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挑战结束的太快,只不过一眨眼,金鎏影手中就只剩下半截断剑,面带错愕。
他竟是,一招都抵挡不住就这么输了。
就连场外的弟子们也没想到这个发展。
没想到,被众弟子在心内推崇的玄天,在指点别人的时候,
竟然是这么一个指点法。
等金鎏影认真出招攻过去,直接一招就把人打败了,看起来非常不给人的面子。
指点迷津,不是应该一点一点矫正不足之处吗?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发展?
这个发展,不禁让平时就看不惯金鎏影的部分弟子,开始在人群中交头接耳。
他们在庆幸上去挑战的人不是自己,不用有这种别致的体验。
“如果你们没有勇气挑战,
就不要以自己的眼界去衡量那些比你们优秀又努力的人,纯粹的嫉妒不会让人进步。”
云非墨抬眼环视一周,感受着某些人针对金鎏影有着掩饰不住的恶意,神情淡淡。
这些玄宗内部收的弟子怎么样与他无关,反正往后需要交集的人没几个。
可现在的金鎏影仍是一个没有走上歧路的少年人。
估计这种性格,平时为人处事挺高傲的,所以看不惯他,以至于这个时候显得人缘很差。
可云非墨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现在与他无仇无怨的少年遭受身边人的奚落。
“你的基础很好,就是用的兵器不是惯用的,导致出手的时候有不少破绽,吾看得出来,你应该是善用用刀的吧。”
“是,平时用的铅刀。”
云非墨前一后两个态度。
相对于对普通弟子那平淡到堪称冷漠的样子,对待金鎏影时,几乎是有几分温柔。
不止是围观的人愣了愣,就连金鎏影本人也不由愣住了。
“你的基本功很扎实,只是平时与人动手时,
切记不宜全力出手,
要注意留一分转换的余地。
否则,遇上比你强的对手,一招不慎就容易像方才一样。”云非墨很给面子的夸赞了一句,而后才是指出不足。
金鎏影在刚才用的就是最基本的刀法,只不过是以剑行刀,因为尺寸不同,更容易有破绽而已,若是运刀,看起来会更好一些。
云非墨处身在现在,不想谈未来功绩,纯粹以眼下的事情做判断。
以金鎏影天赋不止是常人眼中的天才,包括玄宗十道子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多谢玄天指点。”
其他人不谈,金婆影却是在看到面前青年对自己的维护,心里的一点小芥蒂,顿时消失无踪。
他没有看错人,就算对外看起来很冷漠,而实际上的玄天,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你天赋不差,接下来这段时间如果有需要,
可以随时来找吾解惑。”
具体在哪里找自己,
云非墨选择了传音入密告诉他。
虽然之前在来的路上,
心里就很诧异面前少年对自己的态度,现在却是没有显露什么异常。
如果一开始的金鎏影是玄天的崇拜者,那么后来又是因为什么导致他了对自己的态度。
云非墨有些好奇,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就打扰玄天了。”
难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金鎏影又怎么会放弃,当下直接接受了这个能够接近云非墨的机会。
“无事。”
云非墨摇了摇头,转头面向其他弟子,那些恶意似乎又多了些,也导致他脸上没有什么好表情。
他想了想,还是要把那些话说出来,以免有人装疯卖傻,在背搞小动作。
“今日到此为止,既然方才无其他人出来,往后也不得再以吾为借口挑起事端,莫名让吾遇见不必要麻烦从而受累。”
一开始,他还以为玄宗宗主说的情况有多棘手,因为后者路上说了好几个刺头。
结果,就只有金鎏影——这个自己的支持者跳出来,其他几个平时很勇的,反倒是安静的缩着,像是鹌鹑一样。
原本杀鸡儆猴打算,在只有一个支持者出来时就变了。
等话一说完,云非墨就走了,带上缎带,从众弟子让出来的一条路走到玄宗宗王面前。
“宗主,我们走吧。”
“你啊……”
玄宗宗主看了看不敢吱声的众弟子,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当即带着人转身就走。
虽然很想当面问一句这就是你说的注意分寸?
可人是自己邀请过来的,也是他说让云非墨自由发挥的,人下手也很轻,没有伤到被指点的弟子。
就是最后说的那些话,听起来有点伤人。
这心里呀,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种发展,这个年轻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该做的都做了,那些弟子要怎么想都行,就按照吾这个态度足够破灭他们对吾的幻想了。”云非墨自认态度已经很差了。
对不论是不是支持自己的人都表现出不喜,而少年人满心的欢喜被一视同仁认定是麻烦,必然像是一桶冰水把他们浇个透心凉。
有人被这样对待还不心灰意冷的话,大概就真的不是一时上头,选定云非墨当崇拜对象,而是真的小迷弟。
是真的喜欢,他会觉得很荣幸别人接受自己。
可只是一群跟风的人,那就算了吧,等他们失去对他的幻想时,只会成为毁谤洪流的一员。
“你先回去修养吧。”
玄宗宗主想说些什么,回想起刚刚这个人都做了什么,最终只是欲言又止,幽然一叹。
既然云非墨都已经做了,他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又何必说一些扫兴的话。
说起来,这个年纪也不过是个年轻人,当然是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很正常。
“嗯。”
云非墨现在很乐意自己一个人待着,独享片刻清静,就像今早在湖边就很好。
两人在一个路口就此分开,一个回去,想着等会怎么应对即将来找自己算账的师弟。
而另一个,却是回到了之前的湖边,独享自己的清闲时间。
待两人走后没多久,清逸君看了看乱哄哄的众弟子,只觉得一片糟心。
当即宣布下课,自己却是一副脸色不好的样子,要去找自家师兄算一下账。
就要说了云非墨来处理这件事情不合适,他偏是不信,这回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