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被充做临时的议事厅。请百度搜索一众人都在,也包括纪纲在内。跟随朱元璋而来的这些人满脸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仍旧在为昨夜的事情而感到心『潮』澎湃。转眼之间,已经拉起了两万人的队伍,如何能令他们不兴奋?
但是徐达神『色』有些郁郁。今早王小十才知道,昨夜徐达带人追捕姓廖的无果,还有数人因此而丧命,这也难怪他会郁闷。
“大家心情都不错?昨夜一宿未睡,今天仍旧这般精神。难得、难得。”朱元璋先是道。他的神『色』不喜不悲,令人琢磨不透。王小十倒是觉得,如此才附和他心朱元璋的形象。
“大帅,昨夜我们一举占据横涧山,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兄弟们激动的一夜都睡不着啊,期盼着您整军之后,带着我们兵发滁州。”
朱元璋不说话。纪纲那里则是在强做镇定。原来朱元璋的图谋竟如此之大。看样子,这是一个成大事的人,纪纲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的确。昨夜收拢横涧山的队伍,又得纪纲兄弟这员悍将,实在是值得高兴,也值得你们这般的庆贺。可你们是否想过,因何会如此顺利的取下横涧山?”朱元璋的一番话,将大家的笑脸全都压下。
“是因为我们的军士悍不畏死?还是因为我们手里拿着弓箭这样的利器?又或者,是横涧山真的如此不堪一击?都不是。是因为小十兄弟舍命进了横涧山!可如今,小十兄弟居功不傲,尚能够自省,而我们却在这里沾沾自喜,这是什么道理?”
一番话说的人面面羞愧。
“没错。”徐达也是说道:“最为愧对小十兄弟的是我。昨夜我带人追捕,非但无功,还令兄弟们死伤数人,真是愧对了小十兄弟在山的筹划,和大帅的信任。”
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王小十没办法不说话了。“都别这么说,也是我考虑不周,才让那姓廖的跑了。日后的事,还要请各位将军多多费心,早日打造出一支铁血队伍,也好早日攻占滁州。”
今日像是一番总结会,不过却不像后世企业单位那样说起话来“又臭又长”,令人只想昏昏欲睡的样子。朱元璋告诫众人不要因为攻占了横涧山沾沾自喜,更要加强对于山队伍的训练,而后命人散去,只留下王小十和徐达两人。
关起门来,三人不必拘束,朱元璋也『露』出了笑容,一副长者的笑容。
“小十,做的不错,当为你记一功。只不过哥哥手里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也没办法赏给你,只好让你受委屈了。”
王小十道:“大哥说的哪里话?跟着大哥,日后建立功业、封侯拜相,这才是男儿之志,远金银玉帛要强百倍。”
此时此刻,朱元璋对今后的道路都没有信心。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得到天下。他之所以毅然决然带人出离濠州城,不过是不愿意再受郭子兴的猜疑,而不得已为之。如今王小十的一番话,却似为他确立了方向一般。也令他感觉到,自己今后的路并不孤单,至少还有王小十这么个人,对他有信心。有超乎于常人的信心。
可以说,王小十在朱元璋心留下的烙印,一点也不汤和这个“发小儿”的地位要差。
“好!小十兄弟虽然年纪最轻,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盟兄弟不弃,日后我朱元璋定要闯出一番天下来!”
“还有我。”徐达道:“生逢『乱』世,能得大帅看,乃是徐达三生之幸。”
客气过了,朱元璋说起正事。“小十,按照当日我们定的计划,取横涧山之后,该是兵发徐州。不过看山的情形,军士们还需要多加训练,滁州的事情一时也急不得啊。”
王小十道:“滁州是什么情况,我们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派人进入到滁州城打听消息,最好是能够和朝廷的官员拉关系,在日后也能作为我们的内应。”
徐达也道:“小十兄弟说的不错。如横涧山这次,若不是小十兄弟亲身犯险,我们哪里会这般轻巧?”
“哈哈……”朱元璋大笑。“好你个徐达啊!你们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好明说,偏要搞这些弯弯绕绕。”
经朱元璋这一提点,王小十也是笑道:“徐将军是想让我再去一趟滁州城?”
“此事十分重要,除小十兄弟外只怕无人能胜任,说不准,还真要麻烦小十兄弟走这一趟了。”
王小十也是干脆。他不能像常遇春和花云那样战场厮杀,也不能如徐达这般统御大军作战,也只能是搞一搞“谍战”工作了。“义不容辞!”
“小十兄弟果然是爽快人。需要什么人手尽管开口,哪怕是要我徐达给你牵马坠蹬,我也绝无二话。”
“岂敢?”王小十道:“这次我的确要多带些人手。而且,还要等十天半月的再出发。”
朱元璋想了想,却也算干脆的点了点头。“也好。刚刚拿下横涧山,小十兄弟也受了伤,是该休养一段时间。”
王小十道:“我要等十天半月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哥考虑。等十日之后,我会把纪纲也带。”
王小十有多方面考虑。一来,纪纲当初能够和寨主创立衡家山,并且将规模发展如此之大,可见其有些本事,可以帮到王小十。二来,山的青壮信服纪纲的,远信服朱元璋的多。所以王小十带走纪纲,也是为了日后朱元璋尽快建立威信着想。
三来,他之所以要等这几天,为的是防止山动『乱』。有纪纲在,他人头熟,也好镇压下去。而十天半月之后,花云等一众将军彻底控制了横涧山,他再带着纪纲去滁州,可一举消灭这两个隐患。
说到底,起义军要保证朱元璋的绝对领袖。若是让纪纲久久留在山寨,和这帮青壮们混在一起,保不齐会出什么事。纪纲如今没有那份别样的心思,可人总是会变的。
还不等王小十说出心底的顾虑,朱元璋也想通了此举的用意。说到底,徐达和朱元璋都不是糊涂人,岂能始终观之不透?
“小十兄弟你费心了。多则半月之内,横涧山的军士们,必然只听从大帅号令。”对于治军,除徐达外自然不做第二人选。况且又有花云、常遇春等人帮忙,节制数万人不成问题。
如此也好!这几日的时间,王小十也正好清闲一下,顺带养一养身的伤。
他的伤势看起来并不重,却因为挨了那男子一掌,胸口始终都有些气闷之感。喝了数日的汤『药』,这种感觉才有了缓解,人似乎也便的越发有力气。
不得不说,此时的『药』材没有污染和人工的培育,在『药』效更为纯粹,简直后世的西『药』『药』力来的更为透彻。
这样,王小十整日在山寨闲逛,无聊看看军士们训练,或是和朱元璋、徐达两人聊一聊天下局势,日子倒也清闲舒适。
这些日子,汤『药』一只都是胡定邦在伺候着。每日端茶倒水,送饭、送『药』,没有一丝抱怨。
经过次的事可以看出,胡定邦是个真『性』情的汉子。在那种情况下他敢于表达自己对纪纲的钦佩之情,足以见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一次来照顾王小十,也是出于情谊!
他误会王小十出卖纪纲,对其破口大骂。知道事情真相后分为后悔。尽管王小十不在意,可胡定邦却始终觉得亏欠他,才主动来照顾王小十的起居。
今天一早,王小十去到山间呼吸新鲜空气,胡定邦到他屋子里来打扫。王小十转了一圈回来刚好见到胡定邦从自己屋子里出来。
“这么早来了?”王小十道:“别这么客气。我的伤早好了,这些我能收拾。”
胡定邦道:“小十哥。我错怪了你,又对你破口大骂,你却不记恨我,但我心底过意不去啊。我没什么本事,让我做些简单事,算是弥补当时的亏欠。”这人『性』子拧的很,王小十说了多少次也不能改变他。
王小十道:“你要真想报答我,帮我办一件事。”
“行,办多少件都行。”
王小十道:“我现在问你,你是愿意在山做一辈子苦力,还是愿意像他们一样,跟随起义军征战?”
胡定邦道:“我也没学过武,身子也没人家壮,怕是……”
“你只要告诉我想不想,其他的先不考虑。”
胡定邦道:“当然想了,谁不想做将军呢?”
“那没问题了!你跟着我,将来保准你有个将军做。至少,也能当一位百户。”
“真的?”
王小十道:“我还能撒谎不成?这样,你先帮我去送一封信,然后跟我一起到滁州去。”
“去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