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通的成衣坊如火如荼,彭夫人也有些按捺不住,毕竟茶叶的受欢迎程度并不比衣裳低。
但最初的一千斤茶叶并没有出售,名流坊的衣裳只要一场走秀就能够带来最直接的视觉冲击不同,茶需要的是味觉触感,想要让晋品茶坊生意兴隆,就必须让建康城的世家爱上茶叶的味道。
因此司马安将绝大部分都无偿送给了各大世家,他相信这种清淡味甘的茶叶比起那种油汤汤更让人着迷。
在彭夫人的各方筹备下,晋品名流坊终于开业,这家装饰奢华的门店在开业第一天便将半个月的茶叶售罄,继成衣坊日赚两千万钱之后又在茶坊日赚两百万钱。
彭夫人又惊又喜,一连几封信去催促开山郎去收集更多的茶叶。
这倒是在司马安的预料之中,不单单是现在,未来几十年里茶叶的产量都会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这是人力无法改变的事情。
司马安在所有人眼中俨然成为了财神一样的存在,其造富能力让那些百年世家都有些咋舌。
就在他们还在靠着田地里的产出缓慢积累财富的时候,司马安已经开辟出了一条条不可思议的财路。
不过司马安越是能赚钱就越是会让人注意,尤其是没有任何官职,没有任何爵位,这在所有人眼中茶坊和成衣坊就是两头随时可以宰杀的肥猪,尤其是义兴周氏。
现在没有动手是因为认缴的那五千万钱即是负担同样也是一张保护符,在这五千万钱没有缴完之前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动司马安,但是私底下的动作却接连不断,最先找上门来的居然是朱家的人。
吴郡四姓顾陆朱张中朱家行位列第三,今日上门的便是朱家族长朱畅,朱常生三子朱纬、朱成、朱宣,兄弟三人都是建康名士被成为朱门三杰。
算起来朱氏与他们广陵王一脉还算是颇有渊源,他的兄长广陵王司马章的生母便是朱畅的胞妹,两家也算是有秦晋之好。
“司马安见过舅父”
“二郎,你来建康城也不和舅父说一声,这不是见外了嘛”朱畅拉着司马安的手腕表现的非常热情。
“杂事繁多缠身,一直未曾得空前往府上拜谒,还请舅父见谅”
朱氏的人和司马章关系很近,但是和他司马安却未必了,主家的人前往广陵王府时向来只和司马章打交道和司马安没有过任何交集,今日突然上门显然别有意图。
朱畅来到司马安的府邸后直接做到了主位上,一旁的人急忙上茶。
“成衣坊和茶坊都是你的生意吧,你现在在建康城可是风头很盛啊”朱畅笑道。
“让舅父见笑了”
“你也要小心越是站在漩涡中间越是危险,之前还有人跟我说过想要吞掉你的生意,被我厉声喝退,毕竟算起来咱们两家也算是姻亲之家我岂能看到外人来夺你家财”
“多谢舅父”
看到朱畅说的大义凌然,司马安当然要表示感谢同时心中也有了一些警惕,隐隐猜到了他来这里想干什么。
“跟我说谢就客气了,但是你需要时时谨记声名累人害人啊,而且商道毕竟只是微末计俩,你沉浸于此反倒失了体统和身份”
看到套近乎这么久的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司马安也不动声色。
“不知道舅父有何见教”
“我们朱家下边有不少商户,你把你的生意交出来让他们去帮你处理,这样一来有了我的支持整个建康城都没有人敢在对你有其他想法,其次也免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赋税又能添一笔大进项”
司马安在心中冷笑还真是一个老狐狸,空口白牙就想套走他的产业?
司马章与他朱家有甥舅之亲,但他生身母亲是孙夫人,因为朱夫人是正房多了一个便宜舅舅这没关系,但想把他当成傻子司马安也不是吃素的。
“舅父,我已经答应认缴五千万钱,在这笔钱没有缴全时应该不会有人拿我怎么样吧”司马安说道。
提起此事朱畅满脸的心疼
“你糊涂啊,当初怎么就答应了这种条件,你可知道五千万钱是什么概念?足够一支万人军队两年的用度!
你把生意并入朱家,有我在我看还有谁敢向你索要这五千万钱?”
朱家为江左显贵大姓,朱畅当然也有说这话的资本。
“舅父的好意司马安心领了,但是我与兄长有了一些小冲突已经算是脱离了广陵王府了,怕是要让舅父失望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朱畅的脸色寒了下来。
“司马安喜好自由不愿受人管束,这件事以后还请勿要在提”
“你有没有想过,你就算赚到再多的钱没有人为你撑腰你不过是世家口中的一块肉,别人随时都能把你吞掉”朱畅厉声正色的说道。
“这就不烦劳您操心了”
“既然迟早都要便宜了外人还不如让我替你看着,来人!”
朱畅一声呼和,但是门外并没有任何动静。
“来人,来人啊”
再来之前朱畅就已经想好了,如果司马安识趣将这两处生意交给他那一切都还能有商有量,如果不答应那就直接来硬的逼他答应。
毕竟司马安来的时候只有区区两三人,而他带了足有四五十人就守在三里巷司马安府邸之外,可是一连呼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
“老何”
“在嘞小郎”
何庆手持着正在滴血的钢刀,脸上也还溅着不少血迹,加上原本脸上就有一道贯穿全脸的疤痕更是吓人,
赵冲和何庆这两人能够在南下时担任流民帅武艺自然是不凡的,虽然比起刘虎威宁安然差了不少但收拾几个部曲绰绰有余,朱畅看到此人有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心都颤了几下。
“我带来的人呢?”
“那些鳖怂各个带着武器,我怕他们对我们翁主不利于是就先绑起来了,他们不听话所以我就砍了几个”
“你…你….你知道我什么人吗?”
朱畅又气又惧,谁也不知道司马安从哪里找来这么一群煞神。
“老子管你什么人,刚才我听这老小子威胁你?小郎要不要把这老小子也劈了仍河里去”
何庆大大咧咧的问道,他就一直站在门外,朱畅想要干什么听得一清二楚,成衣坊和茶坊可是他们赚工钱的地方,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只要司马安一声令下何庆当真敢把这位朱氏掌权人三刀六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