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彦惊极,心中狂跳,但见云朝宗却没有穷追急攻,背上冷汗立时沁湿衣衫,借着向上力挥长剑之势,向后疾跃而起。公孙彦向后飘落,急看自己右臂,见肘下衣袖已被划开。唯恐云朝宗穷追而至,未及落地,一招断弦裂帛,长剑在身前自左至右横扫而过。
不胜纳罕,急看云朝宗,不由惊心骇异。
原来,云朝宗依旧手挺长剑站在当地,满面冷汗,面色青黑,右臂僵直,浑身瑟瑟剧抖。看他似在竭力催运真功,却掩不住面上极度苦楚的神情。
不仅是公孙彦骇异不已,台下众人无不万分惊异。谁也料不到,就在他要斩下公孙彦臂膀之时,竟陡然间被冰冻一般僵立不动,连自己的手臂都不能再放下来。
公孙彦眼光又一扫自己右臂衣袖,陡然省悟,自己惯用的剑招被云朝宗算中后,他虽不露声色,却是有备而发,自己措手不及,险些酿成大祸,仅仅是毫厘之差,右臂就要被他一剑划掉。
公孙彦何等的心思机敏,惊愕仅仅只是一瞬之间,他见云朝宗神色痛楚,身子僵硬。不暇细审云朝宗是出于何故变成如此情状,即刻仗剑又跃向前来,右手运力,淮阴剑电闪掠过。
“当”地一声,云朝宗的昆吾剑被公孙彦一剑击落,向下直直刺入高台木板,只余一截剑柄露在台上。公孙彦长剑倏地递向云朝宗咽喉,台下人众“啊”地一声惊叫。公孙彦长剑去势劲急,眼看着云朝宗的脖颈就要被淮阴剑自前而后刺穿。
不料,公孙彦的长剑剑尖抵到云朝宗喉结时候,右臂陡然凝住不动。
台下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见公孙彦挺剑指住云朝宗喉结,不再前刺,方始慢慢舒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公孙彦虽然是绝地逢生,情势却陡然逆转,却显得是公孙彦斗败了云朝宗。
众多江湖人物,无不大为疑惑,看看云朝宗,再看看公孙彦,谁都不解,公孙彦是用了什么厉害功夫,在万分紧急时候,竟将这赫赫大名的前东盟大护法给定住了身形。
只见云朝宗浑身抖战,凝眉闭目,强抑痛楚,面上冷汗长流,两鬓边汗珠一滴一滴掉落台上。
就连那东厂督主成敬,此时也是一脸疑惑,在舆榻上坐直身子,定定看着这边台上的两人。
公孙彦厉声喝道:“云朝宗,你还比不比?”
他此言一出,更是令人相信,云朝宗是被公孙彦以神奇无比的厉害功夫伤到了。此时云朝宗长剑失手,身子僵直,已全无还手之力。
云朝宗对公孙彦的剑指厉喝如同不闻,闭目强运真气,试图将右臂上的经脉疏通,不再让右臂僵直。可是越是急切,越是难以将真气送到臂上。且胸腹间那缕极寒冷气总是萦绕不去,无论自己如何运功压制,都无法将之驱除。
此时,云朝宗胸腹间和右臂上无比冰冷,心里更冷。他突然瞪大双眼,蓦地想起,在峨眉山金顶,金寓北将自己一掌送出金殿后,身上几处穴道内,不知被金寓北以何种手法将几缕冰冷真气透穴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