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道:“六师弟,好多话,等咱们到了普陀山再说,眼下须将那云朝宗、贺公公与众多东厂番子再请回到天台山去。”
苏儿沉吟半晌,又道:“且还有一件至关紧要之事,就是那东厂督主成敬。他坐镇台州府,其意就在东盟。一个月以后的会盟大会,还有四面虎纹金牌及金牌所藏的隐秘,是他一心要掌控在在手的。他一日不去,东盟则一日不见天日。若想将他驱除,我与师兄须上京师一遭。可是,眼下……”苏儿转首看着爹爹,心思沉重,面色更是凝重。
金寓北道:“师妹,无须为难,你与两位师弟和李堂主、莫进功使、张卫护使去普陀山,我一人到京师去即可。”
任守阳见师姊左右为难,道:“大师姊,眼下师父重伤不醒,东盟乱象重生、扑朔迷离,你两人哪一人都不可离开。去京师有什么紧要之事,就让师弟去一遭如何?”
苏儿猛转首看着任守阳。她与丈夫都知道,这三师弟沉稳精干,遇事沉着,方寸不乱。去做这要紧之事,还的确是非他莫属。
苏儿思量片刻,道:“任师弟,此事就全交给你了。不论千难万难,你务须找到熊廷弼大人。即便熊大人已不在京师,也须找到他。”
任守阳郑重点头应诺。
苏儿又道:“你与莫进功使一起去,彼此是个照应。离开这象山城之前,你俩先到象山分舵。那舵主柳海山已带人去了海上。你二人就找副舵主,要他派人。就说趁天台山空虚,去寻找盟主。他此刻定当无人可派,莫进功使就把他严惩一番,而后说你与任堂主先行去向天台山,令他明日叫齐分舵人手去天台山与你等会合。他若问起大堂主、上官堂主,就讳莫如深,顾左右言他。你二人由象山分舵出来,即出城去天台山。只是,不必再进山,绕双峰、竹溪、新林、黄泽到山北,北上京师就可以了。”
任守阳、莫甘棠躬身应诺。
苏儿令掌柜送来纸笔,顷刻修书一封。转首对丈夫道:“师兄,把熊大人给的金牌拿出来。”
金寓北掏出金牌,苏儿把书信与金牌都装入信封,折好,又用练绡层层缠好,交到任守阳手中。
苏儿叮嘱道:“任师弟,书信、金牌,都是紧要之物,切勿出了差错,务须完好无缺当面交到熊大人手里。”
任守阳、莫甘棠躬身一礼,郑重领命。
金寓北两手抚住任守阳双臂,道:“师弟,你与莫进功使一路当心,来去都避开各路江湖门派,就连东盟属下的分舵、帮派,也须避开。”
任守阳、莫甘棠将两人嘱咐一一牢记在心,当即辞别众人,出客栈先向象山分舵而去。
苏儿看着二人出门而去,回头道:“咱们在这客栈之中歇息一晚,明日午间,云朝宗、贺公公、东厂四羽以及柳海山他们就会由这象山西去,再到天台山中围堵咱们。等他过去,咱们就上船回普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