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采蓝看着堆满屋子琳琅满目的“宝贝”们,跟黄啸天讲:“大哥,这房子的装修我很喜欢的。你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单个来看很多都让我惊喜。我说的是真话,就是觉得奇怪,你是怎么想的把这些东西都搭配到一块来了?”
黄啸天挠挠头,跟于采蓝解释道:“是不太协调,而且太挤了点。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次买的,就是出门的时候,看到中意的就买回来了,每次买回来的风格都不统一。后来东西多了就更乱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干脆就都堆到这里,你挑挑留一部分你中意的放这儿,其他的我还有空地方,把暂时不用的放那先收着,留着以后用的。”
黄老太太说道:“也是,这也太挤了,都是好东西,可瞧着乱,让人眼晕,是得搬走一部分。要不就今天吧,正好大伙都在,一起参详参详,该留哪些东西,然后再帮着布置布置。”
黄老太太很喜欢一家人在一起做事的感觉,尤其是有于采蓝在的时候。她知道在自己有生之年,这种机会恐怕不多的。
黄百川指着那珊瑚说道:“这珊瑚传说是辟邪的东西,我听朋友说放正对门或者斜对门的位置挺好的,采蓝要不这个你留下吧。”
于采蓝却摇摇头:“就是这个珊瑚太大了,我觉得摆到外婆家那个大房子挺合适的,她家入门的柜子上不正好有地方放吗?”于采蓝确实觉得,对于她这个户型来说,放这个来做装饰显得夸张了。
黄老太太说道:“也行,就暂时放我那儿,等以后什么时候再给你。”这几个孙辈都是有本事的,谁也不会计较这点身外之物。所以老太太答应得痛快。
杨信宁也觉得大了点,跟这房间不太协调。她指着墙上的油画说道:“这幅画留下吧,田园风光,挺好看。”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个万历柜还是放起来好。这个适合收藏,并不实用。”于采蓝说道。要说衣柜,还是现代的衣柜,多开门,有多个格子和挂杆的更实用。
黄啸天点头:“也行,我找个时间把你要收起来的东西都叫人拉走。”
一家人就商量着于采蓝这个房间该留下什么,哪些东西需要拉走收起来。该怎么布置,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都商量好了,并且黄啸天找的车也来了,他们便指挥着人把东西搬走,黄啸天跟车走了,黄百川则留下帮忙把留下的东西归置归置。
快到下班的时候,卫生部陈越峰放下电话,准备收拾一下,跟几个人碰下头。
于采蓝那边已经联系好了,第二天会让人去接她。
这时秘书轻轻敲了敲门,进来后,告诉陈越峰:“晶华集团的陶女士要来见您?问问能否请您吃个饭?”
无事不登三宝殿,陶家那大丫头跟他来往不多,点头之交互不得罪而己。这个时间她来请他吃饭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为了吃饭。
他看了下表,坐回去告诉秘书:“请陶女士进来吧。”吃饭就用不着了,他多少有所猜测,可能是她家掌舵人陶正祥情况不好,想从他这边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能有办法。
陶家的事情他大概都是知道的,有些旧事,作为刘映山一手提拔出来的嫡系,当然知道陶家与黄家的因果。那种事在当时也不是个例。
陶家大姐这时候已经在秘书指引下进来了,看到陈越峰,便笑容可掬地放低姿态,主动微弯了腰跟陈越峰握手。
“陶女士,你父亲可好?”陈越峰既然猜测她是为她父亲而来,倒也没再拖延时间,毕竟他跟人约好了一会儿见。
“陈副部,这次冒昧找你来,就是要说说我父亲的事,他现在情况不好,我跟我几个弟妹现在都急得不行了,只要能找到人把我爸救回来,哪怕是行动不灵了,我们也高兴。所以这次我来找您,是有个不情之请。”事到如今,她这个认清形势的长女别说来找陈越峰说个求字,再多的如果可以达到目的,她一样会做。
他们当然着急了,陶正祥几个子女没有什么杰出人才能撑起他们这个家族的。如果陶正祥去了,他长女的晶华集团和他其他几个子女的生活和事业势必都要受影响。到那时候,他们那些公司就不会像以前那样顺风顺水了。
到那个时候,曾经围拢在他们家人身上的那些光彩就会逐渐褪去,人走茶凉,他们一家会渐渐淡出一些圈子里,这是陈越峰心知肚明的事。
“陶女士客气了,哪里谈什么不情之请?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说是可以说,真说了能不能办就是另外的说法了。
陶家大丫头到这个时候也算是逼上梁山了,谁让她弟妹对这事都不积极呢?她觉得她这几个弟妹平时都依靠她各方奔走、打点,真要出事了,却都缩回去了,让她自己出面当挡箭牌。想想心里憋气,可是都是家人,说抛下置之不理,那也不行。只好自己一个人硬着头皮过来了。
“陈副部,我父亲病危的事,我想您大概听说过了?”
来了,果然是要说这个事。不过这种事该怎么办陈越峰心里自有腹稿。
“北安这边有名气的大夫我家里差不多都请过了。可是效果并不理想,医生那边已经告诉我该准备后事了。”陈越峰点头,表示他在听着。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最近听说黄家的外孙女,在鹿港开诊所的于采蓝来北安了。不过我想我去请的话,只怕是请不动她的,陈副部,您看您能不能帮忙跟她说说,请她来我家看看我爸的情况。”
她倒是想套套陈越峰的近乎呢,可是双方交情浅淡,想套近乎也套不上。何况这是需要人了才来主动跟他们说话。
“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陈越峰表示知道她的意思了。
明白了,那他是怎么个想法呢?陶女士心中忐忑,她当然不希望他们公司以后的业务一泻千里。她想知道陈越峰知道什么了,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