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泰还未奔出两步,陡见金寓北已站在自己面前。不禁猛然一怔,倒抽一口冷气,赶紧钉住脚步,转身再向后疾奔。
但冯三泰尚未奔出一步,金寓北竟然又于无声无息之间站到了他的面前。冯三泰惊惧更甚,斜刺里向左疾跃,欲跳进长草丛中,以长草遮住行迹,隐迹遁形而去。可他正欲跃起,金寓北又站到左边,挡在了他的身前。
冯三泰即刻折身向右,欲跃上荒草岗子,可是金寓北仍然先他一步,又挡在他的身前。
此时冯三泰就如笼中困兽,惊怒交加,双眼通红。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纵跃,都难以从金寓北身侧越过。当下左掌一晃,右拳贯注全身真力,“呼”地一声猛击向金寓北胸口。
只听“喀拉”一声,冯三泰“啊”的一声惨叫。就觉自己的一拳如击在了万钧铁板之上。肘腕一齐脱臼,指骨碎裂,痛彻心肺。冯三泰抱着右手,痛得弯下腰去。眼神凄惨痛楚,瞟向金寓北。
原来他一拳将要击到金寓北身上时,金寓北将手中包袱向上一抬,他这一拳结结实实击在了包袱中的弯刀刀鞘上。金寓北仍旧纹丝不动,冷冷看着冯三泰。
这下,冯三泰的嚣张狠恶气焰荡然无存了,逃脱之念也全然泯灭。“噗通”一声,跪倒在草丛里,满面冷汗涔涔,苦着脸道:“公子爷饶命、公子爷饶命……”
金寓北心道:这冯三泰贪生怕死就好说,于是冷冷说道:“冯三泰……”冯三泰即刻道:“公子爷请讲、公子爷但凡有命,冯三泰水火不辞……”
金寓北并不理会冯三泰说些什么,接着道:“听说你神埠水寨并入东盟了。你入了东盟仍旧这般杀人越货,东盟就能够坐视不理?”
冯三泰听后,猛地一愣,心道:这青年人何以对自己神埠水寨的事知道得这般清楚?难道他是专门上门来处置自己的?他见金寓北一直面色冰冷,极怕他突然抽出弯刀,让自己脑袋搬家。
金寓北上前一步,左掌一抬,一掌击在冯三泰身前。“呼啦”一声,泥土草叶四散纷飞,溅得冯三泰满头满脸都是,在他身前即刻现出一个一尺深的泥坑。
冯三泰忘了剧痛,瞪大了双眼,直直看着泥坑,吭不出声来。
过得一刻,冯三泰才仰面看着金寓北,面色更加惊惧苦楚,说道:“公子爷,冯三泰自己也以为,神埠水寨入了东盟,即可改恶从善,做些正经活路。可是没料到,东盟要令神埠水寨筹措五万两银钱,两月后送到。冯三泰是被逼无奈,只好重操旧业,变本加厉,打劫客商和渔民。”
金寓北心中猛地一震,片刻才道:“冯三泰,东盟从不恃强凌弱,鱼肉任一帮派,你说话可不要妄自编造,不然你照样难逃严惩。”
不料,冯三泰竟然满面愤恨,向金寓北诉起苦来,苦瓜着脸道:“公子爷,不是冯三泰丧心病狂,非要做这丧尽天良的营生,咱们满寨兄弟都有苦衷,眼看着要大祸临头,只好出此下策,强取豪夺,为的是筹集银钱,救了兄弟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