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香屏气凝神,静待答案。
欧文看了看墨楒白,又看了看安陵香,大脑高速运转,最后他:“妈妈只有一家人才能住在一起,你是要跟我们成为一家人吗?”
啊,墨楒白觉得,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见,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么优秀的孩子,居然是他的儿子。
欧文真的是个才,大人告诉他的一切理论,都会被他消化以后再逻辑清晰地表达出来,还总能直指垓心!
墨楒白激动得声音都有点颤抖,他:“我非常想和你们成为一家人,你愿意吗?”
在这一刻,墨楒白恍惚想起当年和安陵香彩排婚礼流程的时候,有主持人询问“你愿意吗”的环节,后来因为婚礼上的意外,那个环节被取消了。
没想到,时隔五年以后,会是他亲口问起“你愿意吗”,而这一次,竟比他结婚那次,还要更让他紧张。那时候,他非常清楚安陵香的答案,所以一点都不担心,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底气,完全不知道欧文是怎么看待他的存在,欧文真的喜欢他吗?很认可他吗?已经认可到
,想要和他成为一家饶程度吗?
欧文松开墨楒白的腿的那一刹那,墨楒白有种跌入了无底深渊的感觉,浑身一阵冰冷,入坠冰窖了。
他的脑海里反复弹出字幕:“欧文愿意,欧文不愿意,欧文愿意,欧文不愿意……”
他已经,紧张得,快要当机了。
欧文转脸望着安陵香,笑容明媚地问道:“妈妈,墨叔叔可以做我的爸爸吗?”
叮咚。
墨楒白认为,他听见了使的呢喃,负责送信的大使加百列在他耳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做爸爸了哟~”
欧文还没有得到安陵香的答复,只发现眼前一暗。
墨楒白怕压到欧文,一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另一手揽住了安陵香的腰,她一脸茫然地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欧文这个问题,就被墨楒白吻住了。
墨念和欧文同时发现了两个大人在亲亲,害羞得双手捂住了眼睛,墨念声地:“欧文,我把爸爸分给你一半,你可以让你的妈妈做我的妈妈吗?”
欧文羞涩地:“可以啊,爸爸妈妈都是要跟好朋友一起分享的!”
墨念紧张地:“那你只能跟我做好朋友哦。”
欧文点头:“嗯,我以后会有很多朋友,但是只有你一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墨念觉得这个决定很棒,于是跟进道:“好的,你也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两个孩子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两个大人还是抱在一起亲亲,并没有分开的意思,于是墨念提议道:“我们去玩玩具吧,不要打扰爸爸妈妈了。”
欧文回味地叫了一声:“爸爸、妈妈……好啊,我要玩乐高!”
待到两个孩子跑远了,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终于从墨楒白的桎梏中挣扎出来的安陵香抖着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都被亲肿了!要不要这么用力啊!
她觉得有很多话想,但是嘴唇好疼,等她喘匀了气再。
墨楒白率先平稳了气息,用他变成了绯色的唇:“你欠我的吻,现在算你还了。”
安陵香不依:“好一个吻,你你亲了多久!”
墨楒白淡然道:“亲住不放,算一次。”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待到安陵香的腰又被墨楒白搂住的时候,她惊恐地问道:“干嘛!我已经还了哦!”
墨楒白坦然道:“我要收利息的。”
“万恶的资本家”几个字被他堵在嘴里,一个音都没发出来。安陵香觉得就算她炸毛,墨楒白也不当一回事,主要还是源于她之前过,要打动她,必须先打动欧文,很明显,墨楒白的速度很快,方法很多,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顺利地得到了欧文的认可,反正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安陵香也没准备话不算,既然欧文已经认可他是爸爸了,她也就顺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两个人婚都没离
,总不能关系一直这么僵硬下去。
墨楒白自从有了欧文颁发的“免死金牌”以后,对她简直就是为所欲为了,她控诉道:“请你不要这么穷凶极恶地亲我!”
墨楒白轻巧地:“那你喜欢我穷凶极恶地怎么对你?”
这问题她没法回答!那晚上,墨楒白还是带着墨念回自己的公寓去住了,欧文恋恋不舍地与他道别,他:“宝贝,不要难过,很快我们就可以和你生活在一起了,到时候我们在一起,
今我们都没有带东西过来,不方便住在这里。”安陵香觉得她这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她以为,欧文那么爱她,短期内是不会接受任何人来跟他分享妈妈的,没想到啊,欧文先认了爸爸,然后又认为墨念分了爸爸给
他,他就应该分妈妈给墨念,这样才公平……
直到此刻,她方觉:欧文的很傻很真是遗传自我的吧!
第二,墨楒白请安陵香和欧文吃饭,地点定在他的公寓里,当他开门就看到了聂荣的时候,好心情瞬间Don到了谷底!
墨楒白垮着脸:“你不要想来就来好不好?这里是我家!”
对于这种不请自来的客人,墨楒白觉得没必要对他太客气,否则都对不起自己见到他这么生气的心。
聂荣轻松应对道:“所以这里不是香香的家哦?是她约我来的,我告诉她你要赶我走哦?”
安陵香就站在门口呢,还告什么诉啊,她都听见了好吗!墨楒白觉得他听到了“噗呲”一声,锋利的刀入肉的声音,聂荣当着安陵香的面扎了墨楒白一刀,他却只能忍着疼痛:“当然,香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欢迎聂先生光临
寒舍。”
这话一出口,那就是生气,正好,反正墨楒白高不高兴聂荣都不在乎,最好是不高兴,这样聂荣比较高兴。
于是聂荣抱着欧文大马金刀地走了进去,甫一来就是旗开得胜的场面,可以是嘚瑟得要命了。
他现在不得聊很,左有欧文护体,右有安陵香罩着,大有百毒不侵的架势,就是徒手欺负你墨楒白怎么滴了!
墨楒白以前跟安陵香:“我要帮你掌掌眼。”现在他感觉,聂荣好像就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做这件事,可是让前男友来给自己掌掌眼是什么套路?未免太奇怪吧?而且他俩至今还是合法夫妻,如此正当的关系,一点都
不需要聂荣的评价和首肯!
很明显,墨楒白这套的“寒酸”公寓,今特意地布置过了。
美丽的鲜花和五彩的气球,一看就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聂荣觉得自己来得真是时候,他倒要看看墨楒白想玩什么花样,如果是求婚那种俗套剧情的话,这可真是土得掉渣的现场设计啊,聂荣看不上这么直接又暴露的审美。
开饭之前,墨楒白请聂荣到书房里一叙,聂荣摆出一副“有什么招儿尽管使出来,爷根本不怕你”的架势。
墨楒白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了,每次都跟自己:“要感恩,要感恩,虽然他的本意是另有目的的,但是他照顾了香香和欧文五年是不争的事实!”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服自己,他才能在面对聂荣的时候,忍住想要一拳打在他脸上的冲动,他拿出一张卡来:“香香和欧文以前多得你的照顾,非常感谢。
香香跟我过,还欠你一些钱没有还清,这张卡里有两百万,你请收下吧,多的就当做是我对你的感谢。”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话越是客气,就越是疏离,就如墨楒白对聂荣,越是礼貌周全,越是保持距离的意思,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用钱解决。
他就差出“这钱一还,你和我的妻子、孩子就没有任何关系”的话来。
聂荣当然很清楚墨楒白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对安陵香的经济援助是源于对她的感情,这是给钱能买断掉的吗?太荒谬了!
他长臂一伸就将那张卡打飞了出去,生气地:“我们三个饶事,没有你话的份儿!”
聂荣顿了一瞬,依旧不解气,铿锵地:“我高兴为他们花钱,我愿意,谁稀罕你的钱!有钱人都有用钱打发饶臭毛病吗?臭显摆啥,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欧文至今还是会偶尔喊聂荣一声Father,尤其是他特别兴奋的时候,那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是改不过来的,为此,墨楒白还是很介意的,可以的话,他真不
希望聂荣跟他爱的人们再有任何接触。
于是,他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以后他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包括你做欧文干爹的事情,我也会跟香香商量,我认为这件事并不合适!”聂荣这下是真的气炸了,插着腰:“老子帮你养了这么久的儿子,凭什么连做他干爹都要你批准!谁给你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