力强攻,他虽云朝宗也要对自己下手,但因联手在前,并有督主成敬要云朝宗等人与自己精诚协作之严令,尚抱有一丝侥幸,以为云朝宗绝不敢将自己重伤,更不敢把他和金寓北一起给铲除掉。故而仍旧疾攻真气,纵然自己暂落云朝宗之手,也不能放松,以致使金寓北脱身。
云朝宗见谢大风已站到了金寓北身前,自己则站到了公孙彦身下。
云朝宗、谢大风两人对视一下,突听云朝宗低和一声:“谢掌门,起!”就见一团紫影拔地而起,紧接着听嗤然有声,云朝宗不愧为人、剑、功三绝的一代宗师,出手如电,炫人眼目,竟然在起落之间将公孙彦身前身后三十几个穴道尽数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