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本不欲露出自己的身份姓字,但在如此情势之下,若不亮出自己东盟大堂主的身份来,这些人定然不会轻易相信自己。可是若是自己在半途显露了行迹,那背后恶人不知道会对自己、对东盟再做什么手脚。
如何处置?金寓北脑子里念头急转,陡然间灵光一闪,心道:去北邙山找钟维岳,那背后主使也当想得到这一着。此地洞庭湖正好在洛阳的正南,索性就告诉这些人,自己是去向洛阳北邙山,今晚之会,只是偶遇。离开这里后还是去向西盟,奸人仍然不会知道自己去了哪里。真要知道了自己去北邙山的风声,那背后主使或许会有所动作,很可能会先行去找钟维岳,也正好看他是否露出马脚。
金寓北坦然立于人圈正中,反手将令牌插进包袱里,探手入怀,拿出一面圆润精致的红木牌,向右边巨烛旁一举,大声道:“各位,是否识得这面木牌?”
众人俱都抬首,看向金寓北手中的红木牌。但是都未见过这一木牌,近处几人看得稍清楚一些,见上面镂刻着麒麟火焰升腾花纹,中间是一个篆字:乾。
近前几人看到这一个乾字,自然与东盟乾元堂想到一起去,也自然地想到,这武功高深莫测的青年,果真就是东盟第一堂乾元堂堂主金寓北。身具如此神功,也只有他能有这般修为.
众人听他说道:”在下就是东盟乾元堂堂主金寓北.”
闻听此言,楼内众人虽然心里都早已想到,但仍然还是浑身一震.因为方才在这楼里,众人所议要行贿东厂,借东厂之力来除掉东盟,定已被他发觉,不然,他不会在一现身之际就将众人的令牌与书信全都收走.他身为东盟大堂主,极有可能将来就是东盟盟主,既知道了这些人要以天下最毒的计策对付东盟,还能饶得了楼里这些人?若是如方才一般,群起而攻之,可是看他那如神的武功,或许一招之间即被他取了性命,是以人人紧盯金寓北,都是心中惴惴不安.
金寓北见众人神色都是如此,深明诸人心思.当下并不言语,解下背上的包袱,左手一抖,”哗啦”一声,把几十面令牌都从中倾倒了出来。
众人不知道金寓北要做什么,都不声不动,直直看着他.金寓北右手前探,就见从包袱里掉落下来的令牌都落向他的右手,他的手上就如生出一股无形的吸力,令牌没有一个散落到地上,一个个都被他吸到手上摞了起来.几十个令牌齐整整堆叠在一起,足有二尺高低.
金寓北见包袱内再无一块令牌,遂放下包袱,从里面取出所有书信号令。接着见他右手向内一翻,众人都以为这下他手里的一摞令牌会洒落一地。孰料,那二尺多高的一叠令牌,竟然横着直直被他的右手手掌牢牢吸住,没有一块掉落下来.见此情景,人人不胜惊异,亦且大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