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于袁牧府第之前,韩立犹豫不决之际,一道既熟悉又显得陌生的声音传将出来,邀约道:
“韩道友!直接进来吧!”
这么一道声音与韩立当年听到,金仙袁牧所特有的声音一般无二,双方仅仅只有一面之缘,韩立自然大感意外。
而且,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其面前的巨门一侧,某道耀目金光莫名地于此地扬起,并在其后逐渐减弱,一圈与韩立相当高矮,呈现椭圆形状的幻彩洞霞逐渐地显现了出来。
该个幻彩洞霞之内,上下卷缠不少红,蓝,黄等各色如烟般霞带,霞带间极为深沉的漆黑,更透出一阵阵难言的阴寒,让人极目之下不免产生眩晕,惊悚感觉,此间一幕正是韩立当年曾经历过的入府之洞。
显然,无论是出于卜算抑或神念感应,甚至于挤身其域境之内,这一位金仙袁牧显然已经知道韩立的到来。
韩立心头蓦然闪过一丝坚忍之色,微然浅笑,只是片刻犹豫过去,便闪身疾入幻彩洞霞之内去了。
幻彩洞霞内的韩立,一如以往之历,躯体方才纳入,只觉一道巨旋吸力作用,躯体就象被庞力压榨般四面八方无穷巨力涌入,护体灵光却在此时完全失去作用。
“啪”的一道沉响传过,韩立浑身刹那间微微一松,他眼前四处飘荡的彩带瞬间隐逝无形,眼皮稍稍一眨,一条难觅深浅的长廊又一次闪现跟前。
轻车熟路的韩立未有多做停留,神念一送一收,发现与上次前来并无差别,遂面带浅笑疾步而往,很快就推开了那一扇寒玉之门。
碧蓝的晴空一轮浅弯缺月高挂,极远之地依旧雾海绵绵,一片片青紫山脉若隐若现,连接雾海山脉的。就是一株株竞艳彩花,遍洒大地,忽高忽低,或浅或深,美不胜收。
左侧不远不近处,一座擎天瀑布高挂,云深之处,淡淡泛蓝之虹倾泻,巨大的冲刷撞击声悠扬传出,显得异常的壮观宏伟。
右侧繁花簇拥。一个丈余之高。紫蓝玄玉雕砌的三角亭子屹立其中。亭子内,某张淡青寒玉所砌圆桌上,摆着几只玉杯及一个龙吐珠酒瓶。
数张随意放置的白玉凳子,其中的一张白玉凳子上。一位长相标致,眉目如画般的白衣女子正浅浅轻笑,黛目轻扬,瞥了眼韩立,随即便闪现出一阵轻快的笑意。
如此一幕不知是否袁牧刻意为之,仿如时空倒退,又重新回到当日的场景,韩立扫了眼现在已经能看出修为,金仙二阶的白衣女子袁牧。躬身作揖,隆重一礼道:
“晚辈韩立,拜见袁牧前辈!”
只见该位白衣女子袁牧,这个时候完全不曾避让,承下韩立之礼。莞而一笑的她,竟先入为主地言说道:
“韩道友!这个时间距离上个期限节点才过去十年不到,为何你就找上小女子了?”
韩立神情未变,依旧浅笑而望的他稍稍沉吟一小会儿,望去白衣女子袁牧,便这般说道:
“袁前辈,无论韩某拜访与否,尚未有任何举动就被前辈招入此地,前辈又何以问道起韩某?”
这个时候,韩立亦注意到了袁牧的一丝无由笑意闪过面上,与她对目而视,韩立与袁牧竟彼此会心一笑,白衣女子袁牧立时就做了一个邀姿,韩立亦不客气,两人便相对坐于三角亭内。
及后,白衣女子袁牧更为两人满上一杯,韩立毫不客气地恭敬接过,酒过一巡,袁牧眉宇间英气微敛,开门见山地笑言道:
“无论如何,韩道友要见小女子是不争的事实,否则亦不会专门前来,说说你的来意吧!”
对此,韩立自然不会矫情般辩驳,思索一阵仍未有组织好语言似的,白衣女子袁牧却是不紧不慢,细斟慢饮,半点都未有催促他的意思。
考虑过一段时间,韩立最终闪露一丝尴尬之色,竟就开口言说道:
“不瞒前辈!韩某这番不通人情前来,就是要借助前辈之力,打听找回韩某结发妻子的一个方法!”
说道之时,韩立心底最深处之弦不禁再次被撩拨,只是其面上极力掩藏,才没有外露出来。
听到这里,白衣女子袁牧并没有半分异色,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缓缓地放下手中玉雕酒杯,凝视韩立少时,才如此说道:
“韩道友!你所求之人是否仅有一人?”
韩立听闻,不觉心头微怔,只是半刻不到,韩立便反应了过来,立刻向面前的金仙袁牧解释道:
“袁前辈,韩某只有唯一的一位结发妻子,绝无第二人!”
白衣女子袁牧一副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再次瞥眼望了望韩立,下一刻却又问道:
“韩道友!你的这位妻子,是否能确认她尚未离世?”
“魂牌尚存,只是暗淡少许罢了!”韩立不加思索便答言道。
对于金仙袁牧的这两个问题,即便对这种卜算之术本身并不太深信,韩立认为亦是情理当中,毕竟涉及到觅寻之路,自然越是细致越好。
白衣女子袁牧听到韩立介绍,不由自主地又一次点头,只是,这次袁牧却是如此陈言道:
“韩道友!对于你的妻子,除了魂牌暗淡,是否尚有其他的讯息需要小女子知晓的?”
韩立当即心头一凛,即使是南宫婉,其中不少的事情皆是属于隐秘,他自然不会将之轻易透露他人,只是若不阐明底细,也许就会出现疏漏,届时恐怕适得其反。
如此这般思量着,韩立亦陷入到两难的境地,不过,这时候的白衣女子袁牧却是凝神注目于韩立,手中的酒杯亦被放下,淡淡地笑言道:
“韩道友!作为一名逆天修炼之人,小女子知晓彼此心内皆藏有一些不愿与外人分享之事,有时候,偏偏这些事却与你最着意之人息息相关,要觅寻到她,也许你就需要和盘托出!”
韩立心内不禁闪过一丝苦笑,某些事情真要暴露人前,恐怕就是一场轩然风波,这个时候,白衣女子袁牧却是补充道:
“韩道友!你可以在此考虑几年时间,反正上次的卜算,小女子尚未恢复完全,即便现在破例为你卜算一次,亦至少要在五年以后!”
对此,韩立亦只能颇为尴尬地笑了笑,当时的确没有考虑过此举居然还牵涉到如此之多令他觉得左右为难之事,一时间真的陷入了到两难的境地。
白衣女子袁牧话毕不久,抬臂放在面颊旁合指掐算了几下,眉目轻皱的她,不经意地地望了韩立两眼,又莫名其妙地站起身,随即于三角亭子内左右踱步,面上却早不如先前般轻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韩立自然注意到袁牧的这番怪异举动,只是他目下仍有事情要头疼,简直堪比对上一位劲敌般,只是,就在下一刻,白衣女子袁牧竟就开声质问道:
“韩道友!你身上就有卜算天命之物,为何还要求问小女子?”
听到金仙袁牧之言,韩立当即大吃一惊,马上把那种难以取舍的决断暂时放下,心神内快速地闪过一番念想,某物顷刻之间便晃现他的心头。
望去韩立只是一刹那将惊容收敛起来,白衣女子袁牧双臂微然晃动,凝留胸前掐指连连算计,口内一道道韩立无法明了的咒文念诵着,最后袁牧更昂首向天,极为嘹亮地喊出一道清啸。
这个紧要当口,韩立双目凝视,护体灵光亦骤然间自动激发而起,望去白衣女子袁牧身上紫金之雾缭绕,一条接着一条金紫玄霞飞舞不断,韩立更确信袁牧所指的那物究竟是何物。
只是,心头暗自震动的韩立神色未现丝毫变化,直至金仙袁牧清啸之声停止,身上紫金霞雾完全消失,韩立亦只是细意观察,并未有任何的反应出来。
纵然已经收诀,金仙袁牧面上竟泛起一抹淡淡的殷红之色,久久未曾散去,原本步履轻盈,风轻云淡的她,目下却竟是一副力虚之状,就连韩立亦暗暗地吃了一小惊,此前所言尚未恢复应该并非虚言。
接下来,金仙袁牧竟就晃出一颗蓝紫色丹药,直接服下,暗自运行调息,血气运转小周天,面上那虚脱之状的殷色方才逐渐恢复过来。
直至此时,韩立仍面不改色,淡淡的浅笑过去,金仙袁牧轻皱眉头,竟就这般朝韩立说道:
“韩道友!鉴于你身上有着可以卜算之物,而且份量不可谓不重,小女子有一个提议,未知你愿听不愿听!”
“前辈吩咐之言,韩某不敢有违,愿闻其详!”韩立异常恭敬地看向金仙袁牧,拱手抱拳道。
白衣女子袁牧眉头依旧轻皱,望去韩立,良久未闻其声,淡淡然地摇了摇头,才娓娓说道:
“韩道友!不管你是否承认,你身上有着那件卜算天命之物,小女子绝不会感应出错的,只是你未曾发现罢了!”
已经有所预料,韩立自然不会做任何表示,白衣女子袁牧见状,亦未现半分不悦的愠色,思索一阵才这般说道:
“韩道友!既然承诺为你卜算一次,小女子自会应诺,不过小女子是如此认为,既然韩道友难以决断的话,不如就让小女子推算你百年之内,何去何从,韩道友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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