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时候,众人进到山中。任守阳一摆手,与陈英白带十人将马匹拉倒密林深处,而后分散四处,严谨看守进山小道。
金寓北、苏儿,带李进淮、莫甘棠等人翻山越岭,向华顶而去。
到了华顶之下,苏儿止步,回首道:“莫甘棠,你带五人,到桐柏宫前,细心探视,看好是否有人上山,若有异样人等,即刻都回华顶来。
莫甘棠躬身领命,带人直向桐柏宫去了。
金寓北、苏儿,与李进淮带领十人直上华顶。
上到华顶峰上,苏儿道:“李堂主,分派人手守卫。”
李进淮回身一挥手,四名水运堂属下分向华顶四方而去,隐身山岩、密林之中注视四面动静。
苏儿与金寓北在前,直向归云峰而去。
走出五六十步,李进淮又一挥手,两名属下,分向两边峰头去谨慎卫护。
到归云峰头,苏儿转首对李进淮道:“李堂主,云朝宗、贺公公虽远走带人去了海上,天台山已是人去山空,可是东盟和成敬还是近在咫尺。今日大堂主要做的事至关紧要,且不胜凶险,你在这归云峰顶务必谨慎守卫。任师弟和莫甘棠他们,不论哪一边传来讯息,你须即刻将响箭射到崖下。”
金寓北随即从包袱中取出一副弓箭交到李进淮手中。
即便是在万分凶险的东盟大会之夜,在成敬和千百恶人围攻之中,李进淮也未曾见上官堂主这般谨小慎微,知道两人今日所为之事当是生死攸关,无比重大,并不多问,只郑重点点头。
李进淮才要转身安排四人去分散哨卫,突见金寓北手提包袱,涌身一跃,向崖壁之下跃落。当即前奔两步,站在崖边,不胜惊骇,失声叫道:“大堂主……”可是只见云雾盘旋缭绕,已经不见金寓北的一丝踪影。
李进淮转首看着苏儿,既是忧急又是不解。但只见苏儿紧盯崖下,一动不动。
顷刻,突听“呜”地一声,就见两个铁钩带着一条长索,从云雾之中直飞上来。
苏儿右手一探,将铁钩接住,俯身搭在凸岩上,说一声:“李堂主,当心峰顶!”即握住长索,倏地滑进崖下重重云烟之中。
李进淮当即转身,在归云峰顶细致查探一遍。回到金寓北和苏儿下崖的绝壁边上,手握长剑,竖耳聆听四周声响,一丝异动都不放过。
金寓北跃下绝壁,落上巨杉。纵落到高台上,将铁钩长索抛上,仰面静待苏儿下到高台。
看苏儿飘然由云雾之上坠了下来,金寓北道:“苏儿松手。”
苏儿当即手一松,直落下来。
金寓北看准苏儿身形,前跃一步,伸手揽住苏儿纤腰。
苏儿落地,两人即刻一上一下,缘长索下崖。浓云迷雾之中,两人就如天人飞降。几近小半个时辰,两人下到了崖底。
两人脚一落地,即刻向西南而去。
不到二百步,到了南面山壁和西面山壁的夹角之处。见深深的溪水沿西面山壁无声流来,在两面山壁夹角之处的石洞倾泻而出。
圆圆的石洞洞口径长足有一丈多长,灌得满满的都是明澈如镜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