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做母亲的权利。”他的眸光如同刀光剑影一般,凌迟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但那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就算你不想要他,至少要问问孩子的父亲的意见”
她根本不知道,他得知她怀孕后,心里有多欢喜。
她根本不懂,他有多想和她共同孕育一个孩子。
她不懂。
因为在地狱里活着的,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
厉沭司的指节泛白,眉间的戾气深沉肆意,“失去了一个,我就让你再怀一个。”
慕锦被他按压在床上,仰面对上他凶狠的目光,“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会承受着什么”
她其实不能理解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已经把局面都摊给他看了,分析给他听了,这个孩子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不能留。
他为什么还要那么缠着她要孩子
“还我孩子,慕、小、锦”厉沭司已经听不下慕锦的任何话语,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他们的孩子。
慕锦受不了他的偏执,怒道“你他妈还没疯够是不是”
厉沭司并不否认她的说法,从孩子没了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身体就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她那么随随便便的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为所欲为的处理了他们的孩子,足够让他发疯了。
“慕小锦,”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恨不得将身下的女人碎尸万段,“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慕锦的嘴唇要咬出血来,厉声呵斥道“你冷静点,不要再这么固执了好不好孩子已经没有了。”
“我没法冷静,”厉沭司的眼里早就翻涌起了骇人的戾气,“我失去了你,又失去了孩子,你让我怎么冷静”
他的声音已经到了吼的地步,“我要你通通赔给我”
“快放开我”慕锦跟他撕扯着,终于逃离他的束缚,“你弄疼我了”
她的身体向床边挪去,冷不防的跳下了床,朝门口狠命地跑去。
厉沭司一个转身向前,几个大步移到了她的跟前将她抱回,重新甩在床上。
“慕锦你别逼我,”他掐着她的下巴,眼中的无法熄灭的火焰,一字一句从口中蹦出来,“要不是你刚刚流产,我现在就能上了你”
慕锦瞬间安静了。
她怔在那里,一张小脸被他吓得血色全无。
自认识厉沭司以来,她还从来没觉得他这么凶狠过。
她坐在床上,眸子里充满了惊恐,呆呆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厉沭司眯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那么懵懂,一句话也能吓着她,虽然他并不觉得这话是吓她,但这一刻,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恨上了她。
说是喜欢他八年的感情,却说放下就能放下,看不到一点留恋。
她说走就走,一点余地都不曾留。
在他的世界里任性的来来回回,潇洒脱身。
不像他,在他们两个的感情当中永远被困在原地,不断挣扎,再也无法走出去。
他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转身,一瘸一拐地朝房门外走去。
自从那天在清江公园,知道慕锦怀孕之后,乔若兮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始终还是喜欢厉沭司的。
所以一连几天她都没有出门,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茶饭不思。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乔母端着饭菜站在门外,“若兮,开开门,出来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乔若兮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对着门的方向柔声说道。
“你这样下去,会生病的。”乔母又敲了几下,她心疼女儿,隔着门板她轻声劝着,“有什么事情跟妈说说,不要一个人躲起来,也许妈妈能帮到你。”
“妈,你别问了,我没事,你走吧。”
乔若兮不想跟乔母说她的事。
她也清楚,说了一点用也没有。
“你要是肯吃点东西,妈妈就不问了。”乔母无奈的说道。
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女儿什么都不愿意跟她讲。
乔若兮不想让乔母继续在门口纠缠,“你放着门口好了,一会我出去拿。”
乔母摇了摇头,她把饭菜放在了门旁,叹了口气,离开了。
房间内,乔若兮坐在梳妆台前,掌心里躺着一条钻石项链。
那是两年前厉沭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黑黑的瞳眸凝着它,思绪飘回了两年前
那天她过生日,厉沭司刚从外地出差回来,赶到西餐厅的时候两手空空。
他当时看到餐桌上的蛋糕的时候,便立刻转身出去打了个电话,才回来坐下和她一起庆祝生日。
不一会的功夫,李秘书送来了一个首饰盒子,把它放到了餐桌上,“厉总,您落在公司的东西,给您送来了。”
厉沭司嗯了一声,指了指盒子对她说道“你的生日礼物。”
她接过了礼物,抿着唇笑出来声,“司哥哥,你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居然把给我买的礼物落在了公司里。”
她打开了首饰盒,看着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开心的不得了,“好漂亮。谢谢你,司哥哥。”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厉沭司送给她的礼物。
他当时虽然面色很淡,只说了句她开心就好。
但她始终觉得,那时的厉沭司是心存歉意的。
这条项链她一直舍不得戴,只想等着他和她结婚的那天,让他为她亲自戴到颈上
回忆至此,乔若兮的心忽地抽痛起来,也许那一天再也不会到来了。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颗颗似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过了许久, 她擦干了湿湿的脸庞,握紧了手心里的项链。
她咬着绯红的唇瓣,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与她清纯脸蛋不同的狠意。
得不到也要得到,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也不怕再失去什么。
这几天,慕景天忙的焦头烂额。
慕氏股票持续低迷,丝毫不见起色,每天他一进公司,就被股东围堵起来,上班到下班,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问题只有一个股票一直下跌,他如何应对
他陪着笑脸,挨个的跟股东们解释,让他们不要心急,稍安勿躁。
跟他们解释,股市走低只是暂时的,公司运转一切正常,不必担心。
其实,他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等着,慕锦签署的新合同的运行。
与华融合作的项目已经启动,因为合作的金额不大,所以不会对股市产生什么影响。
只有等厉氏公司投资的资金入账以后,才能看到慕氏股票起死回生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苦口婆心的送走了最后一个股东后,慕景天瘫坐在了椅子上。
这些该死的要账鬼难道不知道,他比谁都着急么
不过董事长做成他这样,也是少见的,要换做其他董事长,谁敢这么对老总说话,也不过就是欺负他好说话
慕景天一肚子的牢骚,可是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想发也有心无力。
公司里的员工,已经走光了,他才缓缓的起身,打电话叫来司机送他回家。
回到家,慕景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靠在那一动也不想动。
累了一天,终于可以歇歇了,也只有家里才能清净点。
佣人李姐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茶几上,然后退到了一旁。
他刚想闭上眼睛,养养神,钱明月的身影忽然闯进了他的眼帘。
“老爷,您怎么才回来”
她身穿一条酒红色的长袖旗袍,扭着腰肢挪到了慕景天的身旁。
家里冷冷清清的,她都要寂寞死了。
慕景天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想清净一会。
他冷脸睨着她,“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闲”
钱明月并没有瞧见他面上的冷意,她嗔怪道“公司里那么多人,你何必自己那么累。”
“你还有脸提我有多累”慕景天的胡子翘得老高,眉毛拧成了一道,“就是因为你和你的宝贝女儿,慕氏的股票一跌再跌,到现在还一点起色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跟你那个宝贝女儿两个一点脑子都没有,怎么会被慕锦那个丫头抓住把柄,扔进了警察局,导致慕氏这么惨的局面”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他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钱嘉柔了。
他瞪着眼睛问了句,“钱嘉柔呢让她滚出来”
提起钱嘉柔,钱明月开始支支吾吾,“嘉柔她、她”
她根本不知道钱嘉柔在哪。
慕景天一看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他猛地抄起茶几上的水杯,朝钱明月泼了过去,“你告诉我,钱嘉柔又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