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
与之对弈的道人开口。
“刘伯温?”这一下子,王小十终于知道面前的是哪位高人了。“先生是刘伯温?”
“正是不才!”刘伯温起身道。
王小十道:“哎呀!早听说先生大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刚刚您那一手……”
刘伯温谦虚道:“不过是玄门一些小小把戏,难入大雅之堂。”
王小十知道,刚刚屋棋子落盘的声音,配合着那道人影的动作,分明是一种玄妙的阵法。如三国诸葛亮摆下的八卦阵一样。虽没有想象的那般惊天动地,却也分外让王小十开了眼界。
民间野史,也流传着刘伯温的故事。故事里,他是一个精通门遁甲、五行之术的人。
“受教了!”王小十道:“我是为了先生而来,却不想险些生出误会。”
刘伯温道:“将军面富贵无双,刘某却又观之不透。有句不太听的话,将军只怕不是娘胎下来的吧?”
王小十是穿越者的身份,这件事情他谁也不曾透『露』。无论是朱元璋、常遇春,再是一直对自己倾心的小羽,他都绝口不曾透『露』半句。甚至在睡梦,王小十都提醒自己不要说出了口。可从刚刚刘伯温的话,王小十却听出了别样的意思。
“放肆!”而在外人看来,刘伯温这句话是在骂人,同行而来的锦衣卫军士怎么能容,立时又是一副抽刀相向的局势。
王小十摆了摆手,让身后的兄弟们稍安勿躁。他自己,则是不再去与刘伯温探讨这个问题。“先生。时局动『荡』,在下特来请先生出山共事。”
“这个不急。将军刚刚提到的姑娘是……”
王小十把今日发生的一切,包括一行人到刘伯温家里去拜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时,还有一伙人去找先生,领头的是一个大汉,举止粗鲁的很,我们两方人还发生了冲突,互相各有死伤。”
“这对了!刘某等的是他们!”刘伯温一时间显得有些气愤。“这些人打着义军的旗号,实际却是无恶不作,拐卖『妇』女孩童,烧杀掠抢,刘某早欲为民除害。只可惜,这些人行踪诡秘,几次三番从刘某手下逃脱。”
前些日,刘伯温在家为自己占卜了一卦。算出自己近日有一劫难,仿佛是那群人在算计自己。于是,便躲到了道观之。这里的观主是刘伯温的老友,方外之人不喜名利之争,自然是难得的清净之处。
而刘伯温纵然神机妙算、达幽冥,却也未曾算出王小十也在这时候来请他。两人见面,单是向着王小十面一瞧,他便看出王小十不是寻常人,世已无人能算出他的命格,因此才有了刘伯温的那番话。
刘伯温哪里晓得,王小十本不该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活脱脱的“天外来客”。
听罢,王小十道:“我来到青田不久。只知道当地有一股青田军。”
那道人笑道:“这青田军是刘居士所组建,意在卫护乡邻。”
王小十连连点头。“刘先生既然有此志向,却为何在青田偏安一隅。殊不知,北面已经是闹了个天翻地覆。”
良禽择木,良臣择主。刘伯温自负才学,当然不愿意埋名乡野。否则,当初他有为何千里迢迢前去大都求官?只可惜,朝廷如此,他也无力改变。
今日,王小十几句话后,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只待刘伯温给出回应。
刘伯温道:“将军即有此志,不知效力于何人麾下?”
“朱元璋。”
“倒是有所耳闻。”
王小十想来,刘伯温不过是恭维的话。朱元璋虽然是手握数万雄兵,却也没有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如今天下义军的领袖,可是号称小明王的韩林儿。
话绕来绕去,也没听到刘伯温一句满意的答复。看样子,想拉拢这位先生入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对方始终都保留着一份余地。
闲扯了一阵,王小十告辞要离开。他可还记得,小羽仍旧在那伙歹人的手呢。
“王将军!”刘伯温叫住了他。“将军打算这么走?”
“先生的意思是……”
刘伯温道:“那伙歹人我最是熟悉。狡猾异常,只怕将军这次救人多半无望。”
“那也要试一试。”
刘伯温道:“既如此,我们何不引蛇出洞?一来将军可以借此救出至亲之人。二来,刘某也为地方除去一个祸害。”
“先生想怎么做?”
刘伯温道:“这货带人明显是把将军引到刘某出,好让你我两方发生冲突,进而大打出手,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如此,我们正好将计计!”
…………
子时一过,月『色』开始向着天边滑坠。一天之,最为黑暗的时刻要到了!
这个时候,道观门前,王小十领着人,好似久经了生死一般从道观杀出。他们这一行人员不见折损,却是各个带伤,身沾满了血污。
当然,这些都是在演戏给旁人看。
王小十带着“残兵”败退过来,而刘伯温却是带领数十人在后紧紧追赶。这一场戏在刘伯温的指导之下,唱的是何其『逼』真。
一追一赶之下,王小十带人到了那处荒村。此时,村已无半分火光,却是在这样的静谧之下,却更显得杀机森然。
突然,村子里冲出了不下数百人。为首的,自然是那位绑架小羽的大汉。定睛一瞧,王小十这才知道祸从何起。若早知这些是什么人,他王小十早早挥起屠刀了。
“杀!”那大汉一声令下,数百人如同是饿狼一般扑了过来。
王小十现在才明白,自己今天算是被戏耍了一遭。纪纲此时还没有带人赶来,多半也出了事。
而同时这大汉带人杀出,也更加像是证实了王小十的猜测。
随后,刘伯温也到了。跟随而来的是数十名青田军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