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脸期待开始,满脸失望结束的日子又过了三年。这三年里我一次也没踹到过这老家伙,这到不是我笨,而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原本我以为这东西不就是边跑边躲不就行了吗?没错,是边跑边躲,可是我忽略了我脚下踩的不是平地,而是有棱有角,形状大小不同的石头,每一步的下脚点都得提前看好!可是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石头上,那泥弹丸可就躲不开了。要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躲泥弹丸上,那脚下可就没准了。
直到后来,我整整练了三年时间,才练到不用看,只靠脚的触觉和意识就能准确的踩中石头。而那些泥弹丸,在我眼里,都变得相当的清晰起来,我甚至感觉自己都能看到它们在空中的飞行轨迹。
今天,我看着对面那个老欠揍的,心说:今天就是今天了,你这老小子整整揍了老子三年,也是时候还还了!刚想到这,就看到对面那老家伙一脸臭得瑟的向我挥舞着手臂:“王灿小儿,老夫在此,有胆放马来战!”
我没有说话,默默的对他做出了一个国际手势!怕他看不懂,我又给他加了句中文翻译:“发克!”再没多余废话,抬腿就向他冲了过去。
这老家伙的手速非常快,平均一秒钟能打出三发!我使出了浑身解数,咬着牙不让一发泥丸子打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我们之间的规则已经改了,从原来的三发变成了一发,只要有一发打在我身上,那就算我输了!
我今天是下定了决心要踹他,因此我不能输!这一路,我闪展腾挪,走的跟跳小天鹅似得。眼看着离这老家伙只有二十米了,我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要格外留神!因为距离越短,子弹越快,反应时间越少。
十米,这是我以前最好的成绩!这段距离基本上已经没有反应时间了,靠的就是本能!我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空灵,眼睛死死的盯着空中的泥弹丸,只靠着身体的本能反应躲避子弹。
就只有十步距离了,我保持着心无杂念,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踹他!我艰难的向前走着,每一步都走的身如柳絮,随风摆。眼看着我和他只有五步之遥的时候,这老家伙竟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这一停顿,一下子就打乱了我的节奏,我的身体下意识的也停顿了一下。也就愣了那么零点零几秒,我就知道坏了!果然,就在这一发愣的工夫,一颗泥弹丸已经迎面打来!
你姥姥的!我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颗泥弹丸,心里已经知道我输了,这么近的距离我根本就做不出躲闪的动作!就在我心中大骂的时候,我突然间就感觉我眼前的世界变的不一样了!
在我眼中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慢镜头!我能清楚的看见那颗泥弹丸缓慢的向我飘过来,我能看见倪坤脸上定格的奸笑,我能看见他手里弹弓子皮筋缓慢的弹回落下!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待我在多思考,那颗泥弹丸已经飘到我的面前了,我想都没想,伸手就抓住了它!
看着我手里的泥丸子,我整个人都惊呆了!我一脸吃惊的看着倪坤,只见他一脸欣慰的对我一笑:“好小子,这一项你总算毕业了!要是在拖个一年半载的,老子非把你踢下山不可!”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给小爷站住!”我一脸坏笑的叫到。他被我喊的一愣,回头一脸呆样的问我:“干啥?”
“装傻充愣可没用,小爷不吃这套!”我一脸期待的说道。
“你小子还他娘的真踹呀?”
“真踹!”
“得,老子认栽了!咱是茅坑拉屎脸朝外的人,绝不赖皮!”说完就看他气呼呼的往地上一趴,用手护住脑袋喊道:“来吧!”
我一脸坏笑的走到他身边,点了点脚尖,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下不去脚。这老家伙虽然平时一副很欠揍的样子,可是为人却非常的可爱,我心里就合计着,要不行我就轻轻的踹一脚,意思意思就得了?
还没等我想完,这老家伙就一个翻身蹦了起来。我当时就一愣,只看这老家伙嬉皮笑脸的一拉我的手:“大侄子,俺就知道你下不去脚,咋说你都得管俺叫叔不是。不过你放心,俺说话算话,可不是耍赖皮的人!俺回头给你弄点好东西,给你好好的补补,这不就两清了吗!”说完不等我反应,他就撒丫子开溜了。
唉,你个老家伙!我心里这个来气,我连忙追了上去:“什么就两清了?你个老小子给我站住!”……
就这样,打了五年的基础,我终于可以开始正式的学能耐了。本来我以为我会学到一身搬山道人的本事,可惜根本没有!用老道的话说,这搬山道人的手艺传到他师父那辈就丢的差不多了,到他这更是没剩多少。如果我要是学了他这套半吊子,二五眼的搬山分甲术,他还真不放心我出去给他丢人!
最后,在我一脸失望之下,这老道只是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和一些道家的养生气功。说实话,那时候我心里真曾想过,这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太爷爷,所以人家根本不会把压箱底的东西交给你。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对于我来说其他的东西还真没太大用场,关键的时候,还得靠自己的拳头。
今天,我正在屋里打坐,练习老道教的子午混元功。就听见房门一响,倪坤背着一个大竹篓走了进来“小子,时候不早了,咱爷俩出去溜达溜达。”
我抬眼看看他,拿起身边的衣服,就和他走了出去,看看天上的月亮:“这还没到时候呢,咱去这么早干啥?”
我话刚说完,就看这老家伙对我一挤眼睛:“叔给你弄点好东西,走,咱爷俩先开开荤去!”
听他说完,我们俩就相视着,嘿嘿嘿的奸笑了起来。
今天是我考核的日子,本领这东西不是光靠学和练就能练成的,得实际*作才行。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是哪,每每问起,这老道和倪坤就会对着我神秘的一笑。
修习已经有七年多时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考核,说实话,我这心里多少还真他娘的有点慌乱,当然更多的是期待。人就是这样,既对未知的事物害怕,又控制不住的充满了好奇!
和他在山里狂跑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瞧见前面一颗大树下的土坛子,我们才站住了身子。倪坤伸手在树后面拎出一个破麻袋,我则熟练的在地上搬石头,造炉生火。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就一脸期待的看着那个破麻袋。就看倪坤这老小子对着我嘿嘿一笑,一抖麻袋口笑道:“老少爷们,请上眼!”
哎呦!看见麻袋里的东西,我控制不住的就惊呼了起来:“黑娘娘!”
这黑娘娘是一种蛇,全身上下全是黑色的鳞片,只有脊背上是一条红色的细线。这种蛇无毒,胆小。跑起来飞快,跟一阵风似得,有的人被它咬了,都看不见它的影子。我当年就被这东西咬过,一赌气之下,我追了它二里地,愣是没追上它!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地上手腕粗细的黑娘娘,问道:“乖乖,这东西哪弄的?”
“后山老林子!”倪坤一脸得意的说道。我对他一挑大拇指,就看他哈哈一笑:“这畜生也真他娘的倒霉,我本来是去后山采药,结果这小娘们竟然猫在草里偷袭我。老子是谁呀?就这么的把它弄了回来!”我没听他说完就已经等不及了,连忙催促他赶紧收拾,先解解馋在说。
正在吃着,我那二太爷爷又神秘的出现了。呵呵,有时候我都在想,这老道是不是就喜欢这种神秘主义的出场。他对我们摆摆手,自己也坐在了我边上。看着我,微微一笑:“王灿,今天对你,对我,对你太爷爷来说,都很重要,你小子给我精明着点。以前你刚来的时候有些话不好和你说,而且你父母也在场就更不能说了。今天要动真格的了,我得和你交代几句。”
我正在往嘴里塞蛇肉,老道这几句话,差点没把我噎着,感情这老头还有事没告诉我!我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一脸郁闷的看着他,就见他对我一摆手,示意我继续吃,然后他也在边上拿了几颗生野菜,放进了嘴里,干嚼了起来。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我那二太爷爷才开口和我说道:“小子,你知道你家传有一把宝刀吗?”我听了微微一愣,家传宝刀?那不就是说的不问吗?
我点点头,说知道,但也就一点。老道笑了笑:“那把刀,至今我都是记忆犹新啊。你既然找到了张守义,那这老小子一定和你说过你太爷爷是怎么死的。但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这把刀,后来它到哪里去了?”
我听到这也是心中一愣,对呀,以前光听故事,可忽略了这点,我家的那把宝贝哪去了?刚想发问,就听老道一笑:“当年你爷爷死后不久,我回去看他。可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出事了。后来别人和我说过此事后,我便到出事的地点去寻找过,可惜我翻遍了那一带,也没有找到。再后来我回到青合观,若干年后,却是机缘巧合的在这努鲁尔虎山发现了它。不过,我已经不知道它还能不能称之为刀了!”
这话听得我糊里糊涂的,这刀不就是刀吗?还能是别的?可是老道明显没有给我解释,只是自顾自的说道:“直到看见你手里的那颗碾魂石,我才向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把刀之所以这样,估计和当年的囚灵渡有很大的关系,你小子如今既然被碾魂石认可,那说明你和它就有了某种联系,而且你又是王家后人,骨子里流着祖辈的血,没准你真能办得到。”
我这回是真迷糊了,什么叫没准办得到?我也不管其他的,连忙问他:“二太爷爷,这什么办得到啊?这话叫我太迷糊了,您老干脆给我细说说吧。”
那知老道根本没搭理我,只是叫我拿出那颗碾魂石。这颗害人的石头,我很早以前想把它丢掉。可是这老道说什么也不让,不但不让,还严令我必须贴身带着,以至于从我得到它就在没离开过。
我在脖子上取下这颗石头,如今感觉它不在像以前那样黑光闪耀了,只是一块不起眼的普通黑石头。老道看看石头,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一会进去的时候,你就把它拿在手里,用它去感觉,你会找到它的!”说完就对着玩命狠吃的倪坤一摆手:“走吧,是福是祸,总得见个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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