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庄妙凌抬手示意僧人入坐,疑惑的为他倒茶。
姜且扶着她坐下,规矩的坐到另一侧为两人沏茶, 视线一直落在她的面上未曾移开。
庄妙凌坐在另一侧,拂袖端茶冲着僧人示意,“我大概知道了,当年在江南之时,玄明法师曾说过,如今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
当初换命之时,她选择将那枚戒指给阿念,后又听了他们的话,将子母蛊王毁掉。
如今看来,她的选择都是对的。
阿念当初跟玄明做的戏,都是为了护住她。
幸好她没有让她失望。
“公主此行就是为她而来。”僧人端起茶盏微微示意,放在唇边轻抿,眼神笃定的看着她。
庄妙凌也不含糊,立即点头,“是,她大病一场,至今未曾养好。”
僧人看着她,放在腿上的手指掐动,眼眸低垂。
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庄妙凌却觉得整颗心都被揪在了一处,紧张的握紧了放在身侧的大手。
姜且安抚的轻拍那只握住自己的手,温和的看着她。
僧人手上的动作逐渐放缓,眼中先是露出疑惑,随即了然的笑着。
“无碍,那人这一世的因果都被化解了,这一遭是她必须要受的,此劫之后便再无因果。”
面色紧张的庄妙凌终是呼出一口浊气,握着姜且的手,高兴的点着头。“那便好,那便好,等下我就传信给皇兄,你这京明山寺本公主出钱修缮。”
坐在另一侧,注视两人的僧人缓缓站起身,抬步朝着房门而去。
“修缮就不必了,公主若是真的此心,那便多救济救济那些贫苦的百姓吧。”
身影逐渐消失在禅房之中,庄妙凌从位置上站起,俯身行礼。
站直身子看着暗下来的天空,眼神有些恍惚。
“传我命令,三日之后,即刻返京。”
姜且一愣,立即俯身行礼,“是,微臣领命。”
“下去吧,本公主还有事要忙。”庄妙凌转身坐下,平静的为自己斟茶,掩盖住微微颤抖的手指。
直到房门关上,那口一直提着的气迅速吐出,颤抖着手将杯盏放下。
摸着心口的位置,大口喘息。
她从未与人说过,她身上的子母蛊王并没清除干净。
子蛊王的触角永远都留在了她的心口。无法剥离。
密密麻麻的刺痛从心口传出,双眼逐渐被笼罩,却硬生生的捏紧杯子忍住。
防止发出声音被守在外面的侍从听到。
姜且站在外面,目光落在走来的红莹身上,动作迅速的将人拉到角落。
“你家小姐可是有什么旧疾?”
红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袖子中的匕首又缩了回去。
略带疑惑的朝一侧挪动了几步。
“我家小姐身子一直很好,姜少爷可是发现了什么。”
姜且朝后退了几步,皱眉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刚刚她的手在抖,像是在隐忍什么。”
“小姐平日里手指划破都会皱眉,怎么受伤而不说,我进去瞧瞧。”红莹的眉头皱的更紧起来,大步上前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姜且立即跟上,阻挡了正要关闭的房门。
红莹径直冲了进去,看着靠在桌上的小姐,声音都焦急起来,“来人,去找大夫,不,找六皇子,去隔壁找六皇子。”
动作迅速的将人从桌上扶起靠在身上,焦灼的在荷包中翻找。
姜且上前将人抱在怀中,手指轻轻扣上的她的脉搏,“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异常为何会这般。”红莹将一粒药丸塞入小姐口中,紧张的盯着的她,思绪飞速运转。
“小姐自幼没有任何顽疾,几年前的旧伤已经痊愈,还有什么能致使小姐受伤,我却不知道,我不知道的。”
碎碎念的红莹忽然抬头,笃定的看着被姜且抱在怀中的女子。
“子母蛊王,是子母蛊王,一定是清除子母蛊王的时候出了差错,姜少爷将小姐从皇陵中抱出来时,可见到两只白嫩嫩的大虫子。”
“大虫子?”姜且疑惑地摇着头,“并未见到。”
“定是取蛊时发生了什么意外。\\\"红莹迅速跑到存放的包裹的小桌上,焦急在中翻找。
而就在这时,收到的消息的高承安急匆匆赶了过来,看着躺在姜且怀中的,额头冒着冷汗的女子,眼中有寒芒闪过。
\\\"红莹怎么回事。\\\"
顾不得思绪太多,迅速上前,强硬的将人从姜且怀中带走,温柔的放在床上。
红莹一边翻找一边解释道,\\\"奴婢怀疑是取蛊时,出了意外,奴婢需要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