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我离开秦澜租房后直接往夜市跑。我并不知道鬼头那些人在哪里,但想必很多人知道他们,我得找人问问。
所谓"夜市"其实也就是供人逛街的地方。大晚上的可没人卖菜。
这一片我还不熟悉,我找人问路,说去酒吧怎么走。
这一路问过去,也没多久就到了一间酒吧,放眼望去,这里还真跟夜市一般热闹,到处都是人,我估计这里就是这一片的混混聚集地了。
我先不动声色地进了酒吧。要杯酒水喝,目光打量里边儿的人。
基本都是些来这里玩的客人,调戏陪酒女,然后幻想跟美女约啥的。我打量了十余分钟,还是发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估计就是黑.道的。
距离鬼头被砍已经过去一个月多了,我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说不定殿下和秦昊已经把这一片拿下了,毕竟鬼头这个老大都完了。
所以酒吧里的混混我是不好去问话的,我就随便走走,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消息。酒吧里的音乐实在吵耳,而且这些人嘴巴挺紧的,基本没人议论道上的事儿。休肠长技。
我就着急了。我连鬼头的人都找不到,还怎么拉他们入伙啊?
还好这时候我发现了蹊跷,不远处有个戴帽子的小子,也在东张西望,他手臂上有个纹身,看样子是道上的。
那他孤身一人就比较让人怀疑了。我好歹也是学生模样的,别人很难怀疑我。
事实上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他了,就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有人盯着他。
他或许发觉了不妙,快步离开了。我在一个偏僻角落瞅着,瞧见有三个汉子追了出去。
我挑挑眉,难道是一场好戏?我得去看看。果断漫不经心地走出去,恰好看见那三个汉子绕进了后边儿的过道里。
这一排楼房后面也是有巷道的,现在黑漆漆的也怪吓人。不过我身经百战了,自然不会畏惧。管他里面有什么呢。
我大步追上去,也绕进了小道。然后四周彻底黑暗了。这里只有零星一点光,看不太清楚。
我隐约听到前面有惨叫声和怒骂声,似乎有人在打架。我缓步过去,听到一个汉子边打边骂:"你是鬼头的人?你们躲哪里去了!"
我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那帽子哥就是鬼头的人。
被打的就是刚才在酒吧里张望的人,他此刻在地上拼命跑动要跑,凄惨得要命,那三个大笑,拳打脚踢自然是免不了的。
"这里已经是我们的天下,你他.妈还敢过来?真是不怕死!"
那帽子哥被打得要死要死的,但他却很有骨气,一口血吐出来:"一群傻逼,你们迟早也被那个贱女人砍了!"
三人大怒,几乎是往死里打了。我也不看了,手往兜里一摸,小刀入手。
这是我临时准备的,打算以后都带着,有空还可以练练杀人技,冰姐那一套杀人技当真是厉害。
我还不太会,不过对付他们几个绰绰有余了。手掌抓着小刀,过去就是一划,刀子反射着暗淡的灯光,一人后背被我划破了一道口子,当即大叫:"啊!谁!"
他们终于转身了,不过这么黑的地方,谁也看不清谁的,我特别想学着冰姐那样耍刀子,几下就把他们收拾了,但我耍不来,只会干巴巴地砍过去:"滚!"
他们往后退,直接躲开了。
"他有刀,小心点!"一人大喝,其余两人直接贴着墙壁打算包抄过来,还挺有经验的,不愧是混道上的家伙。
我寻思着刀子不好耍,我也没有功力一击毙命,干脆不耍了,我就随意抓着刀子:"来啊,墨迹什么?"
一人试探地踢过来一脚,我反应很快,起码在普通人之中很快。直接就是一刀下去,刀尖进了他的肉里。
他一下子抱住腿惨叫,连连往后退。另外两人暗自心惊,加上太黑看不清我的模样,肯定怕被我一刀砍了。
他们就往后退:"你他.妈等着!敢惹我们!"
我一笑:"好啊,我等着。"他们怒骂一声,拖起那个受伤的家伙就往后跑,大概是去叫人了。
我收好刀子,皱眉盯着地上那帽子哥:"死了?赶紧起来跑啊,看什么看。"
他有点傻气,听我骂了才爬起来,我大步就跑,傻逼才在这里等着。
这帽子哥就一路跟我后头,我跑出老远才停下,他也停下,脸上都有不少血,不过他用衣服擦干净了许多。
我擦擦汗,说你是鬼头的人?他点头:"是啊,这位朋友是哪路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笑笑:"我不是海陵市的,我只想弄死秦昊而已,带我去见你们老大吧。"
他相当诧异,也相当迟疑。我不爽:"你以为我是卧底啊?电影看傻了?谁特么要去你们破窝里当卧底啊。"
他干笑:"不是不是,只是你来历不明......"
我冷哼:"这是一个翻盘的机会,你跟你们老大说吧,让他做决定,我相信他需要人帮手。"
他就走得远远的,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然后又跑回来:"朋友,你跟我来吧。"
我松了口气,还真特么麻烦。
他就带我一路七拐八折,走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后来都到了一个类似贫民窟的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
我说你们当鬼啊,这么隐蔽。帽子哥尴尬地笑:"没办法,我们被赶跑了,兄弟们走的走散的散,现在只剩下十二个弟兄还不肯离开了,那贱女人狠毒得很,一直想整死我们以绝后患,我们只好到处躲。"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看来他们关系很铁的,都那鸟样了还不肯散伙。
我说鬼头死了没?他说没死,但断了一只手,基本废了。
我说那他还是老大?帽子哥叹气:"我们一直尊敬他,以前是他养了我们,现在我们不能抛弃他。"
不错啊,这帮人有前途。
我也不吭声了,他带我又绕了一些路,然后进了个破楼房。
这楼房让我想起了阿民的家,这是快要拆迁了的吧,都没有人居住了。
帽子哥腿脚挺利索,带我上了四楼,这里面昏暗沉闷,还好马上夏天了,要是冬天这里能住人?
四楼的房子基本都没锁,里面也空空荡荡的,估计原来的住民早已搬走了,现在就这些混混窝着。
帽子哥带我进了一个还算好点的房子,起码还有锁。
我本来也不在意的,谁知一进去,立刻听到了棍子砸下的声音。
我当即大惊,飞快地往前一滚,手在裤兜里一模,刀子已经抓了出去,再看门口,足足三个人,全抓着铁棍埋伏我。
帽子哥跑一边没吭声。
我冷下脸来,再扫视一下屋里,的确有十余个人,一个个都很紧张和凶狠,见我竟然躲过了埋伏,纷纷要冲过来。
我冷笑:"这是要干嘛?你们还真是一群惊弓之鸟啊。"
他们受到了羞辱,猛冲过来。我刀子在半空一划,一脚将最近的一个汉子踹开,我自个也后退抵在墙上。
他们继续逼近,我拉下了脸:"逼我动刀子?"
那群人竟然还是逼过来,我彻底怒了,他奶奶的,找死!
我捏起拳头就动手,一手刀子威慑他们,拳头砸一人鼻子上,他当即鼻血长流,另外两人想抢夺刀子,差点就抓到我的手了。
我手腕一转,堪堪反击,刀子在他们手心中留下一道血痕。
如果是冰姐反击,肯定把他们手掌都削烂了,我只能划出个痕。
但这样还是让他们吃惊不已,众人后方的沙发上就有人沉声开口:"住手。"
这群人纷纷停了下来,我又是一脚踢开一个碍眼的家伙,看见那人了。
他只有一条手臂了,胡子拉碴,衣着肮脏落魄不已。但这人的确很有气场,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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