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听苏儿竟突然间直言令公孙彦现身,立时凝神戒备,暗自运转太玄神功。
背后柳海山等人听苏儿如此厉喝,均是惊得木鸡一般,目瞪口呆。
苏儿话声一落,就见前面绿竹坊之后,闪出一个白色人影,那白色人影宽袍大袖,不见急趋紧奔,只如信步一般,自如潇洒,顷刻到园门前二十步处,当风而立,衣袂飘动,竟然就是公孙彦。
金寓北看着公孙彦由绿竹坊飘然来自眼前,虽然是暗夜之中,却难掩其神功超卓、身法姿态飘逸出尘,不由暗道:“谁曾想看上去如此风华绝代之人,竟然包藏惊天的祸心奸谋。”
公孙彦站定,抬手一礼,道:“大师兄、大师姊,近日可好。”语意平静温和,一如旧时在东盟日常厮见,别无二致,面色语调,全无一丝异样。
苏儿早在告诫自己,这位曾经的师弟、东盟风雷堂堂主奸恶至极,心机手段几乎当世独步,当日在会盟大会上,竟然以进为退,以身抵上她的宝剑,用了她自己的天性至善,令她心神疏失得以亡匿而去。此番决不可心神稍动,以致再令他公孙彦有可乘之机。
虽然苏儿如此自警,但见公孙彦在奸行败露之后,竟还是这般行若无事、好整以暇,不禁仍旧气恨不已。
苏儿冷笑道:“了不起,公孙陛下,曹孟德误杀一人,还需撒谎骗人,哪如公孙陛下杀这许多人,尚且若无其事,真英雄,真豪杰,了不起。”
公孙彦却依旧面色如恒,不悔不愧,无耻说道:“大师姊过奖,真是知我者莫若大师姊。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师姊和师兄没听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来成王败寇,日后,我公孙彦大事克成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还敢挑一丁点儿不是,那可不真的就是真英雄、真豪杰么?”
见公孙彦对苏儿回话无耻无礼至如此地步,金寓北既心疼苏儿,对公孙彦又惊又怒,他几乎不相信公孙彦竟然会阴冷恶毒至斯,怒气填膺,对苏儿道:“师妹,莫再理他。”接着跨前一步,道:“公孙彦,既然你狠恶如此,过往种种,已无须赘言,上来,出招吧。”意思明白,此时对他一个字也不想再多说,即刻以武功见个高下,要全力将他拿获。
公孙彦向前几步,却并不出手,看着金寓北,依旧不疾不徐,说道:“好,大师兄,公孙彦正有此意,不过,请稍候待片刻。今晚,公孙彦的确想要在大牢中劫出赖川秀山与倭奴通译,但见竟然和乾坤双璧顺手牵羊抢走倭奴通译,可见咱们是想到了一起。既然心同此想,彼此也再无什么机密可言。按理说,乾坤双璧已知道公孙彦要来苏园,定会守株待兔,这苏园今晚是不能再来了,可是公孙彦还是来了。”
公孙彦侧首看看金寓北,道:“大师兄,是不是想知道公孙彦明知谋算败露,还要来此苏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