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暗自思量,来这三清山的众多江湖怪人和高手,难道片刻之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二师弟杀出栈道以后,莫非又遭了毒手。方才自己从山壁上攀上栈道,大石都是从山峰上砸下来,那么峰顶定然有人。金寓北不暇细想,运足太玄神力,即刻又向峰顶攀升而去。
金寓北心急师弟公孙彦再遭不幸,这第二回上峰,比之初次上峰还要快疾。每一下跃起,都直升入云雾之中,到飞升之势趋缓时,才细辨脚下石级,落足石级之上,即又运力跃起。
不一刻,又上到峰巅。可是,立足峰巅,只有云气飘荡,山风凛冽,松涛阵阵,仍不见一个人影儿。金寓北飞身上到峰顶东侧巉岩,四下望去,只见风流云走,虽立足峰顶极处,却与立身山中无异,到处云遮雾绕,难见山之面目。
金寓北心中不胜焦急,立足岩上,大声呼喊:“二师弟,去了哪里……”只听山谷鸣响,群壑回应,并不闻人声。金寓北静听片刻,又大声呼喊。
陡然间,听得峰顶南的下方云层里传来一声回话,一个慈和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无量天尊。峰上来的可是东盟乾元堂金寓北堂主?”
闻听有人回应,金寓北陡然间心神大振。听说话之人语音,温和从容,叫人安神静气,却又内力深湛浑厚,话声不高,有如是对面询问,但字字清楚入耳,显然是位前辈高人。
金寓北跃下巉岩,直趋峰顶南畔,向下问道:“晚辈正是金寓北,前辈可是灵虚道长?”停得片刻,听下方云层里那温和的声音又缓缓说道:“来的果然是金寓北堂主。正是贫道。金堂主,你的师弟公孙堂主在这里。请金堂主由峰顶升天石西南向下,到这瑶台上来吧。”
金寓北听说话之人自称就是三清山掌教灵虚道长,且他说公孙彦就在他的跟前,不论师弟公孙彦眼下是何种情势,心下立时平静许多。再者,灵虚道长那大慈大悲的话声,也令人心中顿觉安稳。
金寓北即刻奔到峰顶西南,向下看去,并不见有石级台磴可以通到下面去。这时,又听灵虚道长那温和的声音道:“金堂主,就从那里下来吧。”金寓北闻言,不由一惊,这灵虚道长虽与自己素昧蒙面,可是自己在这峰顶的一举一动,就如在他的眼前一般,如此修为,当真是堪比神人。
金寓北细看脚下山壁,见有一道直上直下的石缝,但云雾缭绕,看不到灵虚道长所说的瑶台在哪里。虽不见瑶台和人迹,金寓北仍不假思索,伸手探入石缝,扳住石壁,飘身下峰。
下到七八丈时,听下面有人喘息之声,且呼吸之声粗重杂乱,显然下面的人不在少数。
虽然有云雾遮挡,仍不见灵虚道长所言的瑶台的所在,但金寓北右手在石缝边一推,身轻如燕,向下落去。
金寓北于云雾之中,向下飞落,下落四五丈后,即看到一座三面悬空的高台,在山壁上临渊高悬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