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易辰不禁暗暗抹汗,刚想庆幸,却见那飞剑兀自不停,左冲右撞,但凡有什么东西触及,便立刻爆成齑粉,四散飞落!
不一会儿,方圆数十米的一片树林已被横扫而空,干干净净,只留一地树桩。
易辰已然无语,对面那人的修为绝对在聚灵境之上!至少也得是元灵境,甚至是明境级别!
早知道有这么厉害的家伙坐镇,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去碰那个该死的小白脸啊,眼下这可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易辰还是压下了别的念头,先隐藏起来,静静等待某个老家伙回来。
好在后方那几名追兵的实力都不怎么样,两名符咒师一死,更是拿葫中仙没什么办法。
这种情况,老家伙当然也不会客气,飞剑一出就是一条人命!
正当他大杀四方,肆无忌惮的时候,易辰的求救信号到了,逼得他不得不收手回去支援。
对付这些普通护卫,他可以随便乱来,但是那名神秘高手的实力颇有些强悍,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
他也没办法,只能绕了老大一个圈,从另一边赶过去和易辰会合。
二人合计了一下战果,对方已有四人阵亡,两人受伤,但余下的仍有五六号人,保存着完整的战斗力,至于最恐怖的黑衣高手,更是战力满格,不知该怎么对付。
“前辈,希望的曙光,可就全在您身上了。”易辰一脸殷切,转而看向葫老前辈。
“孩子,人生有些苦难,你必须亲自品尝。”葫大爷面容肃穆,一副用心良苦之姿。
“可晚辈人小力微,不堪重负。”
“被大石压住的嫩苗不坚持信念,怎能看到蓝天?”
“……”
易辰指天发誓,如果葫中仙有身体的话,他绝对会操起一块板砖,狠狠地拍在面前那张一本正经的老脸上!!!
眼见飞剑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易辰咬咬牙,继续往树林深处跑,只盼有个把不长眼的山怪异兽被误伤而跳出来,好歹也能阻拦片刻。
“前辈,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最近事情这么多,哪一次不是我老人家劳心出力?”
“好好好,我承认您劳苦功高,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能赶紧给句痛快话么?”
“怎么痛快?”葫中仙双手一摊,满脸无奈,“我老人家积攒多时的剑元,刚才已经撒得七七八八了,不然你以为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他们可不是没有战斗力的杂鱼啊。”
“是是是,您威武,您荡漾。”易辰跟着点头,脸上却写满了三个字:我不信。
说真的,这要能信才有鬼了!
葫中仙是什么性格,什么作风,他还能不知道?
哪一次碰上麻烦找到这货,不是推三阻四?习惯性往后缩?
喊口号,吹牛皮,这老家伙倒是在行,可若是碰上硬仗,指望他是完全指望不上的。
真要说他表现比较积极的事件,估计也就是在下两炁堂,寻找苍云地炎和皎夜琉晶冰的时候。
可是,这事儿也不能完全算作麻烦,里面还有寻宝的成分——老家伙对此,可一向都是无比热衷的!有这种积极态度也不稀奇。~
想来想去,易辰还是问道:“前辈,您的剑元还能使用多久?”
“没了。”老家伙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最近事多,我频繁出手,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你以前那话怎么讲来着?嗯对,一.夜回到解放前!我容易吗我?”
“拉倒吧。”易辰撇了撇嘴,继续逼问:“您就给句明白话,飞剑到底还能来几次!?”
葫中仙沉吟一下,支吾道:“最多……最多两次。”
“好!”易辰双拳一握,将焚天幡又裹紧了些,匆匆朝神秘高手后方绕去。
……
深夜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有的呼呼大睡,有的忙着造人,忙得不亦乐乎。
郑护院带着一帮人,飞速往西街方向赶去,才走到一半,他身边的一名小厮忽然指着左侧惊呼:“郑哥你看!”
“妈的,小点儿声!”郑护院给了小厮一个爆栗,然后定睛看去,不禁笑了。
这他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还没到目的地呢,目标就自己出现了,莫非真是天助我也?~
“上!动作要快!动静要小!快去!”
老郑一声令下,一帮安家家丁登时全部扑了出去,将挎着一个药篮刚刚出门的易云箴先捂嘴,再打晕,尔后塞进了一条布口袋里。
瞧他们配合娴熟的模样,似乎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儿。
“做得不错,再接再厉,事成之后老子请你们所有人喝酒!~”郑护院心情大好,拍拍胸脯,将牛13全部吹了出去。
反正到时候有老王买单,干嘛给那家伙省钱?
“哈哈哈,郑哥果然爽快!那到时候能不能请兄弟们集体去怡香院走一遭呢?嗯?~”几名家丁立刻得寸进尺,笑得一脸*。
“那不是必须的么!”老孙一拍大.腿,豪气干云,“先说好,咱们这次就比比谁是真男人,哪个王八蛋要是怂了不敢来,老子拖也要把他个狗r的拖过去!”
“说得对!扒了他的裤子当众验验货!”一小厮满脸涨红,跟着附和。
一帮人正说得兴高采烈面红耳赤,陡然间,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哟,不错啊,深夜在大街上讨论怎么集体逛窑子,你们还真是有劲儿。”
郑护院猛然回头,看清来人面孔之后,顿时松了口气,随即眼睛一瞪,恶狠狠道:“姓王的!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晃悠个吉跋!咱哥几个爱讨论啥便讨论啥,干你屁事儿!趁爷爷我现在心情好,尽早给我滚蛋!否则待会儿吃了拳头,可别怪哥几个不给你面子。”
王大神算阴阴一笑,一张马脸上泛起了令人心悸的凶芒,如果周屠户和武教头在此,一定会扼腕叹息:哎!完了完了,这几个倒霉的瓜娃子,肯定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偏偏撞在老王手上了呢……
但听“嗡”的一声,王大神算手中已然多了一枚赤红色的玉印,四周空气中开始泛出火热的炎风,滚滚热浪翻涌不停,威势惊人!
这种做派,登时令郑护院一干人等有点被吓到。
在他们的印象中,姓王的就是东街市口一算命的,平素嘴里没一句实话,最大的本领就是招摇撞骗。
可如今,他手中这枚发光的东西可有点不寻常啊,莫非他竟是隐世高手?
正想着,先前那口装着人的布袋忽然嗤啦一声,裂了开来,从中钻出一条大汉!
这哪里是众人熟悉的云娘,分明是那个姓武的教头!
这……这这这不对啊!刚才大家看得分明,是云娘没错,怎么一眨眼就变样了呢?
没等他们思考清楚这些问题,就听“呛啷”一声,弯刀出鞘,凛冽如冰的刀气四散飞舞,带起了一阵凄厉的惨嚎!
几道静音符贴在四周屋檐上,将一切声息都隔绝在内。
片刻之后,尸横遍地,武教头将刀在郑护院的衣服上抹了几下,收刀回鞘。
王大神算也撒出三张五鬼搬运符,不一会儿就将一堆尸体清理得干干净净。
至于具体运到了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看他那架势,绝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儿,应该相信专业!
“妈的,一帮下流胚子!”武教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边吐边骂:“早就警告过你们安家,不要干出格的事,否则老子要你们好看!妈的一个个都当老子说话是放屁呢?”
“那当然,若不给点颜色看看,你说话,他们还真就当放屁。”
王大神算笑了笑,收起符印,又道:“这样也好,斩断他安家几条狗腿,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张狂。”
“哼!”武教头冷哼一声,收刀回鞘,“行了,你跟我一块,上我那儿去吧,算算时间,那小子也应该办完事回来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他便是。”
“嗯,我倒真有不少问题想问问这小子,今晚就在你那儿住了,明天把老周也喊来,咱们干了这一票,怎么擦屁.股还得好好合计合计。”
……
另一边,一场埋伏战正在悄无声息地展开。
神秘高手带着手下一路冲杀,却始终找不到对方人影,不禁怒意勃发!
他仇飞出道十载,混迹于大洛西域,在道儿上怎么说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想不到今天却给个无名小鬼抽了脸子,这让他如何能忍?
不行!一定要把那混.蛋小子揪出来,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叫他知道“鬼见愁”仇飞爷爷的手段!
飞爷阴着一张脸,指挥飞剑一路前冲,霸道开路,浑然不顾这种搞法对真元的损耗有多大,看来他也是气过了头,几名手下屡次想劝,却又没那个胆儿。
陡然间,西北方向传来一声爆响,仇飞耳朵一动,拍拍一名手下的肩:“过去看看。”
那人领命走了,没过一会儿,东南方向又响起一声怪叫,显然有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