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三郎是我爷爷的情敌,我奶奶是日本的留学生,在那个时代,知书达理的姑娘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一般的人家,都以娶到一个女大学生而感到骄傲,何况还是海归。
后来田中三郎被日本军官囚禁,是我爷爷和奶奶联手救了他,于是田中三郎和我祖父就成了生死之交,他们跨国家,跨种族的情义也让我佩服。
田中老爷子带来的还有他的孙子叫田中太一,和我一样的年纪,留着胡渣,眼神很深邃,一看就知道是日本和欧洲人的混血儿,他很英俊,眸子里透露出一股绅士的气息,一见到我们,就跟我们纷纷打招呼。
除了我二堂哥,其他人对他都非常友好,太一会一口流利的中文,听说他还特地来中国进修过中国的道术,在日本年轻一代的灭却师中,他也算得上佼佼者。
爷爷让我们小辈陪田中太一去京城四处转转,而自己和老兄弟去叙旧情了,田中太一是一个十分懂得礼数的人,懂得让我们感到意外,也许是受不了这股文绉绉的气息,大堂哥,二堂哥还有冯玲玲都走了,就只剩下我和姐姐,还有同样文绉绉的小堂弟了。
田中和小堂弟聊天,仿佛是两个秀才相遇了,彼此之乎者也,说的也都是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还有一些我们从未见过的理论。
我知道,祖父这次叫田中三郎来到京城,绝对不仅仅是让田中老爷子来赏花观月的,更多的,是让田中老爷子来解决血毒神的问题。
这一点,我也特别清楚。
不过我爷爷和田中老爷子回来的时候,却叫上了我,回到了山里头,田中老爷子不知为何,一直盯着我看,一边看,一边还点着头。
我坐在卧榻上,听着两人的对话,而爷爷打开了话闸:“杰明,你可知道田中爷爷身上也有一个图腾。”
我来了兴致:“真的?”
“是苍天白鹤,日本传说中的神兽之一,他的实力可不在我之下!”爷爷说到。
田中老爷子谦虚的摆着手,将爷爷斟的铁观音小啜了半口:“论术法,还是你爷爷厉害,他继承了中华五千年历史的精髓,而且你爷爷的白虎之身,我一直都打不过!”
“我也打不过你啊,顶多我们算个平手。”爷爷笑道。
田中目光灼热,他看着我:“不过小兄弟,倒是了得的很,真龙之气竟然已经修炼到了两千年……”
我惊讶道:“您老怎么知道?”
“他的苍天白鹤可是有九千年的道行。”爷爷插嘴到。
田中笑了:“你我也不过伯仲之间吧,何须在晚辈面前高抬我呢?”
“爷爷,你也有九千年修为?”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爷爷。
田中竖了两根手指:“九千两百年。”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而田中很快说到:“我看你,应该是使用仙术过多,导致的白发吧。”
“我剃了光头,你也看得出来?”我笑道。
田中叹道:“仙术毕竟不是人间的术法,威力巨大无比,还是少用为好,用多了,还会折损你的寿命。”
我苦笑道:“其实我也知道,但有时候在危急的情况下,我不得不用。”
田中无言了,而爷爷继续说到:“田中,现在你跟我们说说,到底应该如何除掉那血毒神,现在血毒神的蛊毒,已经开始侵蚀我们门下的弟子了,如今死伤已经非常之多了……”
“爷爷,我爸爸他……”我捏紧了拳头。
爷爷点了点头:“我知道,既然我们找不到凶手,那只能除掉蛊毒的本源,也就是那血毒神,至于老二……就让他为了天下苍生奉献一下吧……”
我没想到爷爷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毕竟二伯再怎么坏,也是他亲生的吧,不过爷爷如此说话,就说明再他心中,是吧冯家的传承放在第一位,什么儿女私情,他只是放在次要的位置上而已。
田中叹道:“血毒神乃是万毒之源,要除掉谈何容易,而且现在很多术法已经失传,我们必须要找到压制他的根本方法,那血毒神全身都是妖气,实力大概在四千年左右的道行,但它是蛊毒和尸毒于一身,所以对付起来相当之难,除非有一个修为类似的妖仙帮助,不然就没有办法了……”
“本来我找到一个,可是我引爆了奔雷咒,将她误杀了。”我用残存的记忆拼凑成这样一个画面。
田中看了我一眼,眉头紧皱了起来:“那如今,既然没有妖仙帮忙,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急切的问道。
田中说道:“彻底的将其消灭,包括*和灵魂!”
我已经,一般修道人都是仁慈为怀,若是将血毒神彻底消灭,那被它吸收的大量冤魂可就跟着一起灰飞烟灭了,虽然血毒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如此一来这些冤魂就成了最无辜的受害者。
爷爷示意我不要讲话,在安置了田中三郎之后,我爷爷脸色难看,对我说出了当年的时候。
1942年那时候全国正在大饥荒,而且日本人正在中国横行霸道,是一个乱世的时代。
全国上下80%的古墓和遗迹都是在这个年代毁灭的,其中包括清朝的东陵,还有不少大贵贵人的墓地。
盗墓贼和道士是那个时代的主流,因为人们的认识还停留在清朝末年时期,而田中是1938年来到中国的,当时他只是一个随军的记者而已,当看到侵华日军在中国烧杀抢掠,田中愤怒了,他无法忍受自己国家的士兵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当即他就带领一些日本来的文人,在中国的南京还有上海举行示威活动。
但日本军方对田中的行为非常愤怒,而且嗤之以鼻,立刻派出了人逮捕了田中,当时田中还有一个未婚妻,竟然被日本人抓去当了慰·安·妇。
在那个时代的日本女人都很保守,能甘愿来到东南亚各地区当慰安妇的人寥寥无几,所以日本人为了发泄他们的兽欲,就将本土的中国人给抓起来关进了慰安所。
田中的未婚妻性格贞烈,在被日本军官玷污之后就自尽了,听说是躺在浴缸里,放满了水,自己将自己手脚绑住,窒息的。
当时田中得知未婚妻的惨死,他独闯南京日军总部,力图夺回爱妻的尸体,哪里知道,日军根本不承认,并且吧田中的尸体和中国被抓去当慰安妇的死去妇女的尸体放在一起,一把火全烧光了。
而田中也因为闹事的缘故被遣送回国,当时田中被送到了九龙码头,也就是现在浙江省老平湖的乍浦码头,当时有一群义士在暗地里和日军打游击战,正好我的奶奶和爷爷都在其中,爷爷是队长,而奶奶是护理员,他们并没有加入*或者国民党,只是凭着一腔热血来保家卫国。
碰巧的是,我爷爷救出了田中,那田中看到我奶奶之后,惊为天人,因为我奶奶和他死去的未婚妻有几分相像,当时语言不通,我爷爷还以为田中是右派人士,所以将其压回去,请了一个懂日语的人,帮他们翻译,容纳后就知道了田中的故事。
当时冯家也是在风口浪尖上,他们从京城而来,当时京城非常乱,黑道横行,人民也没有法纪,杀了一个或者打一个人不是刻意去追查,通常而言是发现不了的。
爷爷动了恻隐之心,就收留了田中,没想到田中家族也是日本灭却师的后人,只是田中热衷文艺摄影,所以就荒废了,在我爷爷家修养的日子,田中开始苦练灭却师的法术,没过多久倒也耍的有模有样。
只是他却一直在追求我奶奶,这让我爷爷看他很不爽,两人当时都是年轻气壮,二十来岁,也是风风火火的年纪,时常打架倒也没人劝解,毕竟这个年级段,而且又是这个乱世,打架是一种合理的运动方式,两人也在切磋中,共同成长着。
爷爷叫做冯幼锋,奶奶叫范冰慧,两人在小队里面也是非常有分量的人,经过两年的发展,队伍已经壮大到了上百人,形同一个小团旅了。
而且组织分明,纪律严谨,后来*和国民党都想招揽他们,但他们都拒绝了,他们一边打鬼子,一边还在各地进行保护文物的活动,后来抗战胜利了,田中就回国了,只是我爷爷奶奶就不好受了,因为收留了日本人的缘故,在那特殊的十年里经常被人拉去批斗,我奶奶当时也没办法,只能一边抹泪,一边采集草药。
为什么采集草药?很简单,在我爷爷每次被拉去批斗的时候,那些无知的老百姓就以为我爷爷是汉奸,收留了日本人,然后在菜叶子里都包着石头,每次砸过去,我爷爷都被砸的头破血流,十分狼狈,然后回来都是伤痕累累。
本来我爷爷在抗战十年的时候已经得到了白虎图腾的传承,要对付那些平头老百姓简直不要太简单,只是当时我爸爸兄弟四个,已经出生了,本来我应该还有一个姑姑,但因为我爷爷一直被批斗,所以家里分不到粮食,我姑姑当时是最小的姑娘,就被送人了,后来才知道,被送去的那家人痛恨日本人,将仇恨发泄在我姑姑的身上,我姑姑第二年就死了,当时尸体拉回来,又黑又瘦,身上都是未结疤的伤口,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